第230章 何時歸來,等他的捷報!
2024-06-14 22:33:39
作者: 半隻青梨
南宮霽凝眸想了想,也覺得落卿璃說的有幾分道理。
「隱塵這邊還需要留在長淵監視其他世族的動向,一時也走不開,旁的人江今也不甚熟悉,怕是不太能合得來……既如此,我便把浮生派過去給阿今做內應吧!」
「不可,浮生可是你的貼身侍衛,你去西北征戰,身邊必須得有得力的幹將留在身邊才行!」
落卿璃輕抿紅唇,用不容置喙地語氣道:「不管怎麼說,浮生必須要跟著你一同去西北,至於江今這邊,不若我來想辦法吧。」
霎時間,南宮霽的眼神變得意味深長。
「看來,你也有自己的情報網了?」
落卿璃被他這個眼神盯得有些羞赧,嬌糯糯道:「那怎麼了,成大事者多門徑,我總不能每日傻傻坐在家裡等你們將情報餵到我嘴裡。」
「說得好!」
南宮霽笑容和煦,孩子氣般捉住落卿璃的一縷發梢在指尖纏繞。
「如今京城局勢逐漸成型,祁王剛剛受了父皇的責罰,大抵不會立刻就惹什麼事,倒是翰王和高若凝這邊,還需要你費心周旋。」
落卿璃正色道:「我明白。」
「凡事都要做好萬全的打算,若此番西北叛亂真是翰王的手筆,你便不好再在其中魚目混珠了,他留在京城的眼線必定不止你一人,太子府的動向瞞不過他。」
落卿璃立刻會意道:「你的意思是,要我將你明日出征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傳遞給他?」
南宮霽頷首。
「沒錯,若此事翰王知曉,便是試探你的大好機會,若此事他渾然不知,你將情報告訴他,他反而會方寸大亂而忍不住做些什麼。」
「我明白,一旦翰王私自離開嶺南,或者聯合高家做出些別的什麼出格的事情,那便相當於先一步將嫌疑扣在了自己的頭上。」
翰王身上每每多一條罪狀,他的下場都會更慘烈一分。
所謂放長線,釣大魚,便是如此。
她每說一句話,南宮霽都跟著認真點頭,每一句話,他都為她的眼界和聰慧驚艷不已。
月亮漸漸西移,柔和的光傾灑在南宮霽寬闊的肩膀上。
原先,這柄重如泰山的擔子,只壓在他一個人的肩膀上,而現在,他的女孩已經可以與她並肩共負了!
世界上最好的關係,莫過於「我懂你」,「我信你」和「我陪你」。
南宮霽垂眸看著眼前的小女子一喜一嗔的神情,心中湧出萬般不舍。
「卿卿……」
溫柔的呢喃,在落卿璃的心底劃出層層漣漪。
「我走之後,京城的一切,就全部交給你了!」
落卿璃十分動容,用力地點了點頭。
「你放心,不論是皇后娘娘,還是神女殿下,我都會盡我的全力好好保護她們!只要有我在,我絕不會讓那些豺狼虎豹再加害她們!」
南宮霽笑著將落卿璃圈入懷中。
「笨蛋,怎麼不把自己算進去?」
落卿璃微怔,鼻尖卻猛地一酸,連忙將臉側了過去,極力平復著心情。
她真的,很討厭離別。
感覺眼眶充盈的溫熱漸漸消退,落卿璃重新仰起頭,衝著南宮霽漾起一抹絢爛如花的笑容。
南宮霽彎了彎眼睛,俯下身在落卿璃的額頭上落下輕吻,而後鬆開了懷抱。
「那……我便走了,還要去和棲眠和蕭辭交代些要事。」
落卿璃怔忡地點了點頭。
南宮霽抬起手,暖了暖落卿璃的凍得冰涼的耳垂,而後轉身離開。
可還沒走出幾步路,身後的小女子卻追了上來,從後邊抱住了他。
兩隻白皙地玉手在他腰前交疊,隱隱帶著些無法言明地惶恐和不安。
南宮霽笑了,因為落卿璃很少這麼主動。
「卿璃,捨不得我?」
落卿璃說話的聲音悶悶的,帶著一絲絲哽咽。
「我……我害怕。」
聽到她的聲音不對,南宮霽也斂了笑容,連忙轉過來托起她的小臉,這才看到那雙澄靜空明的眸子早已蓄滿了淚水。
「小笨蛋,怕什麼呀?本太子又不是不回來了!」
落卿璃覺得有些丟臉,不停地眨著眼睛,極力想要將淚意忍回去。
「我只是害怕,怕你會像我父親一樣,一去經年,便遙遙無歸期了……」
當初,落卿璃剛剛才和落忠驍冰釋前嫌不久,還沒享受過幾天父愛的感覺,落忠驍就在戰場上迷失了蹤跡。
現在,同樣的戰場,同樣的名義,南宮霽也要步入那片戈壁灘了。
直到此時此刻,落卿璃才意識到,她究竟有多害怕面前這個少年會從她的世界中徹底消失!
南宮霽顯得有些無措,手忙腳亂地給落卿璃擦著眼淚,又溫聲安慰著。
他明明是能在朝廷官場上攪弄風雨,執掌乾坤的人,卻唯獨在面對自己心愛的人時那麼笨拙。
好在,落卿璃的心並沒有那麼脆弱,她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情,微紅的眼睛透著滿滿地真誠的倔強。
「殿下,何時歸來?」
南宮霽沉吟片刻,信誓旦旦道:「最遲,到晚春時分,我一定帶著落將軍凱旋歸來!」
落卿璃聞聲,淺笑著後退了半步,一板一眼地行下祭戰禮。
「惟願王軍,一往無前,所向披靡!」
「好!等我的捷報!」
晚風吹起南宮霽的雲霧錦長袍,有如旌旗獵獵,為他無聲助陣。
在長淵王朝,每每有戰士征戰沙場,百姓都會匯聚在城門口,行祭戰禮,為將士們踐行,祈願他們凱旋而歸。
次日一早,皇上和皇后並肩站在城樓之上,目光遠遠眺望著軍隊行進的方向。
一同站在城樓上為王軍踐行的,還有皇淵書院的所有貴女。
聽著城樓下百姓的歡呼聲,落卿璃心底熱血沸騰,面上卻因為離別而微微感傷。
祁王也在旁邊,見南宮霽這小子竟如此得民心,臉色臭極了!
公主南宮霓在一旁說著風涼話。
「都說皇兄你是直腸子,如今看來倒是半分不假,如今父皇和皇后都在旁邊,你這樣臭著臉,不怕再遭呵斥嗎?」
祁王冷哼一聲:「本王只是擔心南宮霽那個乳臭未乾的毛小子在戰場上當了逃兵,白白給長淵蒙羞!」
「哈哈哈,你若是再真誠些,妹妹我便真信了呢!」
祁王惱羞成怒道:「南宮霓,你親哥哥已經被貶去了嶺南,你居然還敢對我如此不敬?如今可沒人再護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