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雙重物證,坐實不軌之心
2024-06-14 22:31:54
作者: 半隻青梨
這下高若凝是徹底慌了。
「父皇!兒臣冤枉啊!這藥渣與兒臣無關!」
皇帝冷冷睨過高若凝青白的臉色,厲聲質問道:
「與你無關?與你無關又怎麼會出現在你的營帳外!」
「兒臣……真的不知道啊!」
高若凝顫抖地跪在地上,絞盡腦汁為自己辯駁。
奈何皇帝本就多疑,此事又事關皇位尊榮,即便高若凝在他面前一向端莊溫善,他也不再信了。
落卿璃掐好時機,杏眼微紅著,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柔弱開口:
「臣女一向敬重太子妃為我等貴女之表率,卻不知您為何要指使這群宮女來污衊我,難道您不知道這是要殺頭的罪名嗎!」
南宮霽挑眉瞧著地上我見猶憐的身影,腦海中莫名想起前一日落卿璃追在他身後暴揍他時的樣子。
嗯……不能說一模一樣吧,簡直是判若兩人!
不過,這個小丫頭著實機靈得很,軟硬兼備,怕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別想往她身上潑一滴髒水!
高若凝回頭狠狠剜了落卿璃一眼,恨不得衝上去把落卿璃撕成碎片!
她早就瞧著落卿璃不是什麼安分的人,不知羞恥地勾引王爺不說,如今竟敢在皇上面前抓尖賣乖扮柔弱!
實在是可恨!
奈何高若凝到底是從她那屆的貴女紛爭中廝殺出來的,自是有幾分真頭腦。
她知道,現在還不是和落卿璃逞口舌之爭的時候,皇帝降下雷霆之怒是必然之理,她必須儘快洗脫自己的嫌疑。
想到這裡,高若凝強裝鎮定道:「父皇您想,這滿宴會場的甜羹都是兒臣準備的,如若真是兒臣裡面動什麼手腳,豈不是引火自焚嗎!」
這時,一直站在旁邊一語不發的南宮霽終於開口了。
「父皇,皇嫂素來稟性純良,睿智機敏,單憑一捧藥渣確實不能斷定她的罪責。」
高若凝心頭一松,感激地看向自家的嫡親弟弟,連忙道:「是是是,霽兒說得十分有理。」
南宮霽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淡漠笑容,清冷開口:
「所以,兒臣監督王公公他們,搜出了另一樣物證。來人,呈上來!」
話音落下,眾人一同往門口看去,唯獨高若凝怔在原地。
什麼,另一樣物證?
她沒叫人安排別的證據啊!
皇帝強忍著怒氣從座位上起身,踱步到王公公面前,親自伸手揭開了托盤上蓋著的絹布。
裡面赫然就是高若凝擊打金素娥的那根木棒,還有一方絲質絹帕。
落卿璃也重新站了起來,輕輕拂去膝蓋處沾上的浮土,趁著眾人的注意力不在她這,光速沖南宮霽眨了眨眼。
她就知道,他絕對不會錯過這個重要物證。
南宮霽偏了偏頭,彎起嘴角,而後依依不捨地收回目光。
事關落卿璃的清白,他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物證給她找出來!
皇帝冷冷問道:「這是什麼?」
王公公道:「回稟皇上,這些是在宴場通往營地的一條小路上找到的,奴才發現時,帕子正掛在路旁的樹枝上,而樹下便是這根棒子,想來便是將金氏貴女擊昏的那根。」
南宮霽上前將帕子拾起,淡淡道:「這帕子一角繡著鳳穿牡丹的宮樣,想來後宮之中除了母后,便只有皇嫂能用這等中宮專有的紋案了。」
高若凝身子一軟,盯著那方帕子目眥欲裂。
她明明記得自己擦完手將帕子扔在地上後,帕子被猛烈的冬風吹走了啊!
又怎麼可能會掛在樹枝上,而樹下恰好又是她行兇的那根棍子……
莫非……
高若凝驚恐地回頭看向落卿璃,對上了她那雙看似平靜無波,實則暗潮洶湧的眸子。
難道這一切,都是落卿璃安排好的?
是了。
也只能是落卿璃目睹了全程,才能這麼恰到好處地布置案發現場來指認她!
想到這一層的高若凝更加惶恐。
落卿璃來京城不過兩三個月,何以對她報以如此戒心,能處處留意她的暗害……
這太恐怖了!
南宮霽清冷道:「皇嫂,你這一出兵行險招,臣弟拜服。」
皇帝一把奪過帕子扔在高若凝面前,氣得臉色鐵青。
「高若凝,你好大的膽子,你身為太子妃,居然敢暗害部落和親的貴女,還算計到了朕的身上,你眼裡還有沒有倫理綱常?」
若不是現在主子奴才站了一屋子,他非得狠狠踢高若凝一腳泄憤!
「父皇……您相信兒臣,兒臣是無辜的啊!」
高若凝哭著爬到皇帝身前,拽住龍袍下擺徒勞地否認,極盡狼狽!
皇帝一把抽出衣擺,再也不願意多看這個惡毒的女人一眼。
「太子,下入金氏甜羹中的藥必然是出自太醫院,你去細查,務必給朕揪出那些為禍後宮的臭蟲!」
南宮霽俯首,沉聲道:「父皇放心,兒臣已經命沈棲眠回皇宮徹查了,今日之內一定將始末原委調查清楚。」
「很好。」
皇帝滿意地點點頭,心底對南宮霽的好感又添了一層。
隨即,皇帝將目光轉向一旁靜默乖順的落卿璃。
「我朝治國嚴明,落卿璃,今日之事畢竟將你牽扯進來了,所以,為了所有無辜之人的清白,你也需要跟著這些罪奴一同接受盤審。」
落卿璃恭敬福身道:「是,臣女謹遵聖旨,必定知無不言。」
交代完畢,皇帝只覺自己頭疼的厲害,當即就下令回鸞了。
沒辦法,他三番五次的被人盤剝算計,即使是運氣好,沒有殞命在歹人的刀下,如今也得教這幫不肖子孫氣得折壽了!
一直審到晚膳時分,所有證據和證詞才終于歸結完畢。
可結果卻不盡人意。
只因高若凝以那些宮人的家人性命作威脅,逼得他們咬死此事與她無關,那些宮女太監也只得照做。
這下,眾人看著手中的供詞,真真是犯了難。
沈棲眠萬分沮喪。
「虧得我冒著冷風趕回宮,好不容易逼徐院判供出是春扉來取的藥,結果那春扉卻一口咬死春藥是自己和太監對食所用,手絹也是她不小心遺落的,如今高若凝頂多擔個束下不力的罪責,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