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運氣還是內定？

  第二天一大早，雖然大家都準時起來了，但是明顯都睡眠不足。許微寧和許清如是下來最早的，許微寧幾乎是閉著眼睛畫的妝，雙眼迷濛地坐在餐廳包間的沙發上。許清如還好一些，雖然臉上還有些疲憊，但是顯然比許微寧那行屍走肉的狀態好多了。她正在一旁用平板辦公，看到許微寧這樣子，默默起身去自動販賣機去買一杯美式遞給許微寧。

  「啊，謝謝。」許微寧有點受寵若驚，畢竟昨天晚上這姑娘除了必要的自我介紹之外一句多餘的話都沒說過，況且再加上稜角分明的五官，許微寧主觀上就感覺她可能不是什麼好相處的人。

  但她把美式送到她面前的時候，還貼心的要了溫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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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謝，應該的。」許清如似乎有點不自在，但終究沒說什麼，而是低著頭繼續看自己的電腦。

  許微寧掃了一眼，她畢竟之前出演過律師，對這個職業的基礎知識也多少有些了解。許清如在看的是一起很有名的兇殺案，哪怕是許微寧這樣的外行人都略有耳聞。這個案子經過了整整十年才終於破獲，但可惜的是，兇手雖然找到了，卻已經去世，並且沒有其他的家人，因此受害者家屬受到的傷害一生都無法治癒，甚至連索要賠償都無從下手，也是令人扼腕的一件事。

  「感興趣？」許清如看許微寧饒有興趣地看了一眼她的平板，便往她那邊推了推。

  「這個案件我之前拍戲的時候曾經看到過，但是結局實在是有些可惜。」許微寧如實相告。

  「大家看到的是某些人想讓大家看到的結果。」許清如道，「實際上那個兇殺案的兇手確實死了，但是並非是病死，而是被受害者手刃的。」說起自己的專業領域，許清如侃侃而談，「只是這件事有些敏感，所以不便對公眾說出真相，怕對受害者產生二次傷害。」

  許微寧點頭，現在網絡發達，鍵盤俠們因為所謂的「法不責眾」和為了博取流量很容易就中傷受害者，儘管受害者們明明都沒做錯什麼。這就是大名鼎鼎的「受害者有罪論」。不過……

  「這個案子……你是參與過審理嗎？」不然怎麼會如此熟悉。

  「不是，這是我老師接手的最後一個案子，只是因為種種原因，最後在我手裡進行了結案。」許清如回答，只是並沒有減慢瀏覽的速度。看她的樣子，許微寧不由得感嘆，這一心二用能做到這種程度，也算是個厲害的人了。

  正在這時，大家都陸陸續續來到了包間。寧殊曉進來的時候穿著一身米黃色的衛衣和牛仔褲，頭上扣著鴨舌帽，肩上還背著一個登山包，手裡還抱著個平板，活脫脫一個像是要去旅行正在低頭做攻略的年輕男孩。他精神狀態還不錯，起碼和跟在他身後進來的傅知染相比，顯得乾淨整潔多了。因為今天要趕路，到了地方之後就正式進入拍攝，所以大家無一例外都選擇了舒適的休閒裝。只是傅知染這明顯就是熬了一宿且情緒不佳的狀態，哪怕有那張帥臉的加持也顯得很疲倦的樣子，許微寧估摸著他可能是開了一場不怎麼愉快的跨時差跨國會議。兩個人一進門就自動自覺地往許微寧身邊靠，但寧殊曉反應更快一點，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沙發扶手上，還把身體往許微寧那邊靠了靠。傅知染也許是太疲憊也懶得理寧殊曉這類似圈地盤的行為，哼了一聲就在許清如邊上坐了。

  程舒凌倒可能是因為在醫院經常倒班的原因，所以反而對缺少睡眠這件事接受良好，看著也神采奕奕的。陳思初一向喜歡晨跑，所以對她來講早期並不算什麼難事，為了圖方便也和許微寧一樣只化了個淡妝，一頭剛洗過吹過的短髮很蓬鬆，顯得整個人元氣滿滿。

  趙亭亭和路聞賀是最晚下來的。或者不如說，路聞賀是被趙亭亭生拉硬拽下來的。路聞賀作為IT業的新貴，無論是996還是007都是常事，只是這意味著早起對他來講是無比痛苦的一件事，比這裡所有人還要痛苦很多倍。趙亭亭也是提前做了準備，給這人選好了衣服，不然就路聞賀站著就能睡著的狀態，今天能不能準時下樓都是個未知數。

  時間還早，所以酒店餐廳還沒有提供早餐，大家在餐廳是為了集合順便抽籤，早上的餐食節目組會在車上給嘉賓發放。

  開始抽籤的時候意味著拍攝已經開始了，大家不由得都有些緊張。導演是根據進門時大家所坐的位置挨個分簽的，此時哪怕是最心寬的趙亭亭都有了一絲緊張。

  大家依次拿到簽，看過結果之後一目了然。第一組自然是寧殊曉和許微寧，許微寧絲毫不意外他的行動力，只是估計第一期如果他們就在一組的話，後續想要再合作的可能性就不大了。畢竟如果每期他們都是一組，哪怕傻子都能看出來不對勁。

  第二組是傅知染和許清如，宣布結果的時候，許清如挑眉看了一眼自己身邊昏昏欲睡的男人，直覺告訴她，別看他現在這樣，估計是個不太好相處的主。第三組則是青梅竹馬組——趙亭亭和路聞賀，第四組是陳思初和程舒凌，兩個人性格都溫和，已經在有商有量地分配任務了。

  分組結束，因為有寧殊曉提前打的招呼，再加上節目組確實想增加一些看點，所以這一期節目分組上姑且可以稱之為兩個官配和兩個反差。官配自然是要營業的寧殊曉和許微寧還有趙亭亭和路聞賀，至於反差，則是許微寧自己琢磨出來的。別的暫且不提，傅知染什麼個性她清楚得很，看著有點吊兒郎當對什麼事都不上心的樣子，實際上比誰都理智冷情，對自己真正信任的人又無比坦誠熱情，許微寧也是因為和他認識多年又真的對他的脾氣兩個人才成了朋友，不然許微寧在他面前也只有被算計的份。至於許清如她並不了解，不過從這一早上短暫的接觸來看，也是個冷情冷性的，但又有著極強的惻隱之心和細緻，這樣的兩個人湊在一組性格可以說是很相似了。

  另外一組則都是性格溫和的類型，這兩組就是明顯的反差。眾所周知，性格相似的人在一起合作不是事半功倍就是事倍功半，幾乎都是極端情況。估計節目組也是為了尋找節目爆點才會如此安排。

  上了車，大家都很睏倦，各自找了個座位去補覺，連節目組發的早餐都沒精力吃。只有許微寧因為暈車靠在窗戶上睡不著，打開手機在備忘錄里碼劇本靈感。正在她有點卡殼的時候，跳出來了寧殊曉發的一條消息，「怎麼了，剛才一直看你在想事情。」

  「我在想，除了我們兩個之外，抽籤的結果是隨機的嗎？」如果真是隨機那他們幾個這運氣也太離譜了。

  「不全是，傅知染和陳思初的那兩個是隨機的，因為我本身就打算給他們匹配素人，畢竟不可能讓兩個素人在一隊。」寧殊曉解釋道，「無論是我們還是趙亭亭他們在一起都是有話題討論度的，所以第一期應該算是不隨機，不過後續我已經和劉導演說了，按照正常抽籤結果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