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我說過的話，永久有效

  沈臨淵腳步一頓。

  他知道，她說的是那個救了她的小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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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久，他才道：「你找過他嗎？」

  「一直在找，但是，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不記得他的模樣，怕是他就是站在我的面前，我也認不出他。」

  「那你大概是找不到了。」

  莫羨魚：「……」

  這男人就不能不說實話嗎？

  「也許，他會來找你。」他突然道。

  「找到又能怎樣呢？」

  她只記得，那天她在他的背上，跟他說了太多太多的話，好像，她說等她長大了，會嫁給他。

  但這已經不可能了。

  見或不見，不如不見。

  有一瞬間，沈臨淵忽然想將一切和盤托出，但是……

  再等等吧。

  聽著她勻稱的呼吸聲在他耳邊傳來，他不知怎的，忽然沒有那麼急迫了。

  何況最近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他應該給她一些緩衝的時間。

  再等等吧，等她的身份水落石出，等這一切都過去之後。

  他背著她，一直回到他們的房間裡。

  窗外月光，依舊明亮，她的睡顏在月光籠罩下格外的恬靜。

  他輕輕地將她放到了床上。

  可能是太累了，莫羨魚沒有醒，睡得依舊很沉。

  雖然莫羨魚一句話都沒有提，也說不在意自己的父親到底是誰，但他看得出來，她其實多多少少，還是有點難過。

  莫致遠再差，曾經也是對她好過，有過美好回憶的。

  她又怎麼可能真的不在意？不然也不會反常得和他說這麼多話。

  沈臨淵將莫羨魚擁進懷裡，她徑直尋了個舒服的位置，靠在他的胸腔，睡得香甜。

  他在她額頭落了個蜻蜓點水般的吻，隨後，也閉上了眼睛……

  再次醒來，已是日上三竿。

  再次醒來，已是日上三竿。

  不知為何，從醒來後，莫羨魚就一直感覺內心沉甸甸的，似乎要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

  她慢吞吞的洗漱完，一邊思考著最近發生的事情，一邊向樓下走去。

  沈臨淵居然還坐在客廳里。

  「你沒去公司？」莫羨魚訝異。

  沈臨淵放下手中的紅茶，看她一眼：「在等你。」然後又吩咐傭人端來早餐。

  「既然這樣，那你為什麼不喊我起來？」

  這樣兩個人不就都遲到了嗎？

  沈臨淵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慢條斯理地啜了口杯中紅茶：「我是公司的總裁。」

  意思就是，整個公司他最大，他不怕遲到。

  莫羨魚：「……」

  她一個平頭老百姓還真是害怕。

  但看著傭人端來的滿桌精美的早餐，莫羨魚瞬間將一切拋之腦後。

  算了，天大地大，吃飯最大。先吃飯，其他的之後再說！

  另一邊，莫家。

  莫致遠和莫梓純父女倆正坐在餐桌吃飯。

  吃著吃著，莫梓純突然放下了手中的餐具，嘆了口氣，模樣憂愁。

  「吃飯呢，嘆什麼氣？」莫致遠撇她一眼。

  莫梓純皺著眉頭，一副很是糾結的模樣：「爸，我在想，不然我還是不要去公司好了。」

  「說什麼胡話呢！」莫致遠訓斥她：「好好的，為什麼不想去公司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現在在公司什麼處境。自從出了上次那檔子事……」莫梓純說著說著，聲音就有些哽咽：「我現在的工作，真的很難進展下去了。我人在設計部，是宋總監的助理，本就沒什麼實權，之前還又抄襲了宋總監的稿子……」

  莫梓純欲言又止，抽抽噎噎說不下去，但這種態度，更是給了人無限瞎想的空間。

  「宋昕她欺負你了？」莫致遠頓時著急起來。

  莫梓純搖搖頭：「不是的，也不算欺負。只是……爸爸，你也知道，宋昕和羨魚的關係比較好，不然當初他們也不能一起設計我……」

  「你的意思，是莫羨魚授意的？」莫致遠說著，就拿出手機：「我現在就給莫羨魚打電話，聯合外人欺負自家妹妹是怎麼回事？這莫氏集團，到底是她做主，還是我做主？」

  「爸！您別打！」

  莫梓純連忙將人攔住：「這件事本也就我做的不對，羨魚想拿我出個氣，也是應該的，我不礙事。

  只要工作我能好好完成，幫莫氏出一份力，我也就心滿意足了。只是現在，我連工作都很難進展，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你啊。」莫致遠嘆氣：「你再這樣下去，不得被莫羨魚欺負死？」

  莫梓純悽慘一笑：「其實，我不讓您打電話，也是有原因的。羨魚本來就不聽您的話，現在又出了這檔子事，我是真的有點害怕了。

  本來羨魚就不喜歡您這個父親，也不喜歡我這個妹妹，可好歹我們有個血緣關係栓在一起，做事之前，羨魚她好歹得考慮考慮。

  現在倒好了，而她本就一心報復我，現在怕更是肆無忌憚了。您想，在這之前，她就不聽您的話，現在又……她還會聽您的嗎？」

  莫致遠不說話了。

  「再說，現在羨魚在公司也今非昔比了，這莫氏里，宋昕支持她，王部長也支持她，就連上次我聽到李董事，也在誇她是個可塑之才，可以擔得起莫氏的擔子……」

  莫梓純越說，莫致遠的臉色越難看。

  「難道就管不了這莫羨魚了？不行，我得去跟爸說說。雖然我不是她莫羨魚的親爹了，可是爸還是她的親爺爺，現在只有爸能管得了她了！」

  但是莫致遠還沒站起來，就被莫梓純給攔下了。

  「爸，我們不能告訴爺爺！爺爺年紀大了，公司里的事情也一直都不怎麼管了，這貿然去告訴爺爺，把爺爺氣出個好歹來怎麼辦？」

  莫梓純的話成功讓莫致遠的動作頓住了。

  他搖搖頭，癱坐在椅背上，像是一下子頹廢了：「那這麼說，已經沒有人能管得了莫羨魚了。我們莫氏，怕是要完了……」

  「話也不能這麼說。」莫梓純想了想，一咬牙，仿佛下定了什麼決心：

  「爸，莫羨魚會這樣，其實也不過是因為報復我。她畢竟是莫家的女兒，雖然嫁給了沈臨淵，成了沈太太，但是，她還是姓莫的，又在我們莫家生活了這麼多年，不看僧面看佛面，有爺爺在，她應該還是會站在莫氏這邊的。只要我離開莫氏，那麼，一切都會回到正軌上。」

  「不行！」莫致遠不同意：「憑什麼要因為她莫羨魚，就犧牲你！再說，退一萬步來講，就算你離開了莫氏，可她莫羨魚恨的，又何止你一個人，她也恨我！如果要是這樣的話，那不如我離開莫氏，這個莫董的位置，讓給她莫羨魚好了！」

  「爸！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我一個人離開就夠了，我在莫氏無權無勢，對抗不了莫羨魚，可是還有您啊，你是公司的莫董，即便再多人支持她，您也還是有一爭之力的，可是我不一樣，就讓我離開吧！」

  莫梓純言辭切切。

  「不，還是我離開！」

  「我離開！」

  「我！」

  ……

  父女二人一下子爭執起來。

  這時，餐廳門口忽然傳來一陣響動，於是兩人爭執的更激烈了。

  但等了半晌，也沒有人推門進來。

  莫梓純遲疑的看了眼莫致遠，莫致遠示意她去看看。

  莫梓純輕輕來到餐廳門口，剛好看到了莫老爺子上樓的背影，剛剛在餐廳門口的，正是莫老爺子。

  「爸，你說爺爺直接走了什麼意思？爺爺到底有沒有聽到我們說話，不然為什麼不進來攔一下我們？」莫梓純問道。

  如果沒聽到，他們二人這一場戲，不是白演了嗎？

  「聽到肯定是聽到了，就是不知道，爸他信了幾分。」莫致遠最是了解老爺子，如果老爺子真的完全不相信，肯定就直接進來罵他們了，而不是悄悄離開。

  「那現在怎麼怎麼辦？」要是老爺子不相信，他們可就一點辦法沒有了。

  莫梓純頓時有些著急。

  「別急。」莫致遠沉思片刻：「不管信不信，爸肯定會去查證這件事。到時候，只要我們讓爸看到我們想讓他看到的東西，不就好了？」

  莫梓純若有所思點點頭。

  ……

  吃好喝好，沈臨淵將莫羨魚送到了莫氏。

  「到了。」沈臨淵停穩車，扭頭去看莫羨魚。

  莫羨魚正心不在焉地凝視著前方，聽到他說話，才回過神，推開車門就要下車，完全不顧自己身上的安全帶。

  「等等。」

  沈臨淵忙將人喊住。

  莫羨魚迷茫的回過頭，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發生了什麼事。

  沈臨淵看著她的模樣，嘆口氣，下車繞到了莫羨魚這邊，親自為她打開車門，又俯身為她解開安全帶。

  莫羨魚驀地臉一紅，下意識解釋道：「我沒注意……」

  「你是不是在想莫氏的事情？」沈臨淵直接問道。

  莫羨魚點點頭。

  「莫氏那邊，你不用擔心。我之前跟你說的話，永久有效。」

  莫羨魚在這話里聽出幾分鄭重，但她十分茫然：「什麼話？」

  兩人每天說的話多得去了，她一時想不起來沈臨淵在指什麼。

  「我和沈氏，永遠是你的依靠。」

  沈臨淵定定看著她，那雙眼睛裡，有著繾綣的情意。

  莫羨魚也想起來，她當時只以為他在開玩笑，沒想到他舊事重提，竟說不出的鄭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