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她真的做到了

  冉瓊一驚，賠笑道：「是，我是疼愛羨魚，可是那是因為我以為她是你和玫文的女兒，才對她多加關照，現在這種時候，我當然站在你這邊。」

  「也是，算你識趣。」莫致遠滿意地點點頭。

  莫氏集團。

  莫羨魚剛到公司，就緊急召開了一個會議，留白的事情已經不能再拖。

  各部門主管都在，宋昕和王懷民也被她請了回來。

  其實說麻煩，也根本沒有多大的事情，她簡單吩咐了一下各部門需要負責的事情。

  銷售部，負責將所售出的服裝全部召回，並在一定程度上給予補償。然後重新上架寫意！

  宣傳部，負責宣傳他們此次活動，並誠懇道歉。

  生產部，其實生產部也不需要幹什麼，在這之前，王懷明就已經將她們當初改裝好的那批服裝做好了，還堆在倉庫里。

  眾部門各司其職，一切進行的有條不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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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寫意一經發出，大受好評。

  本來已經不是很信任莫氏的消費者們，在看到莫氏誠摯道歉的公告時，大多還是選擇了給莫氏一個機會。

  再加上大家都想知道，北城人盡皆知的紈絝，莫羨魚，能設計出來什麼東西，一時間居然爭相購買。

  這點是連莫羨魚都沒有想到的，她居然反向帶貨了！

  當然，寫意完全沒有辜負這些人的期望！

  這下子，人人都在稱讚莫羨魚的年少有為，而之前，總是被眾人稱讚的莫梓純，好像已經被大眾遺忘了。

  莫致遠現在更是不願意聽到莫羨魚的名字，但經過這麼一遭，走在公司任何一個角角落落，都能聽到有人在夸莫羨魚！

  有時候是夸莫羨魚能力強，設計出來的服裝讓人每一件都想要；有時候是夸莫羨魚全能，遊戲開發做得，服裝設計也做得。

  這天更是聽到有人提起莫家這三姐妹：

  「你說，這莫家的三個千金，養女李芷清向來無功無過，次女莫梓純一直備受外界好評，這莫羨魚則是人盡皆知的紈絝。結果最後呢，最靠譜的居然是這個不學無術的莫羨魚！真是讓人大吃一驚！」

  圍觀眾人也一致稱是。

  這種言論，讓莫致遠聽著慌了神。

  莫羨魚越鋒芒畢露，他越害怕。

  他決不能允許，莫羨魚在莫氏建立起自己的聲望！

  看來，不放大招不行了……

  ……

  莫羨魚雷厲風行的作風，迅速的在北城掀起一股熱潮。

  眾說紛紜，但大多卻是將目光放在了莫氏，就連七大家族的目光，也是盯著莫氏。

  以前的莫氏被莫致遠攪得像一隻大染缸，都以為這是隨時要在北城消失的一棟大樓，結果莫羨魚橫空出世，大有莫雅臣之前的風骨，若是將莫氏交到莫羨魚的手中，只怕不久的將來就會是大家的一個勁敵。

  莫羨魚看著這些報導，簡直欲哭無淚。

  「怎麼了這是？這樣的局面，你不應該高興嗎？」沈臨淵好笑的道。

  「你覺得我該高興嗎？」莫羨魚白他一眼。

  「你不就是擔心莫致遠會狗急跳牆嗎？」

  莫羨魚看他一眼：「沈總，您覺得用這個詞形容您的岳父大人對嗎？他是狗，我是什麼？」

  不過，倒也貼切。

  沈臨淵：「你要把莫氏這個爛攤子扶入正軌，這一步，是必走之路。」

  莫羨魚：「……」

  她又何嘗不知道呢？

  只是那些看好的聲音說的越多，她就越擔心，總覺得，會有什麼事發生一樣。

  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不安，因為她根本預料不到會發生什麼事。

  「別擔心。」沈臨淵摟住了她的肩膀，道：「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有我，嗯？」

  「嗯。」她點點頭。

  正巧這時，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看一眼手機來電，她的臉上微微浮現了一抹笑意，接了起來：「今天是吹得什麼風，竟然讓莫大總監親自打電話給我？有何貴幹？」

  「請你吃飯，行不行？」莫雅臣笑道。

  「一般的我可不吃啊。」

  「行，知道我這大侄女的胃口都被沈總養刁了，那就帶上你家那位一起來吧，位置我發給你。」

  「OK！」

  結果，他請客吃飯，他倒是姍姍來遲。

  趕到的時候，沈臨淵和莫羨魚已經坐在那裡了，菜也剛剛上來。

  這時間趕的，還真是巧。

  莫雅臣看著他們，會心一笑，一邊坐下，一邊說：「小魚跟上次比起來，倒是變了很多。」

  「有嗎？」莫羨魚一邊給他倒茶，一邊看去一眼。

  「有！」

  兩個男人異口同聲的笑道。

  「真正站到這個位置上，感覺如何？」莫雅臣又問。

  莫羨魚沉默片刻：「小時候小叔陪我看過一部電影，裡面有句台詞我印象很深刻：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蜘蛛俠？」

  莫羨魚點點頭：「我小時候不懂，即便一個人能力再大，可是又憑什麼要對一些與自己毫不相干的人付出。我的心很小，裝不下那麼大的世界，只夠裝自己在意的人。聖人別人去做就好了，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做的。」

  兩個人都安靜聽著，沒有插話。

  「可是，當一個人真的站在了一個截然不同的高度後，看到的東西，也就截然不同了。牽一髮動全身，當你站在這裡後，你的行為，就已經不止代表著你自己了。你的身後，有千千萬萬的人，可能會因為你不經意的舉動，就喪失他們原有的幸福。」

  她不想當這個撐起來一切的人，她還有想要做的事情，她還想為這件事與他們對峙到底，可是，她做不到眼睜睜看著她背後的人這樣消散。

  「小叔，其實你剛離開莫家的時候，我還很不理解，為什麼要因為別人的眼光，就遠離自己的家人。」她悄悄的哭過，也鬧過。

  但無事於補。

  「那現在呢？」莫雅臣溫和的看著她。

  「現在我大概懂了。」

  某種意義上來講，她小叔和沈臨淵其實是一種人。

  他們一個人選擇了決然的離開他們，是為了莫氏的將來；一個人放下了心中的血海深仇，是為了北城的太平。

  他們都選擇了犧牲自己顧全大局。

  她以前也並不是全然不懂的，只是她自認為自己做不到這樣。

  可在莫氏這麼久，她遇到了太多的人，小文、小武、老崔、宋昕、還有王懷民，還有莫氏更多的員工。

  有些她不認識，有些交淺言深，有些可以稱得上朋友，每個人都在為了莫氏而走下去，她沒有道理中途離場。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有種錯覺，好像是孩子長大了。」莫雅臣幽然說道。

  莫羨魚沒忍住，忽然就笑了起來，剛剛的氣氛突然就被衝垮了。

  「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小叔。」

  「是啊。」莫雅臣點點頭。

  他一直不願意莫羨魚活在那段過去里，小魚代替他在莫家，替他撐起了本應該是他來撐起來的重擔。

  而她也真的做到了。

  「是你終於成長了。」他看著莫羨魚的目光里，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是欣慰，同時也是心疼。

  她本不該遭受這些。

  忽然，窗外漆黑的夜色中，似乎有不知名的光亮閃過，莫雅臣看過去，卻什麼都沒有了。朦朧月光里，依稀能看到傲立著的莫氏大樓。

  「怎麼了？」

  莫羨魚也跟著看過去，漆黑夜色中，好像可以將一切陰謀詭計隱藏其中。

  「沒事。」莫雅臣收回視線：「我只是很高興，你終於能放下那段過去，沈總想必是出了不少的力。」

  「應該的。」沈臨淵輕輕頷首。

  這是他的女人，他自己要看顧好。

  她最在意的兩個男人在她面前相視而笑，這一幕本該讓她感到十分心安，但不知怎的，那種不好的預感更加強烈了。

  好像，暴雨驟淋。

  第二天，莫氏集團。

  莫致遠召開了董事會。

  他陰著張臉坐在首席，視線掃過桌前眾人，在漫不經心坐在其中的莫羨魚身上一掃而過，眼神陰翳。

  這董事會，其實並不是他本意。

  是莫老爺子命他召開的，為的，是要在莫氏的董事上，給莫羨魚百分之10的股份，這百分之10，還是要從他這裡取，美其名曰獎勵莫羨魚，又或者是補償。

  這讓他更惱火。

  本來就不願意看著莫羨魚一步步壯大，現在倒好，他還要倒貼？

  但是老爺子的命令，他不得不從。

  現在，只能寄希望於眼前的這些董事身上。

  視線一一從眾人身上掃過後，莫致遠沉聲道：「那麼，各位董事意下如何呢？」

  莫羨魚惡名在外，這麼短的時間，也扭轉不了什麼，只要董事中多數持反對意見，即便是莫老爺子，也奈何不了。

  然而……

  「我同意！」

  「我沒意見！」

  「莫大小姐為我們莫氏立下汗馬功勞，如今只拿百分之10的股份，應該的！」

  「對！」

  「我附議！」

  「……」

  莫致遠頓時坐不住了。

  這是比他讓出百分之十更讓他不安的，莫羨魚一聲不響的，竟然坐大到了這種地步？

  莫氏百分之七十的元老，都已經偏向於她？

  那接下來，還有他莫致遠什麼事？、

  只怕不久的將來，這莫氏是她的了。

  莫致遠出離憤怒，但事已至此，他再無他法，只得就這樣頒布命令了。

  「我宣布……」

  「叮咚！」

  「叮咚叮咚！」

  他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忽然，一聲又一聲的手機提示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