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張老爺

  「你是什麼人？」男警察顯示出他的機警，立刻反問我。

  「我叫查南。」我嘿嘿一笑沒有隱瞞，其實在我心裡，警察叔叔才是最大的除魔衛道之人，一個普通的道士，普通的出馬弟子，所面對的靈異之事，怎麼可能會比得上那麼多的違法亂紀之事。

  所以他們的付出遠遠比我們大。

  「所以，你憑什麼這樣說？」男警察繼續問道，這幾天，他每天都在張家蹲點，可案子一點眉目都沒有，查來查去，毫無線索，他都快瘋了。

  所以對我說話有濃濃的火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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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範圍太小。」我輕笑一聲掩飾尷尬，「降術一般都會選擇靠近主人的地方施展，但是，這個範圍憑藉著降術師的能力而定，修為越高，他越可以選擇更遠的地方。」

  「所以說，你認為這件案子是降頭？」男警察狐疑的看著我。

  「深夜，唱歌，跳樓，慘死，不是降術還能是什麼？」我攤開手，「沒有很多人大半夜去陽台唱歌然後有感而發一躍而下吧？」

  「神棍！」男警察瞥過臉，不再理會我。

  「額……」我的笑容瞬間僵住，不信也不用挖苦人啊，我將眼光轉向旁邊的女幹警，那意思仿佛再說「警察叔叔，要相信人民，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煞筆！」這小妮子做出這個嘴型，瞪了我一眼，自然而然的回過頭，不再說話。

  「嘿，合著我半天白說了？」

  第一次和警察交流，沒找到發生這麼不友好的事，我重重的將茶杯扣在茶几上。

  算了，你們不打算破案，我去。

  然而當我正要離開之時，女警察攔住我，「小子，你去哪？」

  「你管不著。」我沒好氣的說道。

  「我還真管的著。」女幹警翹起鼻子，「這裡是案發區，任何人不能在警察沒有陪同下隨意走動。」

  「案發區？警戒線呢，警車呢？別以為我讀書少就可以騙我。」我繼續頂她。

  「這次……是例外。」這姑娘低下頭，她也沒想到，張家的手段這麼通神，三來二去，將這件事風波壓到最低，要知道這可是死了四五個人的大案啊，而且個個死相恐怖。

  「好吧。」我雙手抱胸，「我去外邊逛逛，可以嘛？」

  「不可以。」

  「我說的是你們排查的範圍之外。」

  女幹警不可思議的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

  我靈機一動。

  「那你陪我？」

  「滾！」

  「好嘞！」

  就在我惹惱佳人，正要出去時，張老爺來。

  玄關處，一個老爺子讓人架著，緩緩走進了正門。旁邊的男幹警趕忙起身，女警察也跟著站了起來，順便推搡一下我，低聲道：「快叫張叔……」

  「張叔你好…」

  我咧嘴一笑，衝著張老頭兒一抱拳。

  老頭子瞪了我一眼，但沒說話。

  坐下來後，張老爺反而和旁邊的警察叔叔們聊天，大多是案子有什麼線索之內的，但得到的有用回答寥寥無幾，大多數都是女警察那句「您老人家放心，我們還在努力。」

  努力？努力個錘子，方向錯了，找一輩子，大海里也沒有飛翔的鳥。

  「二位辛苦了，你們先去休息吧？」

  張叔點點頭，不置可否，末了風輕雲淡的說道。

  兩位警察對望一眼，起身告辭。

  望著青春靚麗的女警察離開的背影，我瞬間想起了夏倩倩，這小姑娘這會兒不知道幹啥呢，馬上就要開學了，不知道她回去學校會不會見不到我有點傷感。

  算了，想到這裡，我自然而然的想起上次辭職給他發微信時，差點沒給我氣個半死。

  我：「辭職了，小爺不幹了，以後一個混，沒大哥罩著你，安分點。」

  夏倩倩：「失業了？」

  我：「辭職，不是失業，你會不會說話？」

  夏倩倩：「不會。」

  當時氣的我差點沒尥蹶子，只差開口衝到老夏面前狂揍她一頓。

  「你就是老鄒介紹的那位出馬弟子？」就在我不知道胡思亂想些啥時，張叔沖我雲淡風輕的說道。這老人，一開口，就感覺到一股強大無比的氣場，盯得人頭皮發麻。

  「正是。」我點點頭，「不知道張叔叫我來，是有什麼事替你老人家辦？」

  「是這樣的……」張叔重重咳了下嗓子，讓傭人上茶，然後說道：「我聽老鄒說，你挺有本事，還真有一件事找你幫忙，這事要是辦成了，一百萬，兩百萬？都可以，價錢隨你開。」

  「啊這……」有錢人都這麼隨便嘛？我硬著頭皮問道：「不知道您要我辦什麼事？」

  「拿過來！」張叔沖旁邊的傭人道。

  一揮手，傭人從旁邊抽屜里抽出一沓厚厚的紙張，然後遞給我，我仔細看了看，是公安的內部文件，而矛盾正對的，是這次跳樓自殺案件。

  死者五人，全是張家的女性，我對案件本身不太感冒，然而對於拍出的照片，感到無比的震驚。

  每一個死者，都是頭朝下摔在地上，很多都已經腦袋摔碎了，像是一個西瓜被三樓扔下去摔在地上的樣子，這說明，她們自殺直到死亡的瞬間，並沒有後悔。

  死狀極慘啊！

  更詭異的事，所有人……面帶笑容而死。

  「張叔，您……信這些東西嘛？」我合上材料，正色道。

  「信，也不信。」張叔總算笑了，解釋道，「對我有用則會信，反之亦然。」

  「好吧。」我頷首，心想有錢人說話都這麼雲山霧罩的嘛。

  好在張叔給我解釋一番，什麼君子固窮，什麼敬鬼神而遠之……對文言文的理解水平還不如小狸，我燦然一笑，掩飾尷尬。

  我倆扯東扯西，又聊了一些其它的東西。我發現這老頭子很健談，再這麼下去，我會難受死。

  「我可以見一下逝者嘛？」

  張叔一愣，又讓人拿過來一張照片遞給我，我一看，是張全家福，一個很氣派別墅旁，站立著張家的四代人差不多五十多位。

  我用力瞅，發現張叔那時候還很年輕，在旁邊的一個偏僻站位里。

  「不要看我。」張叔提醒道。

  我繼續仔細觀察，將目光移到左上角，突然，「啊」的一聲尖叫出來。

  上面的五個女子，頭……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