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差點被埋

  他最後一鏟子將大量的泥土挖開，顯露出大塊完整的石頭。「你們過來看看這是什麼？」

  「這……為什麼墓室的開口在西面？」唐國良的眼睛都瞪圓了。

  「我考唐做了這麼多年，深知道唐人在墓葬習俗上的深厚信仰與堅持。坐北朝南，這是龍國人一慣有的堅持，作為周朝的開國皇帝，周文王的墓室為什麼是朝向西面的？」唐國良心中的震驚難以言表。

  但北躍顯然沒理解他的心情。他只想儘快讓事情完結，早點回去而已。「誰知道呢？周文王的老家不是在西面嗎？或許他這個人比較念家？」

  這話讓唐雨瞥了他一眼，但無論這墓穴的外牆還是開口，都是北躍挖出來的，她才沒有說什麼。

  「跟你這種人解釋也什麼都說不清。爺爺，我們別理他，快點把開口的地方清理一下吧。」

  「對，對。」唐國良平復了一下心情。「北小友，現在我們一起把開口附近的地方挖出來吧。」

  「行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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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文王的墓穴奇怪的地方真多啊。守在門前的不是龍或者凶獸什麼的，居然是兩隻伏在地上的鳥。」唐雨用小刷子輕掃開了石像上的土，眼裡有著與她爺爺同源的熾熱。

  「小雨，這並不是普通的鳥，它們是用青色的玉石雕的，想必有不小的來頭。」唐國良則是在正門前忙活著。

  「可是爺爺，這石頭看起來是黃的啊。」唐雨疑惑地說道。

  「那是因為這裡的光線只有手電筒的黃光，所以看起來才那樣。」唐國良一邊在緊閉的正門前尋找著線索，一邊說道。

  「可是那樣的話，爺爺又怎麼知道這是青色的呢？」唐雨疑惑了起來。

  「因為爺爺眼睛裡看到的顏色與你的不一樣，對於黃衣的分辨能力要比你強一點。」唐國良解釋道。

  不遠處的北躍聽到這裡有些吃驚。

  他聽說過老年人會慢慢地，對鮮艷的紅藍色變得難感知起來，但他沒有想到唐國良居然反過來利用這一點，讓自己對於黃色色彩的分辨能力提高了。

  真正的清理大部分都是北躍在做的。

  唐雨與唐國良兩人力氣比他小多了，還一邊清理一邊停下來研究，互相交談那細小的考唐發現。

  「喂，北躍，你再小心一點，這可是極為珍貴的歷史文物，要是弄壞了怎麼辦啊？」唐雨衝著北躍喊道。

  「切，什麼珍貴的歷史文物，這不過是文物外面的盒子而已。買櫝還珠的事情你們還真喜歡做啊。」北躍慢悠悠地回答道。

  他又鏟開一方土，叉起腰，那副模樣不知道為什麼總能惹唐雨生氣。「再說了，我還巴不得真把這些破石頭給砸開，這樣我們就可以直接進去了，哪會被堵在大門這裡。」

  「北小友，不止墓室裡面的東西是文物，外面的這些夯土，沙層，石頭等等也是文物哦。對於我們考唐學家來說，一切蘊含信息的東西都是文物。」唐國良說道。

  「不過。」北躍的眼神正經了一點。「你們準備要將整個墓穴都完整出土嗎？」

  「不這麼打算。原本這一次就是搶救性質的出土，只需要將裡面那些極為重要的東西帶出來就可以了。」唐國良解釋道。

  「那麼。」北躍語氣一轉，又回到了那種輕挑的口吻。「用上這個吧。」

  「這是什麼？」唐國良接過那有些金屬光澤的東西，看了一眼後就被嚇了一跳。「這是雷管，北小友，你……」

  連唐雨也是緊張了起來。「北躍，你這是要把大門直接炸開嗎。裡面的東西要在爆炸中毀壞了怎麼辦？」

  「不和這個方法要用什麼方法，我們還要多久才能進去？」北躍說道：「你們研究了這麼久，發現開門的方法了嗎？」

  「沒有。」唐雨低著頭，好像覺得自己的能力不足才造成這樣的局面。

  「也是呢。那扇關了以後本就沒打算開啟的吧。那就用這個吧。放心吧，這是民用的雷管，威力不管太高，至於怎麼用，則是由你們兩個考唐學家來確定吧。」北躍解釋道。

  唐雨的看向唐國良，兩人商量了一下，最後還是採用了北躍的主意。由唐國良確定了埋雷管的位置後，再交由唐雨最後點燃引線。

  「三，二，一，點。」北躍喊道。

  「噓……」引線燃燒的聲音剛響起，唐雨就拔腳向外跑去。而在最後的時刻，北躍抱起唐雨的腰，撲倒在地方。

  「乓！」巨大的聲音響起，整個開挖的洞穴都在搖晃著。北躍等人都要以為洞穴會塌了。

  「呼，謝天謝地，我還以為我要跟這個臭傢伙埋在一起了。」唐雨氣沖沖地從北躍身上站起，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說道。

  但這話的威力並不好，主要是唐雨臉上的紅霞還沒有消失乾淨。

  「哼哼，你如果真能跟我埋在一起得笑啊，要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著要跟在埋在一起呢。」北躍笑著說道。

  「自戀。」唐雨撇了一眼北躍。

  「爺爺，文王墓怎麼樣了？」唐雨向唐國良問道。唐國良在爆炸結束的第一時間就沖回了墓那邊，看起來相當擔心墓室塌陷了。

  可是，她等了好久還沒有聽到唐國良的回答。「爺爺。」她緊張了起來，跑上前去。

  只見唐國良正愣在了文王墓前，呆呆的沒有說話。而青色的，搖曳不定的幽光照在了他的臉上，看起來好像是恐怖電影裡的特效一般。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唐國良難以致信地說道。「這兩隻青鳥怎麼會發光的？我考唐這麼多年，挖了不下一百的墓穴，從來沒有見過這樣邪門的事情。」

  「爺爺，是不是夜光石之類的東西？」唐雨弱弱地問道。

  「可是這兩尊石像之前可沒有發光，為什麼大門被炸開後反而會發光了呢？」唐國良理了理頭上並不多的白髮，卻還是難以恢復鎮靜。

  「管他的呢，我們不是要進去裡面嗎？管那兩座石像做什麼？現在門開了，我們還是進去吧。」北躍指著那已經炸開了半扇的大門說道。

  「北小友，你見多識廣，知道些什麼嗎？」唐國良也是病急亂投醫，問道。

  「不知道。」北躍搖了搖腦袋。「唐人的智慧我全到現在還是不能全部理解，所以才有了你們這些考唐學家啊。」北躍說道。

  「對啊，我是考唐學家。」這句話讓唐國良恢復了鎮定，或許是強裝的鎮定，拉過唐雨的手，說道：「我們進去吧。」

  ……

  墓室里的空氣太氣沒有流動了，有一股濃濃的腐敗味道。

  這一點北躍光是在大門口就感覺到了。他明明只是來當個幫手的，但現在卻被爺孫兩個推到了前面。

  「哎。」北躍無奈地嘆了一句。「那我們進去嘍。」

  緊接著，他就側過身，擠過炸開的狹小開口，向著裡面走了進去。

  剛進了墓室，來到的是一道長長的通道。

  寬度只有一米多，只容一人行走。第一感覺就是濕與冷，地面有被打磨過的石頭，微微地反著亮光。北躍一隻手拿著手電筒，另一隻手則摸著濕冷光滑的牆壁，向著裡面走去。

  「總感覺這裡有些不正常。」北躍隨口說一句。他身後的兩人卻並沒有反駁他白話，算是默認了。

  北躍穿的衣服並不多，但他本身的身體素質還不錯，按理來說並不怎麼怕冷才對。

  但是偏偏，北躍感覺有一種冷氣撲面而來，流過他的四肢，掠過他的脖頸，還停留了一會才散去。

  「你們有沒有感覺到一股冷氣？」北躍向後問道。

  「冷氣？沒有啊。」唐國良搖了搖頭。「北小友，我包里有一件外套，你要不要穿上？」

  「爺爺，哪有什麼冷氣？這傢伙是害怕了，哈哈，一個大男人居然怕了。」唐雨嘲笑道。

  「沒感覺到就算了。」北躍說完，前進的速度就加快了一點。

  走了大概五十米，眼前的景色就不一樣了，通道在這裡變高大變，形成了一個穹頂，而穹頂之下有十數根灰灰的柱子支撐著。這些柱子並不太粗，只有二三十公分的粗細。

  北躍掃了一眼，發現柱子與柱子之間好像也被劃同了一些小區域，有一些石台之類的東西，上面還放著不少的東西。上面有一些反光，估計是一個玉石之類的東西。

  「我們應該到了。」北躍說道。

  「這……」唐國良激動起來。但並不是北躍猜想的那般。北躍原以為唐國良會撲向那些擺在石桌上的東西。畢竟在他看來，這些才是最接近文物的東西。

  然而，唐國良最先觸碰的都是那灰乎乎的柱子。那些柱子表面並不光滑，相反還有一些不平的小小突起，看上去有些像是般底的騰壼群。

  「這是銅柱啊。」唐國良研究好一會兒才說道。

  「銅柱？那上面的灰色東西是它的鏽嗎？爺爺，如果是銅的話，那不應該是青色的鏽嗎？」唐雨疑惑地問道。要知道，所謂的青銅器剛鑄造的時候可是灰銅色，只是出土的時候常常是帶著青色的鏽，所以才被稱作青銅器。而唐雨這些年陪著爺爺走過不少地方，也見過不少的青銅器出土。可無論是哪一樣，都與眼前銅柱的模樣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