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我也覺得是。」碧麗這下也明白了，趕緊符合。「肉粒好聽。」

  「是嗎？」顧傾城笑眯眯問道：「你們真的覺得好聽嗎？」

  「嗯！」點頭如搗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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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好。」顧傾城打了個哈欠，將狗狗放了。「其實我也喜歡。那就這麼定了。」

  說完，站起身，對兩人揮了揮手。「你們下去吧，我要洗澡了。」

  「那奴婢幫你吧！」碧麗趕忙道。

  「不用。」顧傾城揮手。「我自己一個人就行，你們先下去吧，等會記得進屋把桶帶下去就行。」

  「是！」碧麗和碧淺知道顧傾城向來說一不二的，果真退了下去，順手帶上了房門。

  顧傾城一個人慢慢褪了衣服，鑽進桶里。水溫正好，顧傾城滿足地喟嘆了一聲，靠在桶沿閉上了眼睛。

  這一閉，竟然就睡了過去。

  「大膽，什麼人，竟敢擅闖丞相府。」

  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外面傳來了一聲怒喝，將顧傾城自沉睡中驚醒過來。

  顧傾城還沒來得及去詢問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就聽到緊接著一道男聲跟著響了起來。

  「傾兒在嗎？我想見她。」

  這個聲音顧傾城不可謂不熟悉，雖然才相識短短几天，但是他和這個人的牽扯糾葛卻在數年前就已經開始。

  孫賀。

  他怎麼會來到這裡？而且聽碧饒的意思，他還是擅闖進來的，應該是沒有從正門，否則依照丞相府的謹慎程度，應該早就全府戒備了。自己那個老爹，早就下令來捉人了。

  而且他說來找自己？他找自己做什麼？

  顧傾城默不作聲，靜靜聽著門外的動靜。

  門外，碧饒像是已經發怒了一樣，直接冷聲道：「我勸你趕緊離開，否則，我的劍不客氣了。」

  「我只是想見見傾兒。我...」

  「放肆！」碧饒直接打斷他。「我們小姐的名諱豈是你能喊的？再不走，我真的要不客氣了。」

  劍鋒出鞘，是滲人的寒芒。

  誰知孫賀卻笑了。「你不是我的對手！」

  「大言不慚！」碧饒大怒，拔起劍就要往孫賀身上刺去。

  「碧饒！住手！」

  就在這時，門忽然被打開了，顧傾城穿了中衣，外面只隨意披了一件衣服就走了出來。

  碧饒回頭。「小姐？」她指著孫賀。「這人...」

  「我知道了。」顧傾城點點頭。「你先退下吧！」

  「哼！」碧饒冷哼一聲，心不甘情不願的退下了。

  偌大的院子裡，如今就只剩下兩個人了。顧傾城斜斜地靠在門框上，冷眼看著孫賀。一直等著孫賀開口。

  可惜孫賀遲遲沒有開口。

  顧傾城等了許久，忽然一轉身，就要進屋。

  「等等！」孫賀連忙開口。「我只是向來看看你。」

  「如今你看也看了，可以離開了。」顧傾城站定，頭也不回道。

  孫賀不說話，也沒有離開，只靜靜看著顧傾城背影。

  「哎！」顧傾城忽然種種嘆了一口氣，她轉身，語重心長道：「孫賀，你不該過來的。」

  「我是想...」

  「不管你想說什麼，或者是做什麼，都是徒勞無功的。」顧傾城看著他，眼前的孫賀漸漸與數年前的那個小男孩重合，這讓她不禁內心充滿了感慨。連帶著對孫賀的語氣，也放輕了幾分。「你有你的選擇，我不會幹涉你。因為從頭至尾，做錯事的是你父親，而不是你。你也不用像我解釋什麼，你已經不會當年的小男孩，我亦不是當初的小女孩，你不需要我在替你追回錢袋，我也知道，你從來不是那麼輕易被人逼迫的人。」

  「呵！」孫賀輕笑一聲。「是嗎？你竟是如此了解我的？」

  「不敢說十有八九，六七分還是有的。」顧傾城對於自己看人的能力，還是新任非常的。

  孫賀轉眼眼中充滿了霧氣，撥開那霧氣，甚至還能看到裡面的酸楚。「所以你才不想聽我的解釋？」

  顧傾城不說話，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

  指蓋圓潤，指尖微紅，只是那掌心，卻有與之不符的薄薄一層繭。

  「或者說。你不想聽的原因。」孫賀竟然動了，他一步一步走向顧傾城，聲音也沉了幾分。「是因為你已經把我拋棄在外，將沈秦當成了你的朋友？」

  顧傾城驀地放下了手。「這是我的事，你扯他做什麼？」

  「你的事？怕是不見得吧？」孫賀說話間，已經走到了顧傾城面前，他冷不妨一把扯過顧傾城的手放在眼前看了看。

  指尖依舊微紅，指蓋依舊瑩白，只是掌心已經變得柔軟不已，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家閨秀的手。

  「呵！」顧傾城冷笑一聲，猛地抽回了手。「孫公子做什麼？難道真的只是來侵犯我的？」

  「我...」孫賀抬頭，眼神中似有迷茫。「我記得你是有武功的。」

  他清楚記得，顧傾城當年騎馬，替他追回了錢袋。甚至還聽到了那位強盜的叫聲。

  「如果替你搶回錢袋就是有武功的話。那麼這邊疆的女子，恐怕沒有不會武功的。」顧傾城一看就知道他內心所想，她毫不留情的嘲諷道。

  「傾兒，我...」孫賀還想解釋。

  顧傾城已經不想再聽。「好了，你看也看了，檢查也檢查過了，是不是該走了？」

  孫賀抿著唇，一動不動，也不知道想要說什麼。

  顧傾城卻已經不再想理他，走進屋子，打算關門。

  孫賀在她關門的一剎那，伸出手抵住了門。他深吸一口氣，半天才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道：「傾兒，你想的沒錯，我就是來確認一下你有沒有武功的。」

  今天太子殿下提起了顧傾城，孫賀說出了當年的事情。太子懷疑顧傾城有武功，雖然孫賀也覺得顧傾城有功夫，卻不敢肯定。

  於是，他受了太子殿下的意思，前來查看。

  「看來，你果然投奔太子門下了。」

  雖然不知道孫賀為什麼會投奔太子門下，但是大體是因為孫大人的事情。

  孫賀本就就不是凡人，太子並不是傻子，自然想納為己用。饒了孫家人一命，反正孫家一脈無關緊要，可是卻能讓孫賀心甘情願為自己賣命，何樂而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