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身後一人領命走了出來，啪啪給了大奶奶兩巴掌。

  「你...」這一下可不得了了，大奶奶立即鬼哭狼嚎起來。「殺人了啊，這還有沒有王法了，殺人了啊！」

  秦天立即冷下臉。「給我堵住她的嘴。」

  幾個人動作迅速，很快大奶奶就叫不煮出來了，嘴裡只能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秦天這才稍微緩和了臉色，他招了招手。「不是要看證據嗎？來人呈上來給她看看。」

  

  於是，一個個證據被呈上來了，第一個就是賣火油鋪的掌柜，他一看到大奶奶身邊的丫鬟，就指著她叫了起來。「就是她，就是她來我店裡買了數十斤火油，小的記得清清楚楚。就是她！」

  「你。你血口噴人。」小丫鬟嚇得趕緊跪下。「奴婢沒有。」

  「沒有？」秦天冷笑。「來人，檢查她的手。」

  火油這個東西，沾上就有味道，洗一天都沒用。秦天直接找人聞了聞，起初小丫鬟還躲躲閃閃，後來拗不過，被強行聞了手。

  「太子饒命。」眼見著勢頭不好，小丫鬟趕緊磕頭。「是大奶奶教奴婢乾的，這一切都是大奶奶教奴婢乾的，太子，饒了奴婢。」

  「你...你個賤婢，大奶奶待你不薄，你為何...為何這樣誣陷她？」大奶奶的嘴被堵住了，孫大人趕緊替她說。畢竟大奶奶有罪，他也跑不掉，誅九族他也是在內的。

  「閉嘴！」秦天驀地喝了一聲。「本太子問話，有你插嘴的份？」

  「太子恕罪！」孫大人又不停磕頭。

  「不服是吧？」秦天並不在意，他再次喊道：「再上證據！」

  這是有一個人走了上來，是賞上次被捉姦的孫大人的姨太太。

  那姨太太看起來依舊風韻猶存，應該沒有受什麼傷害，或者說，是秦天的到來，使她免了一頓傷害。她走過來，裊裊下跪。「啟稟太子殿下，奴家可以證明，大奶奶以及孫大人和迎春閣的案子有關，這一切都是他們在中間一手策劃的。奴家有他們的手帳，以及來往證明。這便呈上。」

  那位姨太太送上了一堆帳本，裡面一條條，一件件記錄的清清楚楚。甚至還有那個孫大人的手寫簽名。

  「你還有什麼話說！」秦天只看了一眼，便將所有的帳本全數砸在了？的身上。「你看看，難道這筆跡也是別人誣賴你的嗎？」

  「你...」大奶奶看到姨太太出賣，強行掙脫了鉗制，拿下捂住自己的手，指著她。「你個小賤人，你偷情被暴露，害怕老爺懲罰你，惱羞成怒，你便這樣誣陷他嗎？」

  「偷情？」這名姨太太面不改色，平靜道：「這一切不是你安排的嗎？談何被抓，談何惱羞成怒？」

  「你胡說！」大太太尖叫起來。「你個賤人，你偷情一事人盡皆知，你還敢狡辯？」

  「為何不敢？」顧傾城這時說了一句，頓時，所有的視線聚焦在她的身上。她也無所謂，看著大奶奶笑道：「你以為你真的做的萬無一失嗎？紙是包不住火的，做過，就會有人知道。」

  「你...你什麼意思？」大奶奶臉色一變。

  「很快你就知道我的意思了。」顧傾城側開一步，露出身後的男人，正是那天和這名姨太太偷情的男人，

  「你...」大奶奶嚇得話也說不出來。整個人像是見了鬼。

  「我為什麼還活著是嗎？」男人開了口，就是一陣怨懟。「大奶奶，你好狠的心啊，你說過，只要我陷害姨太太和我偷情，你便給我一百兩。可是，可是沒想到，你竟然派人刺殺我，你說，你安的什麼心？」

  「我沒...」大奶奶那還顧得上狡辯，只顧得上解釋。「我沒，我只是...」「你只是不想他活著。因為你不希望他把你們之間的勾當說出來，是嗎？」顧傾城雙手環胸，俯視著她。「可是你沒想到，他竟然會被我救了，是嗎？你大概做夢也想不到，就在你捉姦的那天，我在旁邊聽著吧。」

  「難道我也誣賴你嗎？」顧傾城忽然笑了。「我是怎麼到這裡來的，我清楚地很，你覺得我爹會放過你嗎？」

  得罪人這種事，還是讓自己那個不走心的老子來吧，顧傾城可不想替自己的舅舅無端招來仇家。

  這下孫大人說不出話來了，就連大奶奶，也頓時萎靡了。

  畢竟在太子面前，她們可以狡辯，不承認，可是顧傾城親自看見，這一點無論事實存在。

  「你們還有何話可說？」太子秦天問道。

  孫大人和大奶奶兩人相視一望，皆在彼此眼中看出一抹灰色，啞口無言。

  「既然無話可說。」秦天一臉嚴峻，看得出來，此刻他也是十分氣憤的，他怒道：「來人，將孫大人連同他的夫人一起....」

  「慢著！」就在這時，人群之後傳來一聲高喝。

  顧傾城回頭，發現正是一直到現在沒有出現的孫賀。此刻，他緩緩而來，神情從容不迫，像是已經拿定了什麼主意。

  「賀兒...」孫大人喃喃了一聲，一時之間竟然有些慌張。「你來這裡做什麼，快回去，回你的房間去，這裡沒有你的事情。」

  看來，就算孫大人這個老人渣做盡壞事，對他的兒子也還是十分愛護的，他不想牽連到孫賀身上，所以催促他回房。

  顧傾城看了一眼沈秦，卻見他似笑非笑，並沒有一絲一毫的驚訝神情，仿佛早已預料到這一幕了。

  顧傾城低下頭，眼底的精光一閃而過。在抬頭，已經恢復如初。

  孫賀自人群中慢慢走出，來到秦天面前，他先是掃了一眼地上跪著的孫大人和大奶奶兩人，然後深深嘆了一口氣。這才轉頭看向秦天，拱手道：「太子殿下且慢，在下有一事要說，不知太子殿下可有興趣一聽？」

  「哦？可是想替你父親求情？」秦天縱然再欣賞孫賀，在這時也不能枉顧道義，他直接拒絕。「若是，大可免了。他作惡多端，已經不可饒恕。」

  「在下知道。」孫賀緩緩道：「所以在下不是求情，而是講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