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引路的婆子早就將這群人的目光盡收眼底，她嫌棄地催促了一聲，卻又不敢大聲呵斥，畢竟將來哪一位你能成為孫大人新寵，還猶未可知。她還不能太過。

  不過她倒是一早就注意到了顧傾城，畢竟顧傾城姿色難掩，換做誰都不可能忽視，這婆子活了這麼多年，到底還是有眼力見的。在對眾人催促之後，她小心走到顧傾城面前笑了笑。「姑娘，小心腳下。」

  顧傾城冷冷的點點頭，算是回應。

  即便這樣，婆子還是眉開眼笑，因為顧傾城越是姿態高，越是讓她覺得有戲。

  看著戛然不同態度的婆子，仁聖山莊的五小姐恨得牙痒痒，嫉妒如毒蛇一樣盤踞在她的心底，她望著顧傾城，一時間腦子轉的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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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過幾個迴廊，又過了幾個拱門，最後婆子將她們帶到了南院。

  「好了，這就是你們休息的地方了。今晚，你們之中會有一個姑娘被送進孫大人的房間裡。其他的姑娘陸續都會輪到。」婆子轉身，替每位姑娘講解。

  「不過也有可能，就是孫大人偏愛其中一個，第二天還找她，那麼其他的姑娘就要慢慢等了。一旦超過十天沒臨幸，那麼諸位就會被送回迎春閣。」

  聽婆子這樣說，很多少女甚至開始惴惴不安起來。她們已經忘了當初自己是怎麼進了這個地方的了。

  這個孫大人真是好氣派，簡直跟皇宮裡選妃差不多了。

  事到如今，顧傾城倒是真的想見識見識這位孫大人了。

  「如果沒有臨幸到我們，我們可以繼續等嗎？」其中一位看起來還算不錯，身穿黃衣服的姑娘，這是怯生生舉起了手問道。

  她被這眼前的奢靡景象給沖昏了頭。

  婆子冷笑一聲。「當然不可以，你以為我們孫大人是難民收留所嗎？」

  姑娘放下手，眼裡的失落清晰可見。

  「好了！就這樣了！」婆子接著簡單分派了房間，三人一組。

  為了給顧傾城留下好一點的印象，她特意給她留了一間最大的，和她同一個房間的還有那位五小姐以及今天扶了她的姑娘。顧傾城得知她叫杜婉兒。

  第一位陪寢的人由抽籤決定。聽了婆子的話，大家都想先人一手，可惜婆子想讓顧傾城第一個，便給她使了眼色，可惜顧傾城不感興趣，簡單一個障眼法就將第一給了之前那位問問題的黃衣姑娘。

  黃衣姑娘拿到簽高興地幾乎快要跳起來，婆子卻迷惑的搖了搖頭。

  晚上，顧傾城站在窗前，望著陰沉的天空，想著沈秦如今哪裡去了，不知道知不知道她到了這個地方，什麼時候過來找她。

  在最早之前她答應沈秦解決京中少女失蹤案件的時候，只是因為沈秦說了此案和粉紅閣可能有牽連。一提起粉紅閣，顧傾城自然就想起了自己的父親。她沒想到竟然見到了父親那晚書房裡的依依姑娘。

  只是那個左眼有著胎記的男子呢？為何不見他？他不是一直和父親在一起的嗎？難道這京中少女失蹤案和自己的父親也有關？

  就在顧傾城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杜婉兒走了過來。「不早了，青青姑娘，早點休息吧。」

  青青正是顧傾城的化名。

  顧傾城點頭，剛要說話，一旁的五小姐卻冷哼了一聲。「哼，什麼樣的牛鬼蛇蛇都敢與本姑娘一個房間，真是晦氣。」

  「你...」顧傾城倒是無所謂，杜婉兒卻是忍不下去，當即反問。「你說誰？」

  「呵...」五小姐冷笑，卻是答非所問。「有的人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就以為自己能高正無憂了嗎？你可別忘了，孫公子喜歡顧傾城，而我爹，和丞相府的三姨娘同出一脈，所以這場有戲，誰輸誰贏還說不定呢，你可別得意太早了。」

  得意？她幾時得意了？顧傾城算是看出來了，這位五小姐，就是一直在找她的茬。這簡直讓她哭笑不得。

  而且三姨娘，她壓根就沒不認識這號人物，她以為通過三姨娘就能找到自己了嗎？

  她不想見的人，有誰能見？

  「你，你，你。」看起來這位杜婉兒倒是一直幫著她。

  只不過她怎麼可能是五小姐的對手，還沒說完，就被五小姐打斷了，她呵斥了一句。「你算什麼東西，也配和我說話？你可知道我是仁聖山莊的五小姐，即便我在不受寵，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你有什麼資格和我在一個房間？」

  「你...」杜婉兒氣的眼淚幾乎都要出來了。

  顧傾城倒是淡淡一笑。「這是婆子安排的，你不服氣，可以去找她。」

  「你...」這次輪到五小姐被氣了。可她到底是個大家族，很快就明白這是顧傾城的激將法。她也笑了。「不用著急，很快，等我見到孫大人之後，自然就不用了和你們這種下等人在一個房間了。到時候...」

  說著，她看了一眼顧傾城，嘴角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容。「我會讓你後悔今天惹怒我。」她壓根也沒惹她啊，一直是這個五小姐再挑事，怎麼到最後成了她惹怒她了？

  這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打碎牙齒和血吞。

  顧傾城已經無話可說了，她吹了蠟燭，躺在床上休息了。明天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呢。第二天，婆子來叫人，眾人起床，在嬤嬤的帶領下，開始學習府中規矩。

  比如孫大人不喜歡粗魯的女子，喜歡女子探親，甚至就連孫大人喜歡吃什麼，都事無巨細，一一交代。

  顧傾城總感覺這個孫大人比皇帝還難伺候，不知道如果皇上知道了，在他的統治下，還有這種社會蛀蟲，會怎麼想。

  五小姐學的很認真，看得出來，她的確很想認識孫大人。

  可能是功夫不負苦心人，第二天晚上，在顧傾城的東歐霞，終於圓了她的夢想，今夜她陪寢。

  晚上，杜婉兒唉聲嘆氣，像是收到了什麼莫大的挫折一般。「青青，你說，這五小姐，會不會被孫大人看上啊。」

  「怎麼？」顧傾城正看著找婆子通融而來的書，沒有多餘的神情。「有什麼問題嗎？」

  看上不看上於她來說，毫無影響。

  「哎！」杜婉兒嘆了一口氣，窩在床上抱緊了被子。「她要是得了孫大人的寵，接下來的日子恐怕我們都不好過。尤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