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八章驚天之謎

  柳慕寒瞠目結舌，一時之間竟不知用何言語與沈慧琳說話。

  不過，若不是沈慧琳太過激憤，定然不會錯過柳慕寒桃花鳳眼裡一閃而逝的欣悅和笑意。

  他就說他的小丫頭，怎麼會是那種容忍自己的東西被別人搶走了而暴脾氣的人呢？

  哈哈哈……哈哈哈……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柳慕寒眼看著沈慧琳那張粉雕玉琢的小臉冷若冰霜，竟自以為是地認為，他的小丫頭是吃醋了，是因為他被謝美媛給搶了而成了醋罈子，不覺轉怒為喜，暗自得意地哈哈哈大笑。

  如果因為自己與太……演出的這場戲而太過逼真，使得他的小丫頭跟他生分了，進而與他疏遠決裂，那他柳慕寒做這些又有什麼意義？

  可現在，他看到了，他的小丫頭竟然為了他而吃醋，這讓他感到為難和難過的同時，也欣慰了不少。

  唉……只要是能讓他的小丫頭將來能過上安樂幸福的日子，那麼，現在，他吃這點苦受點委屈又算得了什麼？

  柳慕寒一想到他初初抗拒皇帝陛下和自己父王強加給自己的這個女人，而太后不得不借著勸解他的名義，將他召進後宮，與他秘密地商談了一個時辰，最後定下這「麻痹」之計時，他心裡就是一痛。

  皇帝陛下到底是被毒藥給侵入骨髓，失去了原有的睿智，變成了喜怒無常的暴虐之君，所以，太后與他，不得不為了流失在外的三皇子，也就是太后的嫡次子著想打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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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慕寒想起當時太后與他說起流失在外的皇嫡次子的時候，他是震驚的！

  更是難以置信！

  「不是說……不是說，當初宮變，遺失在外的是……是，是大長公主嗎？怎麼又……又成了皇嫡次子了？」柳慕寒饒是再心下沉穩，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給驚得整個人都木了，傻呆呆地望著太后那飽經滄桑，布滿皺紋的臉頰，吶吶地問道。

  因為太后宮中的閒雜人等都被清退乾淨，門外四方又都是太后的人把守，所以太后長嘆一聲，說起陳年往事也就沒了顧慮，帶著深深地無奈和傷感，太后說道，「大長公主……早在宮變伊始，便薨歿了。

  那周氏奶娘抱出去的，是……是正好來宮中看望哀家的堂弟媳的……閨女。這孩子，長得像極了她爹，所以啊，你和李老將軍看到的那個沈周氏，便如同哀家一個模樣。」

  柳慕寒聽到這裡，更懵了。

  他聽到了什麼？

  太后說，小丫頭的娘，其實是太后堂弟媳的閨女？那就是說，她娘真的不是大長公主，只不過是與太后長得極為相似的娘家人而已。

  是這樣子嗎？

  柳慕寒好像自己聽到了一個天人說笑的故事呢？

  「那……周氏奶娘也……知道此事？」咽了口並不存在地口水，柳慕寒艱難地問道。

  太后娘娘也是極為難過地點頭，「是。這一切都是哀家安排的。為了遮人耳目，為了保護哀家的小兒子，哀家只得將外甥女當做大長公主送出宮去，目的自然是讓皇帝看到，哀家的小兒子死了，大長公主遺落民間，並且帶走了那張藏寶圖。」

  「那……那為什麼，為什麼這麼做？宮變……是，是他一手發動的對嗎？」柳慕寒嘴裡的他，自然是指當今皇帝。宮變時，他還只是個皇子吧？

  太后讚許地看了一眼聰明的柳慕寒一眼，點點頭，「哀家將外甥女送出宮去，那張藏寶圖，自然也是真的隨她一起出宮了。

  皇帝登基之後，哪裡還顧得上「死去」的皇弟？一心想要追回那張藏寶圖，便將全部精力都移到了大長公主身上。」

  「皇弟？」柳慕寒終於鎮定了下來，只是喃喃地好似自語地問道，「他……可安好？」

  有太后周密地保護，皇嫡次子怎麼可能不會安好？只是，事不由人，環境所然，他恐怕要吃點苦頭罷了。

  默了片刻，太后仿佛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一字一句地扔出了最後的一磅炸彈，「沈徳裕……便是哀家的，皇嫡次子！」

  「什麼？」這一次，太后扔出的這句話，果然震得柳慕寒整個人都傻了。

  太后說什麼？小丫頭的爹，就是……就是，就是……皇嫡次子？

  柳慕寒一邊木木地想著這句話，一邊腦子裡就出現了沈徳裕那張有些滄桑……的臉，和他的眼……睛，然後，柳慕寒再也沒有力氣，就癱坐在了地上。

  他往日裡怎麼就沒有注意到呢？他的小丫頭，那雙水潤靈動的杏眼，多像她的爹啊！

  沒錯，沈徳裕就是一副眼神深邃的眼睛，與小丫頭，還有太后娘娘相似極了！

  以往，他只以為沈慧琳的眼睛像沈周氏，可經太后這麼一說，他才恍然大悟，如果說，他的小丫頭那雙眼睛像沈周氏七分，那麼，她與他爹就十成十地相像，都是深邃如湖的眼眸！

  長長地舒了口氣，柳慕寒這才重新平復了一下被太后老人家給震駭得不輕的心緒，再抬眼，神情已經是非常平靜了，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當初的皇位，先帝是意屬沈德……皇嫡次子二殿下吧？」

  是的，也只有這樣的解釋，才能讓皇帝陛下發動的那場宮變有個合理性。

  若不是當初先帝意屬才六歲的二殿下，那麼，作為皇長子的皇帝蕭峰，也不會暗中發動了那場宮變，然後順利地坐上了皇帝的寶座。

  皇帝陛下作為那場宮變的幕後指使人，隱藏得好深哪！任誰都不會想到那場宮變的幕後指使人是他。

  「哀家的小兒子被哀家秘密送走了，才逃過此劫。」不等柳慕寒問及其他，太后娘娘便繼續道，「當時救走德裕的，就是哀家身邊的大侍衛沈貴。

  那沈貴給德裕找了個娘，說她們娘倆是沈貴的外室，然後就帶回了靠山村隱居了下來。因著沈貴是哀家的大侍衛，但是只是一直不曾被人所知的暗衛，他的存在就連皇帝都不知道，所以才能苟活下來。」

  柳慕寒終於明白了為什麼沈家老宅那些人為什麼不待見沈徳裕了。可不是，一個外室養的兒子，誰能看在眼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