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要不要去縣衙

  沈慧琳一臉地委屈和悲戚，抽噎了兩聲才道，「我大姐挨了打，差點沒了命，那為啥我奶死活不讓我們去尋那兇手？

  難道咱們沈家的孩子天生命賤，活該被人欺負，不能喊冤叫屈，為自己要個說法不成？您看看我大姐傷得那樣，醒過來還不知道是怎麼個情況呢。

  您看再看看我二姐，臉上被我小姑給撓得，一張臉要是就這麼毀了，於我小姑有啥好處？我大伯娘和我二伯娘還把我二姐的頭髮薅下一綹子，太叔祖，您看看，看看，頭皮都冒血了。

  還有，太叔祖，我大姐被打，實在是蹊蹺得很，也讓人咽不下這口窩囊氣啊！您想，我大姐只是個很普通的鄉下姑娘，平時為人您也知道，很老實很守本分，根本就不認識縣上的人，為啥那兇手要打我大姐？

  而且還是在我大姑找我大姐陪她上茅房的路上挨打的？這事兒怎麼這麼巧呢？打得也太准了吧？」

  言外之意，沈慧嫻被打，與沈翠仙脫不了干係！

  只是，因為沒有證據，所以沈慧琳並不能將此話挑明。但是不用多說，長點心的都能看出蹊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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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沈錫中和周鐵生，以及其他幾位族老聞言也微微點頭，並沒有反駁沈慧琳，很顯然也是認可她的話的！

  「傻妞，你胡說八道。」

  沈翠仙一看矛頭指向了自己，頓時心慌起來，強自鎮定地衝著沈慧琳嚷道，「你一個小傻子懂什麼？啊？誰教你胡言亂語的？你大姐挨打跟我有什麼關係？

  要是你大姐守本分，她能挨打嗎？那人怎麼不打我？非得到她？這事兒不是明擺著，是你大姐得罪人了嗎？你做什麼非要牽扯我身上？你個喪良心的玩意兒，你怎麼不去死呢？你趕緊去死吧。」

  沈翠仙現在是恨死了沈慧琳，嚷嚷了半天，最後沒忍住，學著沈老太太的樣子，撒起潑來，連咒死的話都脫口而出。

  沈錫中和周鐵生瞅著沈翠仙像極了沈老太太，一副潑婦罵街樣兒，都心寒了，十六七歲的姑娘，眼看就要說婆家了，竟毫不顧忌，一點仁慈心都沒有咒罵自己親侄女死去，可見這孩子，估計差不多要被沈老太太給養廢了！

  作為沈家的族老，沈錫中實在看不下去了，一拍破桌子，喝道，「翠仙，你這樣成何體統？嗯？有話說話，你咒死罵活的，哪有姑娘家該有的樣子？傻妞是你親侄女，你有什麼話就不能好好跟她說嗎？嗯？」

  沈翠仙被一通斥喝，雖然氣急敗壞，可還是不敢跟沈錫中當面頂撞的，便用她那如毒蛇般的眼神狠狠地瞪了沈慧琳兩眼，重重地哼了兩聲，收斂起醜惡的嘴臉，不再多言。

  看著沈翠仙挨了訓，沈慧琳心裡舒坦了，便繼續向在座的幾位「權威人物」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太叔祖，村正爺爺，我爹去縣衙，就是想請教縣太爺，那劉老爺家憑什麼要強納良籍女子為妾？

  就因為他們家有錢？官府里有人？這是誰給他們的膽子和權力，敢明目張胆地強納良籍女子為妾的？要是沒有他們家仗勢欺人，我大姐不可能挨這黑手被打成這樣，更不會讓奶奶一心一意，死活不顧地逼著我大姐去劉家做妾！

  所以啊，太叔祖，村正爺爺，若是縣太爺不給我們一家做主，懲辦幕後主謀，抓兇手，我就和我哥哥帶著我姐，去州府告狀，州府不管，我們一路要飯，也要要到京城告御狀。

  反正，我大姐不能白挨打，我沈家的人不是孬種，不能這麼被人給欺負連聲都不敢吭！哼，凡是參與打我大姐的人，我都不會放過！」

  沈慧琳說到這兒，犀利地眼神，如刀似劍，毫不掩飾地射向沈老太太和沈劉氏，沈張氏，以及沈翠仙和沈翠花，嚇得幾個人，面色驚懼，渾身就是一哆嗦！

  這死丫頭眼神太嚇人了，簡直像兩把閃光的刀子，要穿透人的心肺啊！

  沈錫中和周鐵生此時此刻的心情，已經不能用複雜兩個字來形容了！

  他們做夢都想不到，沈德裕家的這個小老閨女，竟然幾天不見，就突然間變了性子，而且這句句如刀，直戳人心，也不知道她這樣對老沈家和靠山村是好事兒還是壞事兒！

  唉……沈貴這一支的子孫，就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啊！

  不過，沈錫中雖然對沈慧琳疾言厲色樣子有些不大滿意，可她那句「沈家的人不能這麼被人欺負都不敢吭聲」，令他聽著很偎貼，覺著這孩子是個有志氣有骨氣的，不愧是他們沈家的孩子！

  村正周鐵生這時候不能不表態，傻妞說得義正言辭，他總不能只做個和事佬啊，所以也點點頭，深以為然，「小慧琳說得對，這事兒的確是不能就這麼算了。

  這麼著，這事兒就由我去縣衙報備一下，將來若是能抓到兇手，一定要給大妞一個說法，絕不能讓她委屈了！」

  其實，沈慧嫻挨打這事兒，說簡單也簡單，可說複雜也複雜，只要把那打人的兇手找出來，事情就一目了然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想要在偌大一個縣城找出打了沈慧嫻的兇手，可就是猶如大海撈針，極不容易的，所以，周鐵生打算先去縣衙報備一下，以後若是能破了此案就更好，破不了，那也沒辦法！

  至於沈翠仙是否是故意引誘沈慧嫻出去，給那兇犯下手的機會，這話更不好說，因為沒有證據證明她參與了這事兒啊，所以，指責她跟兇犯是同夥，只是沈老三一家人的猜測，因此上，這事兒只能暫時如此。

  暫時報備縣衙？

  沈慧琳嘴角挑起一絲冷笑，掃了一眼如負釋重的沈翠仙和沈老太太等人一眼，不緊不慢地就對周鐵生不容置疑地道，「村正爺爺，這事兒辦起來其實很簡單，不用以後。」

  「哦？」周后升和沈錫中疑惑不解，「怎麼個簡單？那兇手難道還能在縣城等著你去抓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