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學狗叫

2024-06-14 18:53:07 作者: 春雨酥酥

  慕絕塵帶著疑惑去了。

  一群清一色黑騎的侍衛,早已經在路口整裝待發,迎他上了馬車,一隊人馬,就在鄭刺史和馮知府等官員的恭送下,遙遙的去了。

  大雪天,都急著走呢。

  記住全網最快小説站𝒃𝒂𝒏𝒙𝒊𝒂𝒃𝒂.𝒄𝒐𝒎

  明明都趕不上過年了,不過,正月十五元宵會,一定不會錯過。

  元宵節可是燕國未婚男子與女子相約遊玩的第一大節日,京城的游龍燈會也是一絕,三皇子約莫是急著去見自己的皇子妃人選嗎?

  閨秀們相熟的,便三三兩兩的悄悄在一起議論。

  馮瑾窈輕輕搖了搖頭,準備回去馮家的暖棚。

  正走到人數稀少處,一個帶著風帽的壯碩男子,突兀地站在一邊,只露出一雙陰冷惡毒的眼神。

  這雙眼睛,仿佛是能將人一口咬死的瘋狗。

  「馮大小姐,我已經按照約定,已經做好了我該做的事,可你的解藥給的也太沒有誠意了吧?」孟從蠑冰冷地說道。

  他這樣的人,如果糾纏的是荊州府其他閨秀,早就害怕地躲在家裡不出來了:一是家世沒有孟家厲害,二是她們是真正的手無縛雞之力的嬌弱女子。

  與他糾纏,受傷的只會是她們自己。

  孟從蠑在荊州府素有惡名,甚至秦樓楚館中的風塵之人,聽到他的大名,都忍不住瑟瑟發抖,這人粗魯暴躁,心性殘忍,死在他手上的也大有人在。

  孟從蠑一直覺得自己可以在荊州府橫行無忌,自己就是荊州府最厲害的貴公子。

  可那一日,算計馮瑾窈不成,才讓他知道,那種嬌滴滴只會被人揉捏的小女子,也能將他輕易制服,還折磨與他。

  病發的時候,太痛苦了,她給他的,根本不是解藥,僅僅只能在自己病發的時候,減輕他的劇痛。

  「我以為孟大公子還能忍忍呢。」馮瑾窈如孟從蠑所想的那樣,她絲毫不怕他,已經過去一天了,他才來找她。

  馮瑾窈可以自保,當然可以選擇迎面針鋒相對。

  「你不要廢話了,解藥呢?」孟從蠑吐血吐的現在滿口都是血腥味兒,自己這樣高大的人,現在走兩步都要喘口氣,跟個廢人差不多,他以後可是要做一員猛將馳騁沙場的人。

  「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馮瑾窈面露不悅,眼裡滿是蔑視。

  孟從蠑咬了咬後牙槽:「好,那就算我求求你。」

  馮瑾窈聽了,眼裡是笑了,神情卻越發冰冷起來。

  孟從蠑這個人,一旦能讓他翻身,他必定得要找她報仇雪恨,所以……

  「那個藥,一旦用了就輕易不能斷根,我暫時也沒有辦法。」

  拿捏他,她才是輕而易舉的。

  「馮瑾窈,你卑鄙!」孟從蠑面色大變,怒喝起來。

  「卑鄙?那也比殘暴歹毒要強的太多了吧。」馮瑾窈臉色肉眼可見的難看起來:「孟從蠑,你可要搞搞清楚,現在你的小命捏在我的手裡,你最好對我客氣點兒。」

  孟從蠑身形一僵,咬牙切齒地死死盯著馮瑾窈說不出話來。

  可馮瑾窈,卻見不得他這種眼神,這死狗還真是不見黃河不死心啊:「你這樣的眼神,我不喜歡,我讓你笑。」

  孟從蠑愣了,他發現馮瑾窈的目光若冰冷的刀刃一般,帶著濃重的壓迫感。

  他一陣屈辱:「你在羞辱我。」

  他又不是賣笑的戲子。

  馮瑾窈呵的一聲笑了:「好吧,既然你不願意笑,那麼,就學狗叫吧。」

  學狗叫?!她笑的是這麼溫柔,說出來的話,卻是那麼那麼的歹毒。

  孟從蠑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眼前的一幕,甚至讓他似曾相識,他常年混跡在秦樓楚館,那些下等人,根本不配他對他們另眼相看,所以,他總有諸多作弄他們的辦法,折磨的他們比夾著尾巴的賤狗都不如。

  「給大爺我笑一個,賤人,你不是賣笑的幾女嗎,連笑都不會,是不是討打?」

  「趴下,給大爺我學狗叫,聲兒大點,叫的不好聽,看我怎麼收拾你。」

  「耳朵聾了?你們這些下等人,只配喝大爺我撒的尿,全都給我喝了!哈哈哈——」

  他渾身一個激靈,身後冒出冷汗來,後知後覺的想起來,曾經在鄭大戶老妻的壽宴上,馮瑾窈張口就說出了好幾家子不敢叫人知道的陰私。

  她是不是也知道他家的事!

  「我數三個數,一、二……」

  「汪,汪汪。」下一步,她會不會也叫他去喝尿,恐懼上頭,在他腦子還沒有清醒的時候,他的嘴發出了急促的狗叫聲。

  馮瑾窈聽到了狗叫聲,也看到了孟從蠑眼裡的震驚和羞恥。

  仿佛他自己也沒辦法忍受,他的嘴比他腦子更快,選擇了像馮瑾窈屈服。

  「很好。」馮瑾窈笑了笑,便走遠了。

  孟從蠑無地自容地大喊一聲,重重地將拳頭捶在一旁的柳樹上,落下一陣陣雪花,又凍的他一哆嗦,才氣沖沖地飛奔跑了。

  離他不遠的人,都紛紛嚇了一跳。

  不知道是哪裡的人發瘋。

  當兩人都走了,此時,才有一個人小心翼翼地從角落裡站了出來,馮芷蓮一臉震驚,做夢都想不到,她的這位從鄉下來的嫡長姐,竟然,她竟然能讓荊州城最厲害的惡霸,對她學狗叫。

  她說叫他叫,他就叫了。

  她還聽到了,他跟她說要什麼藥。

  馮芷蓮深吸口氣,讓自己鎮定下來:她什麼都不知道,她什麼都沒有看見。

  等馮芷荷回到馮家暖棚的時候,正看著馮瑾窈看著她的丫頭在替她剝橘子。

  「你吃吧。」剝了幾個黃橙橙的橘子,馮瑾窈卻不吃。

  她一直在替自己調理身體,她從小到大一直在干苦力活,早傷了根基,她十四歲了,才兩次月事,時間也不准,來的也很少,大冷天的還是少吃些生冷之物。

  白芷還是年輕小姑娘,又無父無母的,不太懂月事這個事,就沒有想到。

  只當是大小姐的賞賜,便自己吃了。

  馮瑾窈淡淡笑了笑,她得空也替白芷和白英把過脈,兩人的身體很健康, 兩個人為奴為婢的,身體卻都比她強許多。

  「大姐。」馮芷蓮乖順地上前行禮,目光儘量顯得很平靜,好像剛才的事情,她什麼都沒有看見。

  馮瑾窈卻默默地看她一眼,眼神若有所思:「四妹,你就沒什麼想跟我說的嗎?」

  馮芷蓮頓時心頭一緊,低頭淡淡地道:「沒什麼。」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