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故意針對

  這種故意針對安氏，戳心窩子，黑白顛倒的話，馮珍珍張嘴就來，反正她是小姑子，站在姑嫂的制高點上，就是可以挑剔她的不是。

  安氏又不是她娘親生的，肯定對她娘不好，她還不能說了？

  安氏被馮珍珍氣個不輕，可也不知道怎麼針對她，只能板著臉，上前對馮老太太行禮：「娘，您一路辛苦。」

  「我可不敢讓你行禮，我女兒不說，你都不知道過來，可見你眼裡就沒有我。」馮老太太說的難聽話，比親生女兒馮珍珍也不遑多讓。

  還真是親生女兒，一脈相傳的尖酸刻薄。

  安氏漲紅了臉，可又不知道說什麼。

  馮瑾窈眨了眨眼睛，看向馮芷薇，馮芷薇此時就像什麼都沒聽見，什麼也沒看見，正笑吟吟把馮珍珍的兒女，一手拉一個的說話。

  安氏瞧著孤身一人，還挺可憐的。

  馮瑾窈想了想，看見一個人，抬手就是一耳光：「你是怎麼辦事的？大半個時辰之前，你就通知夫人，說老太太已經進了城門口，夫人就老老實實在這裡等著了，可這一等就是大半天，夫人受累不說，連老太太都錯怪了夫人對她不恭敬，你看看你怎麼辦的事兒？」

  「你知錯了沒有？要是不會辦事，趁早從我們馮家滾出去，馮家的銀米不養沒用的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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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婆子突然挨了一巴掌，臉上痛的跟針扎似的。

  她還發蒙呢，但是立刻下意識就跪下了：「奴婢該死，奴婢該死，都是奴婢的錯。」

  她還沒有見過馮瑾窈，但一看她的穿戴架勢，就看出了說不定她就是那個從鄉下找回來的大小姐，忙就跪下了。

  馮老太太愣了，馮珍珍也驚訝地瞪大眼睛。

  安氏一臉複雜地看著馮瑾窈，微微皺眉，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這樣做。

  馮芷薇一看，忙說：「好好的，姐姐怎麼就動了手，這秦嬤嬤也不是故意的。」

  「她辦錯了事兒，連累母親被祖母責怪，婆媳關係生出嫌隙來，這已經是大罪了，你不替祖母和母親著想，反而替個奴才著想？她是你什麼人？你值當你越過祖母和母親去關心她？」馮瑾窈一臉困惑，將馮芷薇看了又看。

  馮芷薇臉色驟變，頓時變得紅一陣白一陣的：「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秦嬤嬤可是老太太跟前的心腹，她上手就一巴掌，她說那句話，不過是為了讓老太太厭惡她罷了。

  可經她一張嘴，就變了味兒。

  「你就是馮瑾窈？」冷的仿佛數九寒冬話語，響了起來。

  馮瑾窈轉過頭，便看見了馮老太太一張陰冷寡瘦的臉，她點點頭，上前行了一禮：「見過祖母。」

  說罷，就站了起來，又看向一旁震驚了的馮珍珍：「這位就是姑母吧，見過姑母。」

  同樣行了一禮。

  禮數是到了，可完全從中看不出恭敬。

  馮珍珍又不傻，立刻就看出馮瑾窈對她的敷衍，眼神就冷嗖嗖看了一眼安氏：「大嫂還真是生出了一個好女兒，一脈相承啊，有的不是親生的，所以才格外的知道規矩，懂禮數。」

  她這是貶低安氏和馮瑾窈的同時，自以為替馮芷薇出頭，卻不想，馮芷薇臉色蒼白，微微低下頭去。

  安氏狠狠地看一眼馮瑾窈，都是她，小事非要弄成大事，非得要叫她一直丟臉才算。

  「她是鄉下來的，沒學過規矩，你別跟她一般見識。」

  她也很厭惡馮珍珍，可這馮家母子太噁心人，她單打獨鬥的，怎麼斗的了他全家。

  「還不嫌丟人，別站著了，到屋子再說。」馮老太太冷嗖嗖盯一眼安氏，如此說道。

  她率先扶著馮珍珍走人，馮芷薇貼心地扶著安氏：「母親，我扶著您。」

  這會兒倒顯她孝順了。

  安氏偏吃她這套：「好，走吧。」

  只有馮瑾窈單個落在最後。

  白芷默默地看了她一眼，發現她面色如常，不以為意，她也放了心。

  只覺得，大小姐攤上這麼一家子，還真是麻煩。

  馮老太太住著馮府最敞亮的院子，松柏園，就她說的，不愛那些花花草草的，院子裡幾棵松柏，四季常青，她看著就喜歡。

  其實按著一般人家的規矩，兒子成家立業以後，老太太一般都會把正堂讓出來，自己住到偏一些且幽靜的院子裡去。

  馮老太太仿佛不記得。

  等進了正堂，馮老太太二話不說，便說：「你母親犯糊塗，快要生了，還非要到寺廟裡祈福，害你生到半路上，被那些黑心人的了手。」

  「我聽說，你在鄉下長大，料想著，你沒什麼規矩，今日一看，確實如此，要不這麼著，從今兒起你就跟在我身邊伺候著。」

  「別的不會，端茶倒水，你總會吧？這隻要長手長腳的都會做。」

  馮瑾窈眼皮一抬，看向安氏：「這是祖母疼我嗎？」

  安氏眼神躲閃：「你自己體會就是了。」

  馮瑾窈哦了一聲，轉頭看向此時進門，站立兩邊，看起來乖巧無比的兩個庶出的妹妹馮芷蓮和馮芷荷。

  「除了這兩位妹妹，芷薇妹妹會不會也覺得心裡不舒服啊，這伺候 祖母，可是好事兒啊，可就是沒有她們的份兒，這樣好嗎？」

  馮芷荷本還幸災樂禍，一個泥腿子出身，鄉下丫頭，越到她的頭頂，當了嫡長女，她心口這股怒氣，好幾日都沒消呢，藏在自己屋裡好幾天。

  可沒等看她笑話，她就給自己挖坑了，當即抬頭嘲諷地看了馮瑾窈一眼。

  「她們規矩好的很，不用跟我學。」馮老太太看出馮瑾窈這是不樂意來，當下臉色很難看：「你鄉下長大的，什麼都不懂，我一把老骨頭了，還願意教你，你還不知道感恩？」

  「哦，道理也是這個的道理，只是，祖母樂意教，我這個做晚輩也不能真的裝糊塗，萬一把您累出了好歹來，爹可是要找我算帳的，而且，什麼是規矩呢？「

  馮瑾窈困惑地看著馮老太太：「大家小姐的難道學的不該是人情世故、管家理事嗎？端茶倒水，自有奴婢去做，祖母要是覺得身邊伺候的丫頭用著不貼心，母親給您換了就是。何必非要教我做丫頭的事兒，難道姑姑沒出閣之前，您也是叫她端茶倒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