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沒有親眼看到孩子生下來

  「……我們困在那個村子裡沒法走動，這個時候，我婆娘忽然就要生了，我急的不知道怎麼辦，在那裡人生地不熟，也無親無故。」

  「不過沒想到那麼巧，我們躲雨的這戶人家，他婆娘自己就是個接生婆……」

  趙老大一臉慶幸地說道：「我婆娘就是靠她才把女兒平安生了下來，那時候，我都嚇壞了。」

  此時，不說安氏整個人有點懵。

  就是馮成業，十幾年以來，他手下的案子經辦的多了，更深刻的意識到：太多的巧合，大多數來源於提前布置好的算計。

  「姑母，那真是巧了，當年，您就隔壁，跟柳姨娘一起生孩子呢，您還記得嗎？」安逸風看著姑母臉上神情似乎還有些不明白的樣子，忍不住出聲提醒。

  安氏眨眨眼，想起馮成業的話：你厲害，你能耐，你生個孩子，還把孩子給生丟了，天底下就沒有你這麼愚蠢的女人。

  

  她沒說話，只是將吃驚的目光看向馮成業等人：「你們這是什麼意思，這麼大的陣仗，找來這兩個人，想幹什麼？」

  難道還能是她的孩子被他們給偷走了？

  說到這裡，她眼神就看向了趙瑤兒，那張嬌艷逼人的面容，看著就很刺眼，狐狸精。

  狐狸精？

  詭異的，熟悉的感覺，讓她腦子徹底蒙掉了。

  徐嬤嬤是當年陪著安氏接生的人，此時，旁觀者清，看看趙瑤兒，看看安氏，這差不多六七分相似的面容，她就說，她第一眼看到趙瑤兒的時候，總覺得是哪裡見過她。

  現在一想，分明就是夫人年輕時候的樣子，只是夫人恣意張揚，這趙瑤兒過分鎮靜穩重。

  她忍不住看一眼馮芷薇的面容，她跟夫人一點都不像，從前她們都說，大概是隨了老爺。

  她腿一軟，差點跪倒在地上。

  難道，難道真的是，抱錯了孩子？

  「趙老大，當年你妻子生產的時候，你一直都陪在旁邊，片刻也沒有離開過？」馮成業勉強冷靜下來。

  「也不是，我媳婦孩子生不下來，我出去找大夫去了，回來的時候，孩子已經生下來好一會兒了。」趙老大心裡不禁有些疑惑，不知道官老爺總是為他當年生孩子的事是什麼意思。

  「誰讓你出去的？」馮成業繼續問。

  「我大姐，她說我妻子是難產，得趕緊去找個大夫。」趙老大回答。

  這個蠢貨，馮成業閉了閉眼睛，又看向了徐嬤嬤：「夫人生產的時候，你也從頭到尾沒有離開過？」

  徐嬤嬤茫然，看向安氏。

  安氏完全不記得當年徐嬤嬤有沒有出去過，只記得當時屋子裡亂糟糟的，她和柳姨娘同時發動了，她身邊只有徐嬤嬤，柳姨娘跟前還有個丫頭，再就是本來那院子裡的一對婆媳。

  「問你話呢，快說。」

  馮成業氣的一拍桌子。

  「出，出去過。」徐嬤嬤眼淚掉了下來，此時，她有什麼不懂的：「我，我也是出去給夫人找大夫的，說是村頭有個，有個赤腳大夫，懂醫術，夫人情況危機，有比沒有強。」

  趙老大已經一聲驚呼：「原來那個有錢人是你們。」

  「怎麼說？」安逸風立刻問道。

  「我先找到的，可是這大娘給的銀子多，那大夫就不管我們，光去給隔壁生孩子的人家看病去了，我大雨里，在門口的屋檐下等了這大夫很久。」趙老大說。

  又是一個巧合。

  劉氏生產的時候，是趙媽媽陪著的，她有充分的時間把孩子送到隔壁的院子裡去，而隔壁院子裡，徐嬤嬤是同一時間，用同樣的藉口，給支走的。

  也就是說，在那個時候，趙媽媽交換了孩子。

  眼看著馮成業和安逸風都不說話了，在沉思什麼。

  安氏卻等不得了：「你們問這些，到底什麼意思，難道你們的意思，是有人趁著這個男人，和徐嬤嬤不在的時候，把我生的孩子，抱走了？」

  她笑了起來：「這怎麼可能。」

  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看安氏笑的眼淚都要掉下來，這簡直是她出生以後聽到的最大的笑話。

  馮成業黑著臉，這個蠢婦。

  「姑母，孩子生下來的時候，您親眼見過嗎？是男孩，還是女孩？」安逸風忍不住問道。

  安氏的笑，一瞬間戛然而止，她想起了什麼，臉色頓時變得蒼白起來。

  徐嬤嬤抹了一把淚：「夫人，夫人生下孩子，就昏過去了，還是我回去了以後，等夫人醒了，才把孩子給她看的。」

  說到這裡，她就覺得自己罪該萬死，那時候，她，她抱在懷裡的孩子，說不定是已經被換過了的。

  徐嬤嬤臉色慘白，整個人魂兒都跑了一半。

  「姑父，接下來該怎麼辦？」安逸風心裡嘆氣，姑母當年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徹徹底底的給算計了。

  主僕兩個，一個昏迷不醒，一個跑去找大夫去了，兩人都沒有親眼看到孩子生下來。

  「柳姨娘呢，她生的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你們知道嗎？柳姨娘當時，是清醒的嗎？」安逸風問。

  徐嬤嬤茫然：「我去找大夫的時候，柳姨娘已經昏過去了。」

  「也是你回來的時候，她的孩子已經抱在懷裡了？」安逸風繼續問。

  徐嬤嬤點頭：「不，不，我回去的時候，柳姨娘已經醒了，還在生呢，我只顧著照顧夫人和大小姐，沒顧得上管她。」

  安逸風頓感無語，還不如不問。

  柳姨娘如果是背後算計的人，她先假意昏迷，迷惑了姑母和徐嬤嬤，等兩人，一個昏迷，一個出去的時候，她立刻睜開眼睛，開始換孩子。

  等徐嬤嬤回來，把那個調換的孩子抱給姑母以後，她才假意把「自己」的孩子生出來，也就避免了有人會懷疑她會偷偷調換孩子。

  那姑母和徐嬤嬤依舊是什麼都不知道。

  「你們都退到一邊去，把趙媽媽帶來。」馮成業語調冰冷，示意趙老大和劉氏離開。

  趙老大和劉氏一臉茫然，趙瑤兒上前將兩人扶了起來，帶著二人去了屏風後邊，後邊靠牆擺著一排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