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天生掉餡餅的好事？

  趙青青和趙小花被打的一張臉青紫腫脹，面目全非，鼻子和嘴角流出的鮮紅血滴，從下巴上滴落到衣襟上，打夠了巴掌，才被拖到了柴房裡去。

  「二姐，早，早知，是這樣的，話，就是死，我，我也不來。」趙小花捂著吃痛的臉，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眼淚嘩嘩地往下掉。

  趙青青也在後悔，如果她們那時候學著兩個堂姐趙蘭花趙桃花那樣的人，凡事不如她們的心意，就哭哭啼啼，要死要活的，她們爹也絕不會讓她們大姑帶兩具屍首到馮府來。

  還是她們兩個太天真。

  慢慢地，夜深人靜，滿是灰塵蟲蟻的柴房裡，鎖緊的門一直都沒有開過。

  兩個人被大姑趙媽媽帶著，一路日夜顛簸的趕路，又累又渴又餓，折磨的她們根本睡不著。

  整整四天，她們都沒睡過一個好覺，吃過一頓飽飯，以為到了大姑說的錦繡富貴的馮府，能好好歇一回，吃上一頓熱乎飯，誰知面對的是更殘酷的現實。

  馮府看起來再如何氣派，如何富貴，也跟她們沒關係，她們是來給馮府真正的主子們當奴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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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在後半夜實在熬不住，靠著一起默默的哭，巴望著大姐趙瑤兒能快點來救她們。

  馮府的後院裡，從此多了兩個被排擠欺負的粗使丫頭。

  江媽媽甚至連床鋪也沒有給她們安排，一人扔了一床破被，就讓她們在廚房裡「看東西」。

  「半夜裡老鼠要是禍害了這廚房裡的東西，髒了一樣，都得讓你們賠。」

  秋楓帶著兩個人幹活，都是其他粗使婆子都不願意乾的髒活累活。

  劈柴，燒水，擦洗油膩髒污的灶台、鍋底，掏灶灰，清理房樑上的蜘蛛網，就算兩人把這些活兒都幹了。

  江媽媽也要安排她們去把柴房收拾一遍：「亂糟糟的，都不像樣，把柴全都從裡頭搬出來，掃掃乾淨，再把柴火收拾整齊了再放進。」

  兩個人成天幹活，乾的灰頭土臉，卻連個洗臉盆都摸不著，頂著一頭油膩的頭髮，臉髒的跟叫花子差不多，破舊的髒衣也沒有可供她們換洗的。

  時間一長，那些奴婢婆子們見了她們，也一個個緊皺眉頭，避之不及。

  兩個人也知道自己遭人嫌棄，只知道悶頭幹活，遇著人，自己就知道遠遠地躲到一邊去。

  這一日，不知秋楓在哪裡受了氣，對趙青青和趙小花再次怒罵起來。

  罵不痛快，拿起木棍劈頭蓋臉地打。

  趙青青和趙小花正痛的哭成一團，左躲右閃的。

  一道嬌柔又不失威嚴的聲音響了起來：「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秋楓正打的痛快，一回頭，頓時嚇得面無人色噗通一聲就給來人跪下了：「大，大小姐。」

  趙青青和趙小花也同時抬起頭看向來人，兩個人也情不自禁地驚呆了。

  面前的女子跟她們大姐一樣的年紀，看起來十四五歲，皮膚白皙雪嫩，精緻的五官，美麗端莊，眸光帶著一絲絲驚訝，還有許多憐憫和同情，正看著她們。

  趙青青看著她的穿戴打扮，髮髻上戴著一看就很珍貴的珠寶頭飾，小巧白雪的耳垂上掛著一定是紅寶石做的耳墜子，穿著月白色的小襖，繡著纏枝花紋的湖藍色長裙，不知是什麼料子做的，行走間，在日光下泛著淡淡的光。

  原來這就是馮府的大小姐，聽說她閨名叫做馮芷薇。

  「你為何要欺負她們？有話跟她們好好說就是了，何必把人打成這樣？」馮芷薇對她們微微一笑，轉頭看著秋楓，便換成一臉的嚴肅和冷酷：「你們都是人生父母養的，同樣在馮府為奴為婢，就更該互相體諒才是，你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來。」

  「大，大小姐，奴婢，奴婢知道錯了，再也不敢了。」在趙青青和趙小花面前囂張跋扈的秋楓，在馮芷薇面前，就跟一隻瑟瑟發抖的老鼠一樣，可憐兮兮地求饒。

  馮芷薇嘆了口氣，又看了看趙青青和趙小花：「看你們年紀也不大，這樣可憐。」

  說著，她忽地一笑，對她們說道：「這也合該是我們的緣分，叫我見著了你們，這樣好了，從今往後，你們就到我的院子來當差吧。」

  她話音未落，趙青青和趙小花懵懵懂懂還聽不明白，秋楓卻傻了眼。

  這簡直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啊。

  趙青青和趙小姐就這樣被馮芷薇帶走了，不過半天功夫，兩個人就被安排的妥妥噹噹，洗過澡，穿上乾淨的衣裳，頭髮也梳的整整齊齊，做丫頭的打扮，被帶到了馮芷薇的院子裡。

  兩個人的差事，就是在馮芷薇住的怡芳苑中做灑掃，每日遠遠見了仙女一般的大小姐，兩個人都帶著感激的微笑，急忙退到一般，恭送大小姐離開，再繼續自己的打掃。

  怡芳苑不小，是一座兩進的院子，一進住著伺候的奴婢婆子們，二進正房五間，左右個三間廂房，中間有連廊連接在一起，一排畫眉黃鶯養在鳥籠中，即使已經到了十一月份，院子裡依舊開滿奼紫嫣紅的花朵，牆角溪水圍繞，養著各色錦鯉。

  灑掃的時候，就有帶著她們的二等丫頭交代了，這裡頭的每一根草，每一朵花，都十分貴重，都是很難搜羅和花匠精心養育的，千萬要小心，否則賣了她們兩個都不夠賠的。

  這還是院子裡的，屋子裡，趙青青也看見過，更是擺了許多本不該在秋天才開的花，二等丫頭說的馮府的暖棚里種著的，每天都會過來更換。

  大小姐是這樣一個尊貴無比的大小姐，一根手指甲都那麼好看，微微一笑，就叫人看著心裡喜歡。

  「二姐，我們算是掉到福窩裡了吧，如果只是伺候像大小姐這樣的主子，別說是三年，就是十年，我也願意。」趙小花吃著馮芷薇賞賜下來的糕點，不由感懷感激的對趙青青說道。

  趙青青吃著吃著，忽然一愣：「小花，你覺不覺得這個紅豆卷的味道，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