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把我一起害死

  村民此話一出，嚇跑了不少人，都說要回去關好家門，不讓孩子老婆出去。我心裡卻是一陣感慨，人們都怕鬼，殊不知可怕之源在於人心，即使殭屍真實存在，起碼殺人實屬無心，避開則行，若有人存心想害你，天涯海角在劫難逃。

  我看了看棺材裡面的場景，亂七八糟的，顯然李老頭的「屍體」在裡面很不安生，裡面還有很多泥巴，再加上棺材蓋和棺材本身的偏移角度，剛好能鑽出去一個人。

  一雙老壽鞋橫一隻豎一隻的躺在裡面，顯得李老頭爬出墳堆時很慌忙，這一幕，我讓柳依依全程記錄下來了，在眾人面前，口口聲聲暗示這李老頭就是變成了傳說中的紅毛鬼，讓大家趕緊回家互相轉告，最好晚上不要出門。

  一下子只剩下了專案組的人和李叔，說話方便多了，我對柳依依說：「棺材裡沒有屍臭，證明人還沒死，至於他為什麼能鑽出去，你們把李叔抓回派出所問問就知道了。」

  我說完看著李叔一陣冷笑，但嘴皮子卻在顫抖，極力的控制住自己對爺爺慘死而滋生在心頭的怨恨。此話一出，李叔臉色頓時巨變，看著我結巴的問：「官，官伢子，你，你這是什麼個意思嘛，咋還要把我抓回去問問咧？」

  

  他說著就往後面退，一副隨時準備逃跑的模樣，瞬間引起了柳依依和幾名警察的注意，甚至有兩個警察掏出了手槍，指著他讓他先別動。

  柳依依驚訝了好一會兒，才看著我恍然大悟的說：「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真聰明！」

  我咬咬牙看著李叔說：「不，他不是兇手，兇手已經變成所謂的紅毛鬼跑了，他只是兩個兇手里的一個，真正歹毒的兇手你們抓不住。」

  李叔一聽就不服氣了，態度非常強硬的指著我說：「姓陳的，你別血口噴人，你爺爺的死跟我沒關係！」

  我差點衝上去給他兩腳，但想到他不是兇手，又覺得爺爺都已經死那麼幾天了，犯不著現在弄個故意傷害罪背在身上。

  於是我就看著棺材，反問李叔，我好像沒說你害死我爺爺吧？這算是不打自招嗎？呵呵，我爺爺的死確實和你沒關係，但春嬸是怎麼死的，你應該比我清楚吧？

  說到春嬸兩個字，李叔臉色頓時變得鐵青，汗水都流出來了，也沒等他說話，我繼續說，其實你早就惦記上春嬸了，後來是通過你家老爺子那些歪門邪道得逞了吧？

  之所以他丈夫會死，是因為看到了你和她的姦情，然後活活氣死的？我猜應該沒有氣死，頂多氣暈了，你為了留住名聲，就讓你老爸配點他拿手的獨門毒藥，把春嬸丈夫毒死了對不對？

  「你，你胡說！」他情緒高漲，開始有些手足無措了。

  「不承認沒關係，我繼續說。」我又搖搖頭，「春嬸丈夫死後，你又怕她把這件事抖出去，畢竟春嬸這人的嘴是十里八鄉出了名的，所以你就安排了一場好戲，藉機勒死她，為了搞出神秘感瞞天過海，還把她吊死在了她丈夫的墳前，我說得對嗎？」

  李叔不可置信的搖搖頭，這時候已經沒有狡辯了，而是一臉的驚訝，嘴巴都張成了O形，顫抖著雙手指著我問：「你，你是怎麼知道的，為什麼你們陳家什麼事都能看出來，為什麼你們非要跟我李家過不去？」

  「春嬸屍體的眼睛告訴我的。」我說。

  緊跟著，我又一一推理，我說，你老爹和我爺爺搶了一輩子的生意，你老爹乾的都是歪門邪道，爺爺為了不讓你們坑害別人，才會非常幸苦的為十里八鄉的鄰居們效力，這斷了你們李家的飯碗，所以你老爹早就對我們陳家懷恨在心。

  春嬸死後，村長毫無疑問的找到了我爺爺，而你老爹很了解我爺爺的本事，爺爺其實早就在春嬸身上看出了你老爹那些小花招，所以，在春嬸下葬的當天晚上，我爺爺去你家找你老爹去了。

  或許我爺爺本想好好協商，勸你老爹改邪歸正，但他沒想到你爺爺卻如此陰毒狡詐，暗中放毒放倒了我爺爺，然後還把我爺爺的皮都剝了，在爺爺的屍體上塗抹上了你們李家招蛇的特殊藥物，所以，昨晚因為藥效發作，我爺爺才落得個死無全屍！

  李叔聽到這裡卻笑了，不屈不撓的看著我反問：「你有證據嗎？你說這麼多，難道就能證明人是我們殺的？」

  我不急不緩的摸著鼻子想了一下，才道：「第一，春嬸死之前一定被你下藥迷倒的，她屍體上還殘留有你們家特質的藥物成分，第二，吃我爺爺屍體的賴皮蛇，就是你家老爺子養的，而那些蛇，現在還在你家裡，早在我前天去你家的時候，就聞到了它們身上那種特殊的腥味，而我爺爺死前就發現了這種蛇，早料到那是你家老爺子在警告，或許我爺爺早就看淡生死，想讓自己死得其所，換句話說，如果我爺爺不想以死來結束你們的罪惡，你們根本殺不了他！」

  我說到這裡的時候，李叔還沒答話，柳依依就先摸不著頭腦了，撓撓後腦勺問我：「雖然我也感覺是這樣的，但你是咋知道的啊？他們家既然那麼厲害，幹嘛還要讓你幫忙醫治孩子，又為啥要專門弄個腳印，跑來讓你去看，這不是自投羅網嗎？」

  「他也不想，不過誰叫我看見他家老爺子了呢？老爺子還是擔心我這十多年沒少在爺爺那裡學到東西，為了以防萬一，就合夥家裡人演了這一場戲，製造難題避開我的懷疑只是其一，最關鍵的是，他們想用這個辦法，讓我今後天天跑到他家給他孩子看病，然後總有個機會能把我一起害死。」

  柳依依一聽就驚訝得捂住了嘴巴：「對哦，那今天要不是我跟你一塊兒，你會不會像你爺爺一樣被剝皮了啊？」

  我苦笑了一下沒回答她，對著警察手裡的攝像機說：「案子到現在基本上破了，第一，李老頭兒子和春嬸偷情被春嬸丈夫發現，後李老頭之子怕春嬸丈夫報復，或者公開此事，影響到名聲亦或者影響到自己的家庭，故而請求李老頭下手將春嬸丈夫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