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見死不救

  白悠然這才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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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這會兒甚至想要對著佛祖跪下拜拜了！

  這日盼夜盼的，總算是把人給盼來了！自己總算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總算可以不要再看那個老尼姑的臉色了！

  白悠然光是想想就覺得自己這段日子過得實在太難了！待她這次回去了，定要再翻翻她爹留下的那本古書，直接要了那個老東西和顧一寧的命！

  好叫她們再也不能壞她的好事！

  這次白悠然甚至都不用再提前換衣裳，左右身上穿的已經夠破破爛爛的了，這些衣裳還是她剛來的時候帶過來的，後來還以為府里會有人送些過啦。

  卻不曾想這半個多月里，將軍府里竟是一個人都沒有派來過，連初一十五例行的添置香油都不見一個人過來！

  白悠然不疑有他，只覺得肯定是顧一寧和老太君故意使壞！

  她沒有新衣裳可換，只能穿這些舊的，再加上這些日子心裡焦灼，自然臉色蠟黃，根本就不需要裝，就能叫蔣氏看了心疼！

  白悠然這麼一想，直接就下了床，直接去山門外迎接蔣氏去了。

  這母女二人一見面，二話不說，先是抱頭痛哭了一番！

  「母親！您總算來看我了！悠然還當母親再也不肯原諒女兒，不要女兒了！」

  蔣氏一看白悠然這樣子，果然是心疼的不得了，摟著她眼珠子是一串串的往下掉，「我怎麼會不要你了？我那不是被拘在府里沒有辦法出來嗎？快叫我看看，怎麼憔悴成這個樣子了？！那智能師太何在？你好歹也是我將軍府里出來的姑娘，她們就這樣待你？紅玉呢？怎麼伺候的你主子？！」

  「夫人恕罪！是奴婢沒有伺候好主子……」

  「母親，別怪紅玉……她也是沒辦法，跟了我這麼個沒用的主子，原是我拖累了她……」

  白悠然說著輕輕搖頭，又落下一串淚。

  這主僕兩個一唱一和，聽得蔣氏心裡又酸又澀，心疼的要命，「不成，我得去找那當家師說道說道，咱們將軍府向來沒有缺過這庵里的香油錢，她們怎能如此苛待你！」

  說完，就要去找人理論。

  白悠然見狀，連忙攔下了，「母親，您別去……這……這智能師太和老太君向來交好……您別為了我而開罪了老太君……」

  蔣氏一聽對方提起老太君，臉色瞬間就陰沉下來了，「你不提起她我還沒那麼生氣！悠然你可知道那對祖孫二人是怎麼待我的？她們告訴我，你父親和兄長之前是去江北賑災的，還叫我不必憂心，結果呢？你父親和兄長哪裡是去賑災，去送死才對！如今那江北瘟疫橫行，整個城池都死絕了，你父親和兄長如今就在江北，生死不知！她們竟是瞞得滴水不漏，若不是儘早一個小丫頭說破了嘴，我到現在都還被蒙在鼓裡！那些流民都已經奔襲到京城城門外了！這京城裡也漸漸有了被染了時疫的人家，城門那邊有官兵層層把守，不叫人進出。」

  蔣氏說得咬牙啟齒，白悠然聽著卻是傻眼了，「母親……您在說什麼？什麼瘟疫？江北不是水患麼？怎麼就成了瘟疫？還有京城也有了時疫？那……那您怎麼就出來了？」

  白悠然一聽給臉色都變了，下意識後退一步和蔣氏拉開了距離。

  蔣氏卻渾然不覺對方的小動作，還想伸手去拉她，卻被她躲開了。

  「悠然？」

  「母……母親，您不是說京城戒嚴不許出府麼？您怎麼出來了？」

  「我打算去江北尋你父親和兄長，可是臨走前不放心你，所以來叫上你一塊兒去！悠然，待我們去了那裡，找到你父親和兄長就好了！到時候我幫你和他們說，就直接接你回府！」

  白悠然剛剛聽到時疫兩個字心裡就開始打鼓了，這會兒聽到對方說還要拉上自己一起去江北，第一個念頭就是拒絕。

  但面對自己在將軍府里唯一一個仰仗，到底不敢把臉皮就這樣撕破了，只能尷尬地笑了一下，柔聲道，「母親，這江北離這裡那麼遠，您打算怎麼去？況且，您不是說了嘛，京城都戒嚴了，咱們就算想要出城也不容易啊？還……還有，既然京城裡已經有疫症蔓延了，您這突然跑出來，萬一染上了……那可如何是好？不若咱們一塊兒先回府再從長計議？」

  蔣氏一怔，要是這會兒再看不出對方的抗拒，她這幾十年也算是白活了。

  當即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輕呼一句，「你不想和我一起走？」

  「不是……不是不想和您走……女兒覺得老太君和寧兒妹妹的說法可能是對的，咱們這個時候待在府里才是最穩妥的……這會兒貿貿然出去，萬一在路上遭遇些什麼，豈不是給父親和大哥添亂嘛……」

  「你！」蔣氏說著，只覺得胸口一悶，喉頭痒痒的，緊接著竟是猛烈的咳嗽起來，緊接著「哇——」的一聲，竟是直接一口黑血吐了出來。

  「夫人！」

  翠雲見狀被嚇得不輕，連忙上前扶住了對方，眼裡滿是焦急，「您沒事吧？」

  白悠然見狀被嚇了一跳，也顧不得安慰，後退兩步，差點沒直接落荒而逃。

  那紅玉反應比她還快，主僕二人對視一眼，竟是直接扭頭跑了，臨了，還不忘把山門砰——的一聲給闔上了！

  「咳咳咳咳……」

  蔣氏這邊咳得撕心裂肺，整個人都昏昏沉沉起來，看著面前關得嚴實的大門，整個人如墮冰窟一般。

  心口一痛，又是一口黑血吐出，緊接著，整個人身子一軟，癱倒在地。

  「夫人！您到底怎麼了？」

  翠雲手忙腳亂的扶著主子，徹底亂了分寸。

  她想要去敲門叫裡頭的人出來幫忙，又怕自己一鬆手蔣氏便會躺在那冰涼的泥地里！

  只能扯著嗓子直呼救命。

  裡頭的小師父聽到喊聲忙不迭要出來救人，卻看到白悠然主僕二人一左一右擋在門前。

  「別出去！外頭那人得了瘟疫，要是把她弄進來，咱們這裡所有人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