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軟釘子

  更何況是白悠然這種所謂的養女，滅了她應該是分分鐘的事啊！

  晴雲得令，立刻就出去了，後面的晴秋看著這樣，心裡是萬分解氣，看著自家大小姐的目光里滿是崇拜。

  總覺得自然從大小姐這一病醒來後，整個人都不一樣了！

  特別是面對那個悠然小姐，硬氣了不少！連帶著她們在對方面前都有底氣了，不似過去那般總是被各種嫌棄看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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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說白悠然這會兒突然被人在前院攔下了，整個人都愣住了，柳眉微蹙，「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原本她完全可以無視對方直接就繞過去，可之前顧一寧突然翻臉的態度叫她有些吃不准……一時間，也不敢貿然行動，只能皺著眉頭對著面前的晴雲橫眉冷對。

  「回悠然小姐，我們大小姐身子還未大好，這會兒還在休養，不便見客，還請悠然小姐先回去吧。」

  晴雲說話慢吞吞的，看著是個溫吞的性子實則是個有主意的，這會兒臉上帶著笑，卻直接給了白悠然一個軟釘子。

  晴秋那小丫頭不喜歡白悠然，她當然也不喜歡，大清早的，這白悠然不好好在自己的院子裡歇著，又跑過來找大小姐做什麼？！

  說不準又要攛掇大小姐去做什麼傻事！

  「你膽子不小！居然敢攔著我？」

  白悠然腳步一頓，臉色瞬間冷了下來，一雙鳳眸在月光下浮起一層慍怒。

  「晴雲姐姐，你莫不是糊塗了，我家小姐來找大小姐，什麼時候輪到你一個下人管了？」

  白悠然身後的小丫頭紅玉也挑著眉，皮笑肉不笑地懟了一句，倒是叫晴雲也一下子黑了臉。

  「話不是這麼說，大小姐如今不便見客，悠然小姐若真有什麼事可以過些日子再來。」

  白悠然何時受過此等冷遇？

  之前她哪一次來顧一一這裡不是隨便進出，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

  這傻子平日裡最喜歡粘著她，今日怎麼突然就特地吩咐了？

  莫不是眼前這兩個小丫頭片子誆她？

  白悠然一雙丹鳳眼眯了眯，下巴微微抬起，冷聲道，「我放心不下妹妹，特地過來看看，你這百般阻撓又是何意？就不怕叫你家小姐知道了惱了你？」

  晴雲微微躬身，「真的是大小姐吩咐的，不叫人去打攪她。老太君和老爺也吩咐了的，這些日子定要叫大小姐好好養著，不能累著呢。」

  白悠然：……

  對方都搬出了鎮遠大將軍和老太君，她再堅持也說不過去，白悠然面色有幾分難堪，只能勉強扯出一絲微笑，「如此，那我便明日再來探望妹妹了，紅玉，我們走。」

  說完，拂袖而去。

  「大小姐，悠然小姐已經回去了。」

  晴雲進了屋子，微微躬身，將外頭的情形大致說了一遍，並沒有添油加醋，也沒有可以漏掉什麼細節。

  顧一寧微微頷首，儼然對白悠然的去留並不太在意。

  「時候不早了，這會兒去給祖母請安正好，你們兩個且隨我去榮玉堂走一趟。」

  顧一寧慢條斯理的放下手中的白玉碗，輕輕拿帕子擦了擦嘴角，喚來晴秋和晴雲就要去榮玉堂請安。

  卻聽到外頭突然外頭便傳來一陣紛沓的腳步聲，像是有什麼人急匆匆地從外頭趕來了。

  只是臨到了院門口，那腳步聲卻又輕了不少，像是有人刻意放輕了腳步。

  晴雲連忙迎了出去，不多時外頭傳來了老太君的聲音，「寧兒可醒了？」

  「回老太君，大小姐早就醒了，這會兒正準備去榮玉堂向您請安呢。」

  晴雲在外頭低聲回答。

  「好！好！醒了就好！你們都說我偏疼寧兒，你們聽聽，這一醒來就惦記著要去我那兒請安，可見我這些年是沒白疼她！再看看有的人！哼！」

  顧青元聽到自己的寶貝女兒總算醒了，提著的一顆心瞬間落了位，又聽到自己母親話中有話的表達著不滿，一時間有些尷尬。

  女兒是他的心頭肉，媳婦兒也是啊！

  這手心手背都是肉，他這會兒幫誰說話都是錯！

  「娘，碧涵也不是故意的，您就心疼心疼兒子，別和她一般計較了。不管怎麼說，她也是寧兒的母親，哪裡有不疼她的道理？你可別總在寧兒面前提這個，過去寧兒還未開竅，這些話說了也還罷了，如今她也明白事了，若是叫她聽到了，心裡豈不難受？」

  「難受也是你那偏心的好媳婦兒一手作出來的！反正做親娘的不疼我的心肝，我做祖母的多疼疼怎麼了？」

  「是是是！娘說得對！」顧青元伸手擦了擦汗，只能在一旁賠笑，看來自古以來婆媳關係都是一道難題，哪怕彪悍如鎮遠大將軍也一樣無計可施。

  「不過寧兒大病初癒，說不得要靜養，我們在這門口看一眼也就罷了，別進去打擾她了？」

  「對！對！對！你說得有道理，咱們就在外頭悄悄的看一眼，看她沒事了，我就放心了……」

  外頭傳來老太君和顧青元兩人刻意壓低的聲音，顧寧兒心頭一暖，連忙揚聲道，「祖母，爹，我沒事了。晴秋，快去請老爺他們進來。」

  「是。」

  晴秋連忙領命去將人請了進來。

  「我的心肝啊！你可真的大好了？」

  老太君拉著孫女的手，上上下下的打量，直到確定她確實沒事這才鬆了一口氣。

  只是看著對方一身素淨的打扮和楚楚可憐的小尖下巴，眼眶又紅了，「瞧我們寧兒這小臉瘦的，晴雲，快去庫房裡拿我陪嫁的那株百年人參來，哦，對了，前些日子娘娘派人送來的金絲血燕也一併拿來，一定要給寧兒好好補補。」

  百年人參……金絲血燕……

  這些名貴的藥材就這樣隨口就送過來，可見這老太君對原主是真心寵愛的，簡直恨不得把這將軍府的好東西都倒騰出來的給她一人進補了。

  「祖母，孫兒真的沒事了，那些東西您留著吃就好，我年紀小，多睡睡就補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