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故意
2024-06-14 18:28:26
作者: 烏的烏
「你不怕一出門便被記者們撲上來?」
「我都戴了眼鏡了。」
「你真當那些記者沒做過調查呢。」左衛行二話不說就將顧夏暖推進了房間,他也一同進去,打開她的衣櫃,在裡面挑挑揀揀,很快就扒拉了兩件衣服出來,扔到床上,再拿了一頂鴨舌帽轉身戴到了她的頭上。
他隔著帽子按著她的頭,弓著腰直視她的眼睛說:「就穿這些,乖。」
顧夏暖本來還想炸個毛什麼的,他的一聲「乖」出口,她的毛就炸不起來了,只能不耐地推他出門。
她白了一眼左衛行,才關上了門。
轉身看向床上躺著的幾件衣服,顏色都黑漆漆的,而且尺寸好像也有些大,她尋思著自己是喜歡買些低調點的衣服,也喜歡寬鬆的,但這幾件衣服好像顏色和尺寸都有些不符合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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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過去,拎起衣服,細細看了兩眼,發現衣領那兒的尺寸分明寫著XXL。
顧夏暖:「……」
這不太像是她會買的尺寸,倒像是左衛行的衣服。
她拎著衣服,打開了門,原本倚著門口而站的左衛行猝不及防沒了倚靠點,身子踉蹌了一下,雖扶著門框堪堪穩住身體,還是半邊身子倒在了顧夏暖的懷裡。
顧夏暖正扶著門框,所以從各個角度而言,都像是她將左衛行親昵地擁在懷裡,而且姿勢與霸道總裁擁著軟綿綿小情人有十足的相似。
她哼笑了聲,明顯是嘲笑他也有今天。
左衛行身體一僵,見小女人得逞的模樣,心頭像是被羽毛撓了一遍,癢得很,於是身子一轉,俯首不懷好意地盯著她。
「還不換衣服?要我幫你換?」他說。
「這是你的衣服吧,為什麼會在我這兒?」她面無表情地問。
左衛行默了默,他很想知道為什么女人的關注點是在這裡。
輕咳了一聲,「上次你醉酒,我去換了身衣服,應該是你洗完後沒有留意,塞進衣櫃裡了。」
經這麼一說,顧夏暖也對這事兒有些印象了。
而且關鍵那天是她喝醉了,凌火火那死女人打給了他,他就來接她了,如果她沒記錯,她還直接吐他身上了……
那會兒雖然喝了很多酒,她醉得不輕,但她不是那種醉酒之後會斷片的人,所以有些事情想想還是能想起的。
是真的丟臉。
她一時羞赧,也沒繼續問為什麼要讓她穿他的衣服了,直接摔上了門,在裡面三兩下就換好了衣服。
她看向鏡子。
衣服尺寸還是大,褲子都要拖地了,她只能折了兩折,讓整體看起來像是男友風,中性一點。
出門的時候,她還撈上了左衛行挑出來的鴨舌帽。
一打開門,她就急急忙忙對左衛行說:「換好了,趕緊的。」生怕他又會提起醉酒糗事。
「等會。」左衛行懶洋洋地倚著牆。
「把頭髮給弄上,你這頭髮太長,綁著個馬尾也有些顯眼。」
他不知道從哪兒變出了個髮夾,是玫瑰的模樣,黑色的,倒不像是那些特名貴的飾品。
她疑惑地看向他。
他不自在地撓了撓鼻樑骨,淡聲道:「就是隨手買的。」
顧夏暖「噢」了一聲,「這年頭誰還喜歡玫瑰頭飾啊。」她說,視線落在髮夾上,餘光卻在瞄左衛行的表情。
他臉上的表情明顯凝固,眼神也變沉了。
「不喜歡?」他問。
顧夏暖沒答,說:「現在情況緊急,先用著吧。」她利落地盤起頭髮,從他手中接過髮夾,固定好頭髮後,又拎過鴨舌帽戴上。
「這樣總行了吧。」
左衛行拉著她進懷裡,將她的帽檐轉了個方向。
他看著她,點了點頭,「可以了。」
顧夏暖打開手機里的相機,舉起對著自己的臉照了照。
未施粉黛的臉和唇色略顯蒼白,將長發都藏起來了,帽子還反戴著,看起來已經偏向中性了,再加上這一身男裝,穩了不少。
左衛行掏出了鑰匙,按了一下,院子那兒響起了汽車的聲音。
顧夏暖:「……」
「你把車子開了進來?」她問。
那她為什麼非要折騰這麼多東西,藏在后座不就成了麼?反倒是左衛行才該喬裝一下,他這張臉在許多媒體那兒還是算有名的,若是被哪家媒體逮住了,那她身上非要多一個「紅顏禍水」或是「不安分的小婊砸」之類的稱號了。
她可擔待不起。
「開了。」左衛行坦然點頭,牽上顧夏暖的手,抬起步子往外走。
顧夏暖在院子裡見到了一輛黑色的轎車,牌子也相當低調,四面的車窗玻璃也都是單面的,看不清裡面的狀況。
「那為什麼我要穿成這樣?直接躲後面不就成了?倒是你才應該換身衣服?」她不滿地看著他一身西裝革履,一張俊臉五官深邃,放在人群里也是最顯眼的存在,這麼招搖是生怕記者認不出來?
左衛行拉開車門,「先進去。」
顧夏暖被他一打岔,又見他拉開的是副駕駛座的門,轉而疑惑地問:「我坐副駕駛不是很顯眼嗎?」
她毅然就要走去后座的位置。
左衛行二話不說撈過她的肩膀,將她塞進了副駕駛座,還極其「貼心」地為她拉好了安全帶。
他偏頭,望向她的眼裡。
兩人的距離極近,她甚至能看得清他卷而長的睫毛,黑沉的瞳孔里映著她的身影,她仿佛能看清耳根紅透了的自己。
副駕駛座的空間窄小,她只能往後仰頭,躲避侵襲而來的冷冽氣息。
他開口,緩緩解釋道:「你能藏在后座,我始終要坐在駕駛座,駕駛座的玻璃可不是單面的,記者總是會看見的,到時候他們只看見我一人從你這齣來,會被寫成什麼樣?若是我們兩人一同坐在前座,反而顯得光明正大,他們要寫我們也方便澄清。」
顧夏暖聽得有些迷糊,被這麼一繞,她也相信了,但也總覺得哪兒有些怪怪的。
猶豫了一會兒後,左衛行就坐在了駕駛座上,驅動了車輛。
顧夏暖摸著帽子,猛然發現左衛行話里邏輯的怪異之處,她瞪著眼睛看向左衛行,說:「按你這麼說的,我打扮成這樣不就是欲彰彌蓋嗎?你的邏輯有問題啊。」
左衛行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將車子從四合院的後門開了出去。
果然,前門有長槍短炮,後門也蹲著不少狗仔。
他們一見有車子出來,就不要命似的涌了上來,圍著車子,頭懟得很前,努力想將車子裡面的狀況看清。
顧夏暖蹙著眉,神情很嚴肅。
左衛行餘光瞥見了,笑道:「你這表情,像是要上刑場。」
顧夏暖沒理他,心裡卻在腹誹,可不是嗎,現在他倆的情況要多曖昧有多曖昧,指不定明天就見頭條了。
左衛行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說道:「如果你是擔心你明天還會上報紙,那完全是多餘的,我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要上報紙也是兩人一起上,他是這麼想的,但也不會蠢到這麼直接說出口。
顧夏暖聞言,大抵是也認為他說的一番話有道理,表情鬆了松,沒那麼緊繃,眼皮聳拉著,不去看周圍的記者了。
車子還被圍堵在中間,左衛行按了幾下喇叭,記者沒散開,反而越蹭越緊。
左衛行踩著剎車的同時踩了踩油門,刺耳的引擎聲響徹天際,那些記者被嚇了一跳,生生後退了幾步,車裡的人抓住這麼一個空隙,成功將車子駛出了重重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