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發燒

  所以……所以我就趕過去看，她男朋友，家暴……家裡也被砸的亂七八糟，她躲在房間裡不敢出來，沒辦法了才給我打的電話，所以我……」

  「她能給你打電話，為什麼不直接報警？」

  「她說……以前也報警了，最後和解，可是他還是會犯。」

  「那她為什麼還要跟著他？」

  「……她懷孕了。」

  「呵。」韓雲蕊冷笑了一聲，虧得他對他前女友的事情知道的這麼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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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蕊蕊，我跟她真的沒什麼，只是她一個女孩子……確實不容易。」

  「是啊……她不容易，那我呢？！你開車去找她的路上，你有想過我嗎？你既知道可能會來不及接我，居然都想不到給我打個電話，發條消息，跟我說一聲你來不了了？你有擔心過我嗎？

  你有想過我在基地門口等你一個多小時，吹了一個小時的冷風，我是什麼感受嗎？」

  朱崇看著韓雲蕊那句對不起怎麼也說不出來，伸手想去抱她，韓雲蕊卻往後縮，再次躲開。

  韓雲蕊看過去，眼睛裡噙滿了眼淚，聲音也抖得厲害，「

  剛才在警局，你看見我躲著我的眼睛，你自己恐怕都沒注意到吧，你那不是因為失約而感到抱歉，你想的只是自己那個樣子太狼狽，也不知道該如何跟我解釋這一切。」

  「我……」

  「邊上那人，不過拿李長樂激了你幾句，你就立刻失控，忍不住要衝上去，他拿我的身份說事兒的時候，我都沒見你那麼激動，朱崇，你要我怎麼想？！」

  韓雲蕊滿臉的眼淚，聲音委屈至極，一手撐著椅背，看著朱崇，眼睛滿是失望，朱崇被問的啞口無言，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韓雲蕊別過臉，閉上眼睛，眼淚又是一個勁兒的淌，不想再待下去，拿上包打開車門，快步往門洞裡走，朱崇的直覺告訴他，不能就這樣放韓雲蕊走，打開車門，追過去，

  「蕊蕊！蕊蕊！蕊蕊！」朱崇追上去，拉住韓雲蕊的胳膊，把韓雲蕊圈在懷裡，韓雲蕊拼命掙扎，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竟推開了朱崇。

  「我若早知道她在你心裡分量還有這麼多……我若早知道……早知道……」韓雲蕊已經泣不成聲，話也說得組不成完整的句子，

  「那天她來公司談合作……我其實看見了，你和李雲宏說的話……我也聽見了，我原以為……原以為只是你心裡那點愧疚在作祟，我不願意多問，不願惹你煩。

  可是我怎麼也沒想到，她在你心裡的分量，竟然這麼重……」

  「不是……不是這樣的，蕊蕊……不是這樣的……」

  朱崇看著一步一步搖著頭後退的韓雲蕊，感覺自己好像快失去她了，卻也說不出什麼來，韓雲蕊哭的那樣傷心，她心裡有多痛，他都感受得到，可說什麼都顯得那麼多餘和蒼白。

  「好了，這段時間我們不要見面了，我們都冷靜冷靜吧。」

  韓雲蕊看著他，臉上也不知是哭還是笑，搖搖頭，轉身走了。

  韓雲蕊進了房間，除了隨手開了燈，就直接跌在了地上，捂著嘴大哭起來，也不換鞋，就那麼躺在地上蜷縮著，整整一夜。

  朱崇在樓下看著從窗口透出的光亮，就那麼站了一晚上，直到天亮，燈也沒熄。

  如果不是第二天公司還有工作，他可能就這麼一直站下去，他也不知道如何彌補，也不知道該怎麼道歉，韓雲蕊有多傷心，他就有多心痛，可這一切說到底還是他自己惹出來的。

  直到陽光從窗戶那兒撒進來，韓雲蕊才感覺到了一點點暖意，但還是攤在地上一動也不動，抱著自己，眼淚早就流幹了。

  掙扎著掏出手機，跟左盛妍那邊打了聲招呼，就把手機扔在了一邊，再沒管，手機響了好幾次也不想接，就這麼躺在地上昏睡過去。

  後來也不知道幾點了，韓雲蕊只感覺自己身上越來越冷，最後是渾身酸疼的太厲害，才清醒了些，微微翻身，只感覺腰快斷了。

  今天太陽挺大的，還是晴空萬里的好天氣，屋子裡明亮的有些刺眼，韓雲蕊眼神落在天花板上還亮著燈，又閉上了眼。

  韓雲蕊只覺得自己好累，什麼也不想想，什麼也不想做，提不起力氣，好像抬手都是一種負擔。

  韓雲蕊在夢裡感覺好像有好多人給她打了電話，朱崇給她發了好多好多消息，可是她感覺手機離她特別遠，她往前，它便退後，她怎麼也夠不到它。

  韓雲飛快急瘋了，一天在訓練場沒有見到人，趁著中午休息的時間，本想給韓雲蕊打個電話，約個時間一起回家吃飯，沒成想怎麼打也沒人接，發消息也不回。

  給朱崇打了電話，他支支吾吾的也沒說清楚，韓雲飛直接去了韓雲蕊家裡來找人。

  開著車到了地方，急沖衝進了電梯，一個勁兒的敲門也沒人應，韓雲飛正準備走，卻聽見門裡面有手機響的聲音，趴在門上聽了一會兒，確定是從門裡面傳出的聲音。

  又敲了一陣，喊了好幾聲「姐姐」，可就是沒人來開門。

  韓雲飛想起來韓雲蕊告訴過他，門的密碼鎖是朱崇的生日，只是這個密碼是韓雲蕊剛搬過來的時候設置的，也不知道她改過沒有，抱著試一試的心態，韓雲飛輸入了六個數字。

  然後就聽見一陣「叮鈴叮鈴」的音樂，接著就是「啪嗒」一聲，韓雲飛試探著按下把手，門真的不負所望的開了。

  可他怎麼也沒想到，推開門會是這個場景，韓雲蕊倒在地上，動也不動，韓雲飛衝過去，跪在地上，彎著腰看著韓雲蕊蒼白的臉，也不敢太用力，輕搖她的肩膀，

  「姐姐？姐姐？姐姐？」韓雲飛聲音漸漸大了些，手上的力道也漸漸加重，喊了好幾聲，韓雲蕊才慢慢睜開了眼睛。

  韓雲蕊已經不太清醒了，睜眼也是花了好些力氣，抬眼發現來人是韓雲飛，嘴角努力扯出上揚的弧度，「雲飛。」

  發出聲音才覺得喉嚨痛的要命，不過一個音節，韓雲蕊聲音是又呲又啞，韓雲飛聽著自己的姐姐這聲音不對，伸手附上韓雲蕊的額頭，果然燙的厲害。

  一旁的手機再一次響了起來，韓雲飛拿起來看了一眼，是朱崇發來的微信，已經累計三十多條了。

  看了一眼地上的人，韓雲蕊就像是沒有了知覺，渾身上下沒有一點生氣，眼睛裡也沒有光，韓雲飛也管不上什麼消息不消息，扶起韓雲蕊，把人攔腰抱起來，放在房間的床上。

  幫著脫外套，拖鞋，蓋被子……

  又去找體溫計給韓雲蕊量體溫，韓雲蕊燒的迷迷糊糊，一直哼哼唧唧的，一會兒說冷一會說熱，韓雲飛忙前忙後的燒熱水，餵了退燒藥，打水隔十分鐘給換條冷毛巾，還熬了點粥。

  一系列的事情忙完硬生生每隔一個小時給韓雲蕊餵進一杯水，雖說有時韓雲蕊並不是清醒的，不過好在這體溫總算是降了一點，人也不像剛才那樣睡得那麼不安穩了。

  粥也熬好了，雖然早就過了晚飯的點，韓雲飛也不知道韓雲蕊這一天吃了東西沒，還是想著把人叫起來吃一點，要不然一點營養沒有，胃再熬壞了可不行。

  盛了碗粥放在床頭，摸了摸韓雲蕊的額頭沒那麼燙了，輕聲把人叫醒，

  「姐姐……姐姐？」

  韓雲蕊睜開眼看著韓雲飛，韓雲飛柔聲說道，「姐姐，我熬了點粥，你多少吃一點兒，來。」

  韓雲飛邊說邊扶起韓雲蕊，調整了一下枕頭，讓她靠的舒服一些，但是韓雲蕊就像沒有意識一樣，讓做什麼就做什麼，只是不笑也不說話。

  韓雲飛一勺一勺的餵著，好在她還是吃了大半碗，韓雲飛時不時瞟一眼韓雲蕊的臉，最後看著空了的碗底，才柔聲問，「姐姐，你能不能告訴我，這是發生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