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五章 雷衡

  雷衡至少也是神王境七重往上的程度，而起戰鬥能力絕對強過韓長生，一個刀客能修煉到這種程度，怎麼看不像是一個居於人下之輩。

  

  沈靈仔細打量了他一番，「所以你是忠於張雲樓，還是忠於張尋真呢？」

  「王爺是我的主人，張尋真是我的少主，而你，只是一個降將，我希望你能擺正自己的身份，以後別再直呼王爺的名諱。」

  沈靈冷笑一聲，「你倒是一條稱職的狗，就這麼怕我說你家王爺壞話嗎？」

  「是咱們家王爺，小子，你只不過是仗著王爺看重你，才敢這般放肆，既然加入了我們，那就該擺正自己的身份。」

  看著雷衡一本正經的模樣，沈靈突然覺得這個人還真是可悲又可憐。

  「如果我說不呢？你想怎樣？」沈靈已經準備好動手，雖然不見得是這雷衡的對手，但從天妖冢一行之後，自己得到了小黑這樣的助力，至少對付雷衡這種程度的修行者有了絕對底氣。

  小黑是難得一見的影魔，最是難纏，寒凌都沒把握將其生擒，可見其身法詭異。

  當然了， 小黑也並非無敵，似乎自己的神通手段能對他造成很大的影響，也不知道小黑這種存在到底是怎樣的構造。

  不過自從那天回來後，小黑就沉睡在自己的影子中，偶爾倒是會自己有所交流，但大多時候都是沉睡，似乎在養傷。

  但沈靈可以確認，如果此時自己要和雷衡動手，那小黑一定會毫不猶豫出手。

  此行蠻荒倒是不虧，得了這麼一個戰力，自己和小黑聯手，估計還是有機會威脅到雷衡。

  重點是小黑極為隱秘，實力又還算強大，總是能夠出其不意，取人性命。

  不過雷衡似乎並沒有動手的意思，他盯著沈靈，儘管眼神中多是不滿，可最後還是只能說道：「哼！我會盯著你，若是你有半點背叛王爺的舉動，我會毫不猶疑殺了你。」

  沈靈開口譏諷道：「張雲樓恐怕是早就打過招呼了吧？讓你別來找我的麻煩，不過雷先生，我只想說一句，我和張雲樓之間的事情，還輪不到你多言，你若是想要給你的主子表忠心，也別來招惹我。」

  雷衡面不改色，儘管對沈靈有諸多不滿，但張雲樓確實交代過，無論沈靈做什麼，都不要為難沈靈。

  雷衡最是聽張雲樓的話，自是不會違背。

  沈靈見他這幅模樣，繼續說道：「你說你有意思嗎？要是想給我下馬威，那就等你能做張雲樓的主再說，你既要求我像你一樣去尊敬張雲樓，發現我不聽之後卻又奈何不得我，你這不是自討沒趣是什麼？在我們魏國，你這種人就叫狗腿子，不過我就認識一個人，他比你更懂得如何當好一個合格的下屬。」

  「你是想說蔣瘋子？」雷衡雖然心中不滿，卻也無法發作。

  「蔣瘋子？我是想說蔣寒，這蔣瘋子不會是他的外號吧？」

  雷衡冷哼一聲，「哼！看來你還不知道。」

  「不知道什麼？」

  「蜀魏之戰結束後，江湖上就給魏國的幾位高手起了外號，你被江湖人稱為血衣神王沈靈，而那蔣瘋子，被稱作不敗人屠蔣瘋子。」

  「哦？蔣寒還能得個不敗的名號，聽起來比我厲害多了啊。」沈靈心下覺得還挺有趣。

  「世人皆知他是你手下最瘋的一條狗，你殺人成性，他便是為虎作倀。」

  沈靈臉色陰沉起來，「比起殺人，你我加上十方無極的所有人，有一個算一個，誰又是清白的主兒？」

  「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如你我這樣的人，不會將人命當回事兒。」

  沈靈臉色越發陰沉，「我和你還是不一樣的。」

  「有什麼不同？你下刀殺人的時候比我溫柔一些？」雷衡的語氣帶著幾分挑釁，也許是剛才被沈靈的話激怒，想要找尋機會贏過沈靈。

  沈靈當即打斷了這個話題，「別說這些沒有意義的事情，你我之間本無交集，但你今日說了要回蜀國，卻是突然留下，為什麼？」

  「那還是因為王爺交代了一些事情，還需要和韓長生以及寒凌交接。」

  「可你對我表現出敵意，我想沒有什麼情緒是平白無故來的，剛才我仔細想了想，咱們之間確實是往日無怨近日無讎，唯一的交集可能就是白君山。」

  「所以呢？你覺得我會因為你放走了白君山找你麻煩？」

  沈靈一愣，「你憑什麼認為是我放走了白君山？」

  雷衡的殺意越發明顯，「地牢里就你們兩人，還特意將我等支開，誰知道你們在地牢里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沈靈冷冷盯著雷衡，心下在思量，到底是此人不相信白君山有逃脫的本事，還是不相信白君山的分身能以假亂真，亦或者是想給自己扣上一個莫須有的罪名？

  「如果你不相信白君山有那個能力逃走，大可回去問問張雲樓，如果你是想要把屎盆子往我頭上扣，那我絕不會認，你是因為張尋真才這般針對我吧？順便問一句，張尋真已經回蜀國了嗎？」

  雷衡眉頭微皺，「蠻荒之事，和少主沒有關係。」

  沈靈直接打斷道：「你覺得張雲樓蠢嗎？」

  「你什麼意思？」

  「你既是張雲樓的人，當更了解他才是，張尋真做過什麼亦或者什麼都沒做，重要嗎？張雲樓之前沒有殺她，那便是說明，不管張尋真是否真的勾結白君山，都不重要了，雷衡，你憤怒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張雲樓對我和張尋真的態度。」

  「你未免也太過自大了，還妄圖想和少主比嗎？」雷衡不屑的看了一眼。

  「不是想要和張尋真比什麼，而是因為你的憤怒，已經出賣了你的內心，特別是在地牢我問白君山那個問題的時候，你的氣息就開始混亂， 你一定覺得我那種時候找白君山問張尋真的事情，是想要找張尋真的把柄對吧？所以你才想機會試試我的態度。」

  雷衡放下酒杯，坐直了身子問道：「你也想得太多了，就憑你……」

  沈靈不等他說完，直接打斷道：「都是明白人，別說廢話，我就一句，張雲樓要如何對待張尋真，那是他們父女之間的事情，和我沒有任何關係，我也左右不了張雲樓，至於說張雲樓器重我，我將來是否會威脅到張尋真的地位，這些不是你該操心的事情。」

  「行吧，你都說這麼明白了，我也不繞彎子，少主畢竟是王爺的親女兒，誰也不能威脅到她，你最好弄清自己的身份。」

  沈靈將酒杯扔到地上，冷聲說道：「雷衡啊，我說這些事情不該你操心，那是因為你沒有資格，我已經答應張雲樓，會去蜀國效命，那我就一定會想辦法在蜀國站穩腳跟，而站穩腳跟最需要的東西，就是一塊墊腳石，我希望你不會成為我的墊腳石，我很欣賞忠誠之人，也不希望你成為我的刀下鬼。」

  這一趟蠻荒之行，沈靈已經堅定了要去蜀國的決心，權力的爭鬥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曾經在魏國，沈靈希望的是不要亂，所以處處被掣肘，處處小心。

  但若是去了蜀國，那簡直就等同於可以撒開了玩兒，雷衡就算再強，但不過是一介武夫，若是擋路，自然要除掉。

  面對沈靈的威脅，雷衡面不改色，「閣下未免太狂妄了些，若是你覺得能動得了我，那咱們就走著瞧，今日地牢之事，我會如實向王爺匯報，至於你和白君山之間到底有什麼勾當，我王爺自會明察。」

  沈靈冷冷盯著雷衡，那一雙陰冷的眼眸被垂下的白髮半掩，縷縷紅光閃爍，殺氣雖內斂，但那雙眸之中純粹的殺意卻是掩飾不住。

  此時沈靈也算是隱約察覺到了這蜀國陣營的派系。

  能感覺出來，韓長生白荼是十方無極之中最置身事外的一派，至於寒凌，還不清楚，但她似乎更喜歡韓長生，不過唯一能確定的是，寒凌和這雷衡之間的關係並不好。

  從第一次見到他們起就能察覺，雖然表面上沒什麼，但總是能感覺到這雷衡與其他人的格格不入。

  想來正是因為雷衡這樣的性格，他話不多絕對不是不討喜的原因，更有可能是他這毫不掩飾的奴性。

  其他人和張雲樓之間就算是上下級關係，也不像雷衡這般，一副老奴才模樣。

  當然了，以張雲樓的手段，有幾個忠心追隨之人也不奇怪。

  只是這雷衡似乎還喜歡強迫別人和他一樣，估計為此也沒有少得罪人。

  而張尋真那邊，從自己剛到蠻荒起就能感覺到敵意，不管她是出於何種目的想讓自己死，估計自己接下來在蜀國要面對的問題都和她脫不了干係。

  時至今日，魏國和蜀國的停戰盟約估計也已經商量結束，這次回了魏國之後，估計就要動身前往蜀國，也不知前路會是如何，但這次蠻荒之行，也算是讓沈靈提前接觸到了蜀國勢力之中的內情。

  和韓長生相處的還不錯，只可惜，接下來他短時間內不會回到蜀國，若不然還能成為自己的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