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 前往永夜靈宮

  一行三人一狐，御劍出發，也不知飛了多久，終於在天黑之前來到了永夜城。

  這座城和人族的城池沒什麼不同，差別大一些的就是建築風格，和街上的風貌。

  蠻族雖是半妖血脈，但本質上還是以人族的方式在生活，這些年也在中原學習了很多習慣，例如商鋪和貿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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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其中或許有張雲樓暗中讓蜃樓運營多年的因素在，但能於此看到這般熱鬧景象，沈靈還是心安了不少。

  有集市便說明有秩序，和傳聞中混亂不堪的蠻荒比起來，不知好了多少，當然，這也無法讓沈靈徹底心安。

  畢竟人族在蠻荒確實太過顯眼。

  韓長生還好，他懷裡的小狐狸妖氣很重，能將他的氣息混淆，至於張尋真，更是早早準備了妖丹，掩蓋自己人族的氣息。

  至於沈靈，倒是沒有管這些，只是不經意散發出淡淡的殺意，讓不少蠻族人感到膽寒。

  在蠻族的地盤，也不是完全見不到人族，大多是奴隸，也有一部分是人族的修行者，這個地方排擠的只是弱者而已。

  如同沈靈這種一看就不好惹的存在，倒是沒有幾人願意招惹。

  這便是她一直生活的地方嗎？抱著這樣的向反，沈靈走在永夜城的大街上，用自己的神識搜尋永夜靈宮的方位。

  只不過這座永夜城，已經被半妖的氣息掩蓋，想來永夜靈宮的那些修行者早就被屠戮殆盡。

  張尋真眉頭緊皺，一臉無奈的拿出一枚妖丹遞給沈靈，「把你的殺氣收一收，太惹眼了，會惹麻煩。」

  沈靈冷哼一聲，「不需要，我現在一肚子火，若是有人找麻煩，正好一併殺了。」

  「我跟你話說，你可別衝動，就算你要殺白君山，那是修行者之間的事情，蠻族雖大多是半妖血脈，但他們也都只是普通的半妖，和尋常百姓沒什麼區別。」

  沈靈很是不屑的說道：「你是不是說過，永夜城之中，大多是白軍帶來的人馬？他們也是攻破永夜靈宮的參與者對嗎？」

  張尋真想了想，「這麼說也沒錯，蠻族全民皆兵，拿起武器他們就是戰士，放下武器，他們就是百姓。」

  「那就沒什麼可說的了，我不同情他們，但也不會濫殺，可若是這些人要阻攔我，我自不會留手。」

  張尋真詫異的看向沈靈，但卻也不再爭辯，只是很認真的點了點頭，「看來得在你的檔案上再添一筆，喜好殺戮，心如寒潭。」

  「檔案不該這麼寫，寫檔案要求言簡意賅，直達主題，你該記錄的不是我喜好殺人，而是要找到我好殺戮的根本原因，若是要寫，該寫上重親遠疏，偏私妄為。」

  張尋真輕聲一笑：「有理！簡單來說你就是一個護短的人，能和你成為同僚，倒是讓人心安。」

  「我和你算不得自己人。」

  「哼！無妨，早晚都是，說起來，你可知自從這次大戰結束後，在蜀國那邊是如何稱呼你的嗎？」

  「不感興趣。」沈靈冷聲道，繼續搜尋著永夜靈宮的方向，以及找尋那個熟悉的氣息。

  「血衣神王，你手上沾染的人命不少了吧？被我蜀國記得最濃重的一筆就是你在水雲城屠戮我蜀國將士的那一戰，其實你可知道，水雲城會落到這般下場，和你也有很大的關係，若非你屠戮之舉在前，海寧也不會親自出手覆滅水雲城。」

  聽到這話，沈靈倒是愣了一下，心裡還是生出了一絲愧疚，儘管不願意相信，但沈靈也是想過這種可能的。

  這種時候，沈靈也想多說，冷哼一聲說道：「戰爭，死人很正常，在我眼裡，死多少蜀人都沒關係。」

  沈靈說這話，多少有些故意激怒張尋真的意思，不料這小丫頭倒是一副淡然的神情，「當然，一群螻蟻，為國捐軀，是他們的榮幸。」

  沈靈有些詫異， 轉頭看了張尋真一眼。

  她很認真，似乎真的不在乎那些人的性命。

  這種冷漠的眼神，就算是沈靈看來，也多少有些心寒，如此不把將士的性命當回事兒，看來這小丫頭也是一個狠角色。

  突然， 張尋真有些好奇的問道：「我一直想知道， 海寧到底怎麼了， 自從水雲城那一戰之後，他就消失不見，無論怎麼都聯繫不上，是死在你手中了嗎？」

  沈靈無奈說道：「我可沒本事殺他。」

  「看來你們是交過手了，他人呢？」

  沈靈冷聲道：「你就當他是已經死了吧，當然了，如果要為他報仇，現在是個好機會，你說是嗎？韓兄。」

  說著，沈靈意味深長的看向韓長生。

  不過韓長生聳了聳肩，笑道：「沈兄弟不必這般警惕我們，海寧那個老王八蛋早就該死了，他自己不也說過嗎？要是誰能除掉他，對他而言算是一種解脫。」

  張尋真冷笑兩聲說道：「看來沈兄有些不太習慣我們這些人的關係，我們之間關係其實很好，除了海寧，因為他向來不和我們扎堆，而且在我們眼裡，他一樣是個怪物。」

  沈靈一副無所謂的神情，「不用說這麼多，我不在乎這些，你們和他關係時好時壞與我無關，罷了，我便告訴你們，他沒有死，或許你們還有再見的機會。」

  二人的反應顯得很不在意，沈靈也無法確信真假。

  但此時沈靈已經找准了永夜靈宮的位置，殺氣騰騰朝著永夜靈宮方向走去。

  韓長生緊隨其後，「沈兄弟，需要我直接出手嗎？」

  「不必！你幫我看著點，若是白君山或者還有什麼高手前來，你再出手。」

  三人來到永夜靈宮前，此時這個地方的牌匾已經被換成了獸神宮，而永夜靈宮的牌匾甚至沒有處理，隨意被丟到路旁。

  對於永夜靈宮的覆滅，沈靈沒有什麼惋惜，只是想到葉靈謠之前面臨的苦難，心裡頓時火氣升騰。

  所以門前守衛剛一走上來，還沒詢問，便被沈靈一劍斬首。

  身後二人也對沈靈的果決感到驚訝，畢竟之前才說過要小心一些，最好別鬧出什麼動靜。

  畢竟這蠻荒大地上，到處都是高手。

  隨著沈靈一劍斬殺守衛，獸神宮中跑出來無數半妖，這些和街上的百姓不一樣，他們的都有修為傍身，實力不俗。

  但在沈靈面前，都是那麼不堪一擊。

  沈靈只是自顧自朝著永夜靈宮裡走去，所過之處，但凡敢有阻攔者，皆是一劍斬首。

  來到永夜靈宮的祭壇處，只見一尊葉劍舟的雕像已經被推倒，還沒來得及處理，正中央已經換成了蠻荒部族信奉的獸神。

  沈靈再次幾劍下去，將獸神的石像斬碎。

  「讓白君山滾出來，若不然，今日我便屠了這永夜城！」

  聽到這話，身後張尋真直接冷下了臉，「沈靈！都說了別鬧這麼大的動靜，這樣只會讓情況變得更糟，蠻荒高手無數，如今更有獸神殿的人在蠻荒行走，若是驚動了他們……」

  話還沒說完，沈靈那充滿殺意的目光便投向了張尋真，「你是在命令我嗎？」

  張尋真眉頭緊皺，「你若是朕想要找人，何須如此？殺戮能解決問題嗎？」

  沈靈冷聲道：「殺戮不能解決問題，但是可以解決麻煩，永夜靈宮多少我還有一些牽連，葉靈謠是我孩子的娘親，是我心愛的女子，她受了欺辱，我便來替她討回公道，這有錯嗎？」

  聽聞這話， 不等張尋真多言，韓長生確實接連說了幾個「好」，「沈兄弟至情至性，韓某佩服，今日便捨命陪君子，你且放心大鬧，今日白君山若是來，我便隨你一同將他斬於此地！」

  張尋真沒有想到連韓長生都開始跟著沈靈胡鬧。

  要知道這十方無極之中的四天王，性情一個比一個古怪，韓長生儘管像是一個正常人，但他一直以來對什麼事兒都一副不上心的樣子，要不是攝政王親自下命令，他絕不會幫任何人做任何事。

  就算是自己有事求到他，此人都會極不耐煩。

  只是沒想到，他竟然也會跟著沈靈胡鬧，他不是最怕麻煩嗎？

  張尋真也有些無奈，「你們這般大鬧，沒有任何意義，非但找不到人，只會惹來更多的麻煩。」

  沈靈此時才不管這些，儘管張尋真說得沒錯，此時這般行徑有些惹眼。

  但沈靈心中憤恨，也對葉靈謠無比擔心，此舉一方面確實是為了泄憤，可另一方面，也還是想要通過這種方式，將消息傳遞出去。

  只有這樣，藏起來的葉靈謠才知道自己來了。

  此時整個永夜靈宮祭壇下圍滿了蠻荒的修行者，但他們都不敢輕易上前，畢竟沈靈的實力有些匪夷所思。

  沈靈冷聲道：「白君山來了沒有？我可要殺人了！」

  場下一位蠻族人顫顫巍巍說道：「前……前輩此來所為何事？不知我們有何處得罪了您？」

  沈靈冷哼一聲，「是我在問你們問題，什麼時候輪到你們反問了？說！白君山在哪兒！？」

  此時一位身形魁梧的大漢從殿中走出來，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他身後跟著數位高手，排場十足，剛一出來便冷聲呵斥道：「何人膽敢來獸神殿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