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戰況

  沈靈見到天機老人答應為沐沁棠推演，一時也來了興致，等在原地靜靜看著這老頭兒能說出個什麼花兒來。

  可下一秒，熟悉的情況發生了。

  東方旭的面色變得難看起來，七竅流血，渾身顫抖。

  沈靈心想這是梅開二度啊，「老東方，你沒問題吧？」

  東方旭有些驚恐的打斷了推演，隨即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沐沁棠，「你！你是什麼人？」

  沐沁棠也覺得很是奇怪，「我叫沐沁棠，怎麼了？莫非我也是命理糾葛不清？極為兇險？」

  「何其是兇險， 比這沈小子有過之無不及，而且你們之間隱約好似有某種聯繫，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聽到這話，沐沁棠臉色變了，冷哼一聲道：「我都懷疑你和帝天尊那老不正經的是不是一夥兒了，我和沈靈能有什麼關係？失散多年的親姐弟？還是前世冤家今生夫妻？你若是拿江湖神棍那一套來胡說八道，趁早閉嘴！」

  說著，沐沁棠還瞪了沈靈一眼，隨即好似意識到什麼，「我說，這兩個老頭兒不是你找來的託兒吧？莫非你看上本姑娘了？所以用如此下作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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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靈頓時啞口無言， 驚訝了好一會兒才冷著臉說道：「沐姑娘莫要胡言亂語，我沈靈若是看上哪個姑娘，一定會直言，再說了，在我眼裡，你就是個男人！」

  「哼！這天下哪有我這般俊美的男人？」沐沁棠低聲喃喃了一句，隨後又盯著東方玄，「老頭兒，你真的是天機老人嗎？莫不是騙子吧？」

  東方玄此時的情況很是不好，傷勢還挺重，他感到很不可思議，畢竟有生之年來，就這兩人讓自己失手。

  原本一個沈靈就足夠奇怪了，沒想到還有一個聞所未聞的沐沁棠。

  這也勾起了天機老人的勝負欲，一時之間竟是不想就這樣罷休。

  他強撐著身體的不適，此時也不敢再用什麼大型的秘法，索性推算了一個最簡單的卦象，那就是二人之間的關係。

  可這不推演還好，一推演，整個人頓時更迷惑了。

  卦象的批語只有這樣一句，「同根同源，天地無相，靈根相合，此生難安。」

  這樣的卦象是很奇怪的，其實第一句同根同源很好理解，推演某些有親屬關係的人便會出現這樣的評語，只不過只會有這四個字的評語，後面的這些不會有。

  出現了後面的幾句之後，意思就完全變了。

  天機老人繼續推算，卻是發現再難找到線索，如果繼續推演，恐怕又會回到之前的問題上，那便是關於兩個人的命數。

  「奇了，等等，讓老夫再推演一卦。」

  這次的卦象，天機老人確定了二人不是親屬，可越發迷惑，那為什麼二人會有同根同源之相呢？

  一想到這兒，東方玄好似想起了什麼，「沈靈，你小子是不是也得到了無雙劍匣的認可？」

  「哦？這你都推算出來了？」

  東方旭喃喃低語，「難道還是因為無雙劍匣……」

  「不！不對！不是因為無雙劍匣才出現了同根同源的批語，而是因為同根同源，才讓你們能同時掌控無雙劍匣，這等神器，怎麼可能同時認兩個主人？除非你們是一個人！」

  此話一出，沈靈一拍腦門，轉身就走，嘴裡還罵罵咧咧道：「這老頭兒怕不是算卦算傻了。」

  就連沐沁棠也覺得可笑，當即轉身跟著沈靈離去，「就是！什麼算無遺策天機閣，什麼博古通今天機老人，浪得虛名！」

  「這不就是個白痴嗎？」

  「那可不？說咱們是一個人？他說咱們是姐弟我都可以信！」

  「算了，別理他，他就是張雲樓叫來忽悠我的，誰信他誰蠢貨。」

  「哼，就是！」

  被兩人一頓譏諷，東方旭也有些掛不住，但他卻沒有懷疑過自己的卦象，卻又越發想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

  ……

  此時的水雲城外，大戰已經持續了快一月，如今城中守將已經換成了沈文君，而南宮朔和聶文通心甘情願做了她的副將。

  自從韓青雲離開之後，就是由鎮國軍老將在擔任守城，而沈文君一行人原本是來傳遞沈靈的消息， 卻是在抵達的當天剛好和沈靈擦肩而過。

  如今的沈文君並不差，好歹也是涅槃境的修行者，這麼多年來在神策營也磨礪得不錯，加上又是出身沈家，更能服眾，剛來沒多久，出了幾招奇謀，便在老將戰死之後被推舉成了水雲城的守將。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沈靈來過一次，讓蘇雲汐退出了戰場。

  如今的水雲城北面，比天定城可安全太多。

  正常兩軍交鋒，沒了實力強大的修行者干預，那水雲城就算只有五萬兵也能擋住蜀軍二十萬。

  雙方都是精銳，可守城戰就是要好打得多。

  這是明擺著的事情，所以在沈文君這段時間的指揮下， 魏軍並未呈現劣勢。

  置不顧城中的百姓還是撤走了不少，當然肯定還是有很多選擇了留下來，有些人是捨不得故土，有些人是老了走不了，也不願意走。

  更多的，還是想要和水雲城共存亡，畢竟大魏也不缺風骨。

  多日的守城戰，沈文君倍感疲憊，雖然作為主帥不必上陣殺敵，而且手底下南宮朔和聶文通兩員猛將又對她言聽計從，倒是省了不少麻煩。

  「文君，京都那邊來信了，長公主殿下已經從寒闕城出發，帶著足夠的兵器和糧草，其實只要咱們別亂，是一定能抗住蜀軍的進攻。」一旁聶文通開口說道。

  沈文君愁容滿面，「如果真這麼簡單就好了，如今張雲樓不在前線，二哥也不知去了何方，我知道，他一定是在另一個戰場上和張雲樓對抗，可我大魏的未來真的很難說。」

  南宮闕向來話說，但看到沈文君這般失落，也還是用自己的方式安慰道：「我會一直守在你身邊的。」

  聶文通看著這冷臉呆子，氣不打一處來，心想平日裡不吭聲不喘氣的，這種時候還挺會說話，比自己會說話多了。

  聶文通也想在沈文君面前多表現表現，只是這些年來，因為各種原因，他不敢向沈文君表達也好，心裡自卑也罷，總之是將感情深深藏在了心裡。

  只不過他們心裡都明白，如今可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

  他們只想好好守著沈文君，卻又害怕被好兄弟搶先，所以這些年來，三個人形影不離，兩個大小伙兒甚至約定好，公平競爭這等幼稚的話語。

  沈文君則是看在眼裡，什麼都不說，倒不是不想給他們一個明確的答案，只是這些年下來，都已經成了生死相依的兄弟，她也實在無心去想兒女之情，索性並不去管他們。

  只是如今被推著坐上了水雲城主帥之位，心裡多少還是有些不安，若不是這二人在，恐怕她早就打退堂鼓了。

  倒不是害怕輸，只是害怕自己無法勝任。

  聽到雲詩音要來前線，心裡多少有了些底氣，「長公主殿下何時抵達？」

  「如果不出意外，她會先去天定城，畢竟天定城如今的局勢格外緊張，蔣老大一個人在，也不知能支撐多久，不過只要張雲樓一日不出現，都還有轉機。」聶文通當即說道。

  此時南宮朔卻是突然打斷，「也有可能她會將物資命人押送，畢竟水雲城的情況殿下也知道，據說這次是因為朝堂上的那些事兒，這才選擇了來到前線。」

  沈文君最近的心思都在守城上，也沒有太過關注朝堂上的訊息。

  「朝中怎麼了？」

  聶文通嘆息一聲，「還能怎麼了？帥爺之前要那些文臣武將出錢，得罪人了唄，鐵打的世家，流水的皇帝，失了世家支持，帥爺又不在京都，他們可不是要使勁兒霍霍嗎？不用想也知道他們在背後搞什么小手段，若不然長公主殿下怎麼會選擇來前線？」

  沈文君也猜到了一些，頓時皺起了眉頭，「這些王八蛋，真是該死！就該把他們拉到前線來，都給我守城去！」

  聶文通一邊擦槍一邊調侃道：「你覺得他們敢來嗎？就算來了，你又真的敢用這些人嗎？搞不好第一天讓他們去守城，當天夜裡就把你綁了送給蜀軍。」

  雖然說得有些誇張，但這無疑就是魏國的真實情況。

  如今的大魏，那些敢打敢拼的人是個個想著要驅逐蜀軍，守護大魏。

  而那些貪生怕死的都在盤算著輸了怎麼向新主子效忠。

  兩極分化極其嚴重，這樣的朝局，一般人還真就沒辦法。

  當今的皇帝倒是難得的明君，勤政愛民，也不猜忌重臣，而且還挺有手段。

  只不過他當皇帝當得不是時候，若是此時的沈靈和雲詩音任何一人在朝堂，他都能遊刃有餘，可是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大魏已經千瘡百孔。

  若不是沈鈺還在京都，恐怕京都之內，早就譁變了。

  前線的戰況瞞不住都城的人，京都很多家族都開始為將來打算，本來那些家族也不想打，他們更希望雲文昭還在，安安穩穩投降豈不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