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詔獄
2024-06-14 18:07:26
作者: 大腦斧不吃魚
南宮江雪依舊沒有任何反應,弟弟被處斬,爺爺不甘受辱以死明志。
父母皆下獄,前不久更是活活被獄卒折磨死,此時此刻,她已經家破人亡了,哀大莫過於心死。
唯獨沈鈺的出現,擊中了她心裡柔軟的地方。
兩行清淚落下,她開始不自覺顫抖起來。
沈鈺紅了眼眶,心中恨意更盛。
此時蔣寒在詔獄找尋了一圈之後,只帶出了幾人。
這幾人是南宮家的宗系子弟,南宮無跡的妻兒也在其中。
要知道南宮家可是大家族,不算分家出去的子弟,和嫁出去的女兒,一家人也得好幾百號人,當然,那些下人奴僕早就另行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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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鈺抬頭,沒有看到自己的岳丈,頓時明白了什麼。
蔣寒一聲怒吼,叫來了詔獄的管理者。
此人在虎嘯營也是千戶級別,實力還算是不錯,但在蔣寒面前他卻是顯得有些害怕。
蔣寒盯著這位千戶,冷冷問道:「南宮家其他人呢?」
那千戶支支吾吾,不敢直說。
蔣寒一腳踹去,直接將他踹到牢房的柵欄上,「說!不然弄死你!」
那千戶這才直言道:「南宮大人和他的夫人已經死了,不關我的事兒啊,這全是龍大人提審時做的。」
「哪個龍大人?」
「勇毅侯府,龍三秋龍大人!」
蔣寒並不認識什麼龍三秋,但一旁的沈鈺卻是明白了怎麼回事兒。
沈鈺抱起虛弱的南宮江雪,面無表情走出了牢房,他本是文人,但骨子裡卻是有一股狠勁兒。
「蔣寒,咱們先出去!」
一行人走出詔獄大門,卻遭到了阻攔。
蔣寒倒是沒有什麼顧慮,畢竟沈靈說了一切聽沈鈺的,沈鈺也說了,出了任何問題他擔著。
對於一個喜歡殺人的人而言,這簡直就是獎賞。
一眾人一路走出詔獄,詔獄的守衛基本死絕。
直到他們出現在詔獄大門前,驚動了虎嘯營的人。
此時帶人阻攔的兩位並不是虎嘯營的老人,不過蔣寒卻是開始警惕起來。
這二人雖然穿著虎嘯營的猛虎錦袍,但卻和禁軍出身的虎嘯營成員顯得格格不入。
以往的虎嘯營成員大多都是威武不凡的硬漢形象,但眼前這個兩個男人看起來格外陰柔,說直白一些就是有點不男不女的模樣。
蔣寒皺起眉頭,瞬間判定這二人不是虎嘯營成員。
但此時虎嘯營的人確實對他們言聽計從。
「大膽沈鈺,你竟然帶人強闖詔獄,私放朝廷重犯,來人,格殺勿論!」
此話一出,蔣寒不樂意,擋在眾人面前,「你們二人娘們唧唧的,說個狠話像是小女子撒嬌一樣,這就是虎嘯營嗎?母老虎吧?」
一通譏諷,讓兩位男子面上掛不住。
此時沈鈺也冷聲說道:「三皇子云景幽,篡權奪位,害死陛下,圈禁太子,實屬大逆不道,今日我沈家聯合南宮家遺孤,便要舉旗緝拿逆賊!諸位虎嘯營的將士,我鎮國侯府乃是陛下欽點國之基石,爾等更是授命護衛皇族,怎能甘心居於這外人之下?」
此時虎嘯營之中有不少人在聽了沈鈺的話之後動搖,他們大多都是不得不屈服,之前虎嘯營被三皇子的人掌控時不是沒有人反抗,只不過都被殺了而已。
而今還留下的,大多都是一個觀望的態度,畢竟不管是三皇子登基還是太子登基,終究是天子家事,這些人也沒有能力反抗。
如今連太子都已經病危,註定這大魏江山要落入三皇子手中。
所以給誰效命不是效命呢?
當然,這是大多數人的想法,可還是有一些人心中不願屈從三皇子。
忠義是一方面,但更重要的是他們擔心三皇子這樣殘忍好殺的人做了皇帝後,會將大魏推入深淵。
南宮無跡雖是少年將軍,但他在軍中也是威名赫赫,立下過不少汗馬功勞。
而今卻是因為翻舊帳被清算,甚至還被誣陷叛國,他至於叛國嗎?
到底是誰心裡有鬼,大家都明白。
南宮無跡和他的親信被斬首之際,在靈安城菜市口悽厲長笑,大喊著悠悠此心,天地可鑑。
掉落的頭顱瞪大了眼。
老尚書令南宮文彧站在大殿上怒斥三皇子云景幽,為權位不顧大魏生死,一頭撞在在金鑾殿的柱子上,只為明明自己一家沒有謀反的心。
而南宮無跡的父母在詔獄之中被強行逼著認下謀反之罪,但這夫婦二人寧死也不願讓自己的兒子背上不忠不義的罵名。
三天,一代名臣,夫婦二人被活活折磨至死,到最後也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人人心裡都有一桿秤,他們知道到底誰才是被冤枉的那一個,只是他們不敢反抗而已,都害怕牽連自己家人。
沈鈺看向蔣寒說道:「你有把握殺掉領頭的那兩個嗎?」
「放心吧,打打殺殺這種事兒,還是要交給我來。」蔣寒一步步走上前,殺心已起。
眼前這兩位陰柔男子眼見此刻號令不動虎嘯營的護衛,心知這些人也是在觀望。
等著雙方決出勝負,才會做出決定。
畢竟都知道沈家的分量,也想看看沈鈺的人到底是不是有能力扭轉乾坤。
這二人一人使刀一人使劍,竟是也表現出了涅槃境的實力。
忽而一聲龍嘯之音,用刀的那個正面殺向了蔣寒。
此時又是一聲鳳鳴,用劍的男人想趁此機會殺向沈鈺。
蔣寒一聲怒喝,「太陰聚靈!」
身後突然出現了無數怨靈,一股腐臭的氣息瀰漫詔獄之前的空地。
還有之前在遺蹟之中從慈恩和尚那兒奪回的鬼童,紛紛沖向了用刀的男主。
而蔣寒這時一把扯住了擦身而過準備襲擊沈鈺的那個男人。
往回一拽,又是一腳踹出,將其踢飛。
「你們二人是帝天門的玄龍赤鳳吧?咱這大魏還真是熱鬧,連大梁的朋友都要來摻和一腳。」
「竟是知道我們兄弟二人的名號?你是什麼人?」
蔣寒赤手空拳衝上去,獨戰二人,那猙獰的面孔配上瘋狂的笑意。
就連身後的沈鈺都開始疑惑,到底誰才是惡人?
「老子叫蔣寒,估計你們沒聽過,但今天之後你們就會記得我,因為你們的實力不錯,我會將你們的屍體和魂魄一同收下,製作成傀儡!」
玄龍赤鳳二人對視一眼,他們總算知道剛才那屍體腐爛的惡臭味是從何而來。
不免心驚,「這煉魂之術我聽過,用人煉製傀儡我也聽說過,可是你這般實在是奇怪,而且,你對屍體都不做任何處理啊?如此惡臭……實在是令人作嘔。」
說話的那位赤鳳一副嫌棄模樣,儘管還在和蔣寒交手,但並沒有顯得太過吃力。
蔣寒冷笑一聲,「這些腐屍不會繼續腐爛,那臭味也不是屍體發出的腐臭,而是我在他靈體上下的咒術,他們會時刻記得生前被我殘忍殺害的畫面,但靈魂由只能被留在屍體之中,永不超生,上次遇見那個和尚,是在是沒來得急留下,這麼多年,我還從沒煉製過涅槃境的高手,不如你們二人就成為我的力量吧?」
「狂妄!」這玄龍赤鳳二人雖然在修為上不如蔣寒,但聯手的力量還是頗為強大。
蔣寒從一開始的占據上風,到漸漸被壓制。
這樣原本準備好好玩玩兒的蔣寒失去了耐心,當即退出了戰鬥,操控著自己拘下的怨靈一同圍攻二人。
蔣寒擅長的是拘靈手段,所以大多數都是隨手拘的靈魂,但唯獨那些腐爛的屍體,是蔣寒特意留下的,身前大多都是高手。
雖然死後戰力大打折扣,但他們的軀體是真的抗揍。
蔣寒其實是很有腦子的一個人,陰險狡詐,如果不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殺戮欲望,認真起來的他比誰都懂得該如何戰鬥。
那玄龍赤鳳二人被這群屍圍攻,而蔣寒還在一旁用術道手段不停襲擾。
蔣寒不擅長五行道法,但他擅長一些詭譎的秘術。
比如能腐蝕罡氣的咒文,比如能令皮膚潰爛的咒術,還有腐屍上篆刻的陣紋。
各種江湖下三濫手段層出不窮。
蔣寒本是日月神宗的奇才,那些年逃亡江湖,自然也是學了不少下三濫手段,而且他不僅僅是那種一學就會,甚至能通過自己的想法改進。
玄龍赤鳳二人越打越難堪,因為不僅僅是要對付這些行屍,還要提防行屍身上的手段。
冷不丁一刀砍向行屍,卻是被上面留存的咒術暗算。
如這樣的情況,根本無法避免。
這二人被徹底激怒,難以再刀劍合璧,這就是蔣寒要的效果。
為的是分開他們,不能讓二人配合。
找准機會,朝著那持劍的赤鳳襲去,一腳便是衝著命根子,踢完就跑,絕不停留。
想來幫忙的玄龍卻是只能眼睜睜看著赤鳳腿軟跪下。
他不得不前來保護,而這時蔣寒又在外面丟出暗器,咒術和一些奇異的手段。
打得二人是難以抵抗。
玄龍怒吼道:「你這個小人,有種來面對面和我們打!」
蔣寒譏諷一笑,「你們是小孩子嗎?打架沒腦子怪誰?再說了,我本就是小人啊,江湖上誰不知道我蔣寒卑鄙無恥下三濫?我不僅卑鄙無恥下三濫,還是個忘恩負義殺人如麻的魔頭,唉,那些人罵我的話有些記不太得,現在你們也別藏著掖著了,堂堂帝天門教出的弟子,不至於這麼弱吧?還不快趕緊用出你們的保命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