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何叔毀棺而死

  我看師傅離開後，就對劉叔叮囑道：「叔，這三天三夜你們哪裡都別去，就守在家裡看好娃娃，等我師傅尋得解藥回來！」然後我就離開了這裡，回到了自家休息。

  等到白天的時候，一陣陣救命聲將我吵醒，我連忙從睡夢中醒來，跑下了床來到外面，看到有些許的人躺在地面上捂著肚子哀嚎，疼得滿頭大汗。

  我便過去問怎麼了，他們一個勁的說肚子疼，肚子疼，這肚子疼難道還會傳染？讓幾十個人都生病了，我看這件事有些奇怪，就給醫院打了個電話，讓他們派幾個護士過來查一查情況，但醫院給我們的結論卻是沒有檢查出什麼。

  莫非又是那條大蛇在作亂？

  想到這裡，心說那大蛇太毒惡了，居然拿整個村子人的生命來開玩笑，最好不要讓我給抓住，否則我定讓它下十八層地獄。

  事後我想那些生病的人調查，他們都說今天早上喝了水，而那個水都是從古井中挑來的，而老一輩的人懷舊，都特別鍾愛那古井，都說那古井裡的水比自來水更加甘甜，更加清澈，所以有些人家為了省錢和念舊，並沒有安裝自來水的裝置。

  了解到這裡，我就通知了全村的人，讓他們別再去喝古井裡的水，否則會中毒的，然後我不禁冒出了一身冷汗，還好我爸嫌古井離家比較遠，就在家安裝了自來水，不然，以我爺爺等人的性格，怕是會去喝古井裡的水，事後也會像村民一樣中毒。

  通知完村民們，我就見到了張叔，領著周真人往古井的方向前去，好奇的我也跟了過去，問道：「張叔，你們這是要去幹嘛？」

  「哎喲，那條該死的大蛇居然禍害村民，現在我年老的媽因為喝了那口井的井水，現在肚子疼的不行，就差那麼一口氣了，你說我能不著急嗎？」

  我看了張叔急沖沖的臉色，微微愣住，想不到張叔家裡那麼有錢，他的老母親依舊改不了去喝古井裡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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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著他們來到了古井中，周真人看了看井水，便握住旁邊的工具，將一桶水給打了起來，接著他從布袋裡又拿出了一根細小的銀針插在了水裡面，當銀針從水中離開之時，我忽然見到那針的表面布滿了油綠的顏色，像極了劉家娃娃血液中的毒素。

  周真人沉吟一聲說：「想來那條大蛇怨念極深，當初何家帶著全村的人去破壞墓地，挖出了那個紅棺材，又想將其破壞，在它心裡下了一個深深的結，所以它記住了全村的人，把所有的恨意都凝聚在了毒素里，現在便下毒來害大家，當真可惡至極！」

  「那真人，你可有破解蛇毒的方法，我家老母親可經不起這的折騰啊。」張叔看到周真人眉頭緊鎖的臉色，一下子就急了，心裡也沒有一個底，我看這件事比較玄乎，因為我師傅也沒有辦法去解這個蛇毒，所以就離開了村子，也不知道前往何地去討要解藥。

  「張先生，老夫也不瞞你，那條大蛇可是有千年道行的，上次我們為了滅了它實施狠計策，已經讓它夠記恨我們了，現在又來了何家那麼一齣戲，它恐怕恨死我們全部人了，所以它的毒素里怨氣極深，怪老夫學淺才疏，沒有辦法去結這個毒啊！」

  周真人把針擦乾淨，對著張叔搖了搖頭，示意張叔為自家老母親準備後事吧。

  「周真人啊，我家老母親年輕的時候，為了我吃了不少的苦，當時我就發誓，成人之際一定對我家母親百倍奉還，現在她才剛剛開始享福，我怎麼能讓她就此含怨而去？」

  張叔自然是不甘心，頗為急躁，拉著真人的手臂，無論如何都讓他去救自家的老母親，說只要能夠救他老母親，讓他去做什麼事都可以。

  「張先生，解鈴還需系玲人，劇毒是那條大蛇所下的，你要是能說通大蛇，讓它交出解藥，你家老母親就能救了……你覺得這事能成嗎？老夫作為一個修道之人，也想去拯救大家呀，可是老夫哪有這般能耐？」

  周真人嘆息一聲，將張叔的手給拂開了，然後搖了搖頭，自顧自離去，我看張叔挺可憐的，畢竟百善孝為先，母養子，子又回報母，那是天經地義之事，他的孝心沒有錯，隨即我就對他說：「叔，你先冷靜一點，我師傅已經去找解藥了，等三天後他回來，你家母親就能救了！」

  張叔對我搖了搖頭，道了一聲感謝，說他家老母親那個身體，哪裡承受得起三天的折磨？

  我望著張叔失魂落魄的背影，怎麼也沒有預料到，今天過後，張叔便瘋狂起來，對那條大蛇展開了劇烈的報復。

  事情發生在半夜時候，一聲慘烈的哭喊，驚擾了整個村子，我也被哭喊聲給弄醒了，起床之後跟爺爺等人面面相覷，打開大門才察覺那哭喊聲是從張家發出來的，便過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們在門外就聽到了張叔悲痛的哭泣聲：「啊！我的老母親，那你怎麼說走就走了呢？都是我惹的禍……是我不孝，是我害了你呀！」

  我們推開了大門，尋著哭聲來到了張婆婆的房間，只見張叔家人在婆婆的床下對著她哭喊，淚流滿面，那叫一個悲涼啊！

  「唉，張侄子，你就別哭了，相信張老妹在世的時候，也不想看到你們這麼傷心，現在她才剛剛離世，你們趕緊給她準備準備後事吧！」

  我們在張叔家安慰她許久，便回到了自己家裡討論這件事，越說我的心就越慌了，便抱怨當年的先人，為什麼不直接將那兩條大蛇直接剷除了？也不會造成今天的禍害。

  我以為張叔，明天會召集大家，給他的母親辦理喪事，可是我早上起來去卻聽他說：「各位父老鄉親，那條挨千刀的大蛇，害得我們村子不得安寧，現在又危及了我們的生命，我家老母親就是最好的預兆，如果不把大蛇給除掉，我們就一刻也別想安逸生活，今天我逼著真人算出了公蛇的下落，有誰想要跟我去剷除它？為家裡人出口惡氣！」

  我看村民們都被大蛇整得夠嗆，哪裡還有勇氣去和它對抗了，張叔見眾人沒有反應邊仇視著他們，流下了眼淚。

  「好哇……好哇，你們不去做一定會後悔的，既然如此，那我就獨自上山滅了那條公蛇，為我家老母親報仇！」

  仇恨能讓一個人迷失自我，失去理智，張叔的那雙眼神令我極其陌生，原本他在我心裡那種沉穩冷靜的形象，即刻蕩然無存。

  他回到家裡，拿著一把鋤頭就往前山奔跑而去。

  後來還真別說，大傢伙看著他全身狼狽，將一口紅棺材給弄了回來，停放在自家的門口，對著眾人吼道：「今天，我張興懷就替天行道，除了這棺材裡的邪祟，事後要有報復就沖我來，我一定和那條母蛇不死不休！」

  我本想去勸勸他別那麼衝動，可是爺爺等人卻因為害怕將我拉回到家裡。

  「爺爺祖宗的屍體還在棺材裡呢？」

  「唉，那棺材燒壞了也是對他的解脫，你就別管了！」

  不久我在家中聽到了轟隆轟隆的聲音，應該是他去破壞那口棺材發出來的，只是爺爺躺在太師椅里抽著旱菸，悠悠說：「這回張家和那條母蛇梁子結大了，我唯恐他家會慘遭滅亡啊！」

  事情消停了那麼一回，我偷偷的出了門，看到張叔家裡燒起了熊熊烈焰，火焰將紅色棺材給淹沒了，直到火熄滅，張叔才回到家裡為他的老母親舉行喪事，還請眾人過來幫忙，可他今天早上弄出那麼那麼大的事情，村民們到害怕之極，誰家還敢去他家幫忙葬禮？

  「老頭子，張家對我們不錯，我們要不要過去幫他們一下呀？」奶奶在家裡坐如針氈，為難的為了爺爺一句，說：「況且，那張老妹跟我們關係好，我們要是不去的話，是不是不合理呀？」

  鄉村人是最講究感情的，哪家哪戶幫過了自己，我們都會銘記在心，等到那家有需要的時候，我們也會全力出手相助。

  爺爺吸了一口旱菸，在家中走來走去，詢問著我們的意見，畢竟這件事關係重大，可能會和那條大蛇結下樑子，所以他一時間沒有辦法拿定主意。

  糾結了許久，爺爺再次抽菸，說：「算了算了，我們回家是知恩圖報的人，出門在外都行得正走得直，何懼邪祟來干擾我等？走吧，我們去張家幫他們張羅張羅，也算是對他們做一個了結。」爺爺都發話了，我們自然一呼而應跟著他去了張家。

  張叔見到我們的到來，都愣神了，他以為他做了那檔子事，全村的人都不會再來幫他，想不到我家人還會出手援助，真是患難見真情啊。

  我們按照爺爺的吩咐，為婆婆準備了喪事，等到了大半夜，整個人都身心疲憊，回去的時候我看了張叔一眼，發現他的身影有些恍惚，似乎有些不對勁，我以為是我的錯覺，便把這疑惑埋在了肚子裡，跟爺爺回到了家。

  但是到了早上，我們準備去張家舉行喪事的時候，張嬸嬸卻哭著到來了，說了一句讓我們頗為驚悚的話。

  「何叔啊，我家男人吊死在了房樑上……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