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中毒已深

  大清早的，劉叔突然找上門，如此急切的神色，一進來就把我的手抓得生疼，嚇了我一跳，我不禁在想，他的兒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劉叔先冷靜一點，我們坐下來好好商量一下，萬事不能那麼著急。」我對劉叔客客氣氣的，因為那天晚上村長突然找上門，告訴了我解救爺爺的方法，而我則對他立下了誓言，要對他們劉家赴湯蹈火，對於這些話我是不敢違背的，因為村長那個小心眼，我要是不遵守自己說的話了，他恐怕會把我給纏死。

  「哎喲，這件事等不等啊，我家的兒子也不知道得了什麼病？大晚上的突然發高燒，一直說難受，然後我把他送到了醫院去檢查，醫生說沒有什麼毛病，當場我就著急了，心想可能這件事和醫學範疇沒有關係，於是我就來找你，看看你們有什麼辦法！」

  劉叔現在坐立難安，我把他拉進家裡，問了他一些情況，就覺得有些奇怪了，一個生病的病人來到醫院檢查，醫生卻沒有毛病，那孩子病得那麼厲害該怎麼解釋？

  我把師傅叫了出來，然後隨同劉叔去了他的家裡，查看他兒子的情況。劉家現在的人都在孩子的房間裡走來走去，神色焦慮，看到我們來了之後，露出了急切的笑容，將我們給迎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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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師傅坐在了孩子的床邊，伸出的手去探他的鼻息，然後翻開了孩子的眼皮，瞬間就把我給嚇著了。

  因為那個孩子的眼睛，不知道什麼時候變了一個模樣，像是一雙蛇眼。

  師傅像是一個老中醫一樣，做瞭望、聞、問、切四個動作，然後問道：「孩子沒有出世之前，有沒有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

  劉叔聽了我師傅的詢問，陷入了沉思，回想起昨天中午好像確實有那麼一段奇怪的事情，因為家中有一條老黃狗，挺乖順的，而且他和孩子的關係特別好，那天中午也不知道老黃狗得了什麼毛病，居然對著它的小主人汪汪大叫，還想要去咬孩子，劉叔發現之後就拿棍子揍了它一頓，現在那狗正在庭院裡蹲著不敢出聲。

  對於那條老黃狗我還有些印象，當時我大學剛剛畢業，回到家裡休息，記得村長拉出老黃狗來溜溜，說他老了，快沒命了，就想把他給宰了，可是他家的娃娃哭著不肯啊，一路上抱著村長的腳，讓他放過老黃狗。

  後來村長受不了孫子的軟磨硬泡，就答應放了這條狗，讓它老死算了，接著我經常看到那條老黃狗，一路上追著小主人的屁股跑，甚至還將孩子背起來，在路人的面前走來走去。

  而狗是最通人性的，老黃狗知道小孩子對他有恩就報答於他，根本沒有理由會去咬他，傷害他呀，師傅思索一下，說：「狗能夠看到我們看不到的東西，或許當時你家兒子，有什麼東西纏住了他，老黃狗著急想要去幫小主人，也不是不可能，你現在帶我去看一看那條老黃狗怎麼樣了！」

  我們跟隨劉叔找到了庭院中那條老黃狗，當時它被劉叔揍的太狠，現在腿都都快瘸了，身子上還有多處傷口，脖子被鐵鏈拴著，在趴在地面里，嗷嗷低聲慘叫。

  我盯著老黃和眼睛，似乎看到了不安和自責，它也看著我，眼裡流下了一滴眼淚，而後站了起來，跪在我們的面前嗷嗷大叫，還伸出舌頭去舔我的鞋，這是想要我幫它做什麼事情嗎？

  我看了看師傅，師傅沉沉一聲，伸出手指掐指一算，然後對我劉叔說：「這條狗陪伴著你家老爺子，差不多也有幾十年了吧，恐怕早就極通人性了，你趕緊把它給放了，或許它知道些什麼！」

  劉叔不敢違背我師傅的話，就把老黃狗給放了，瞬間趴在地面上的老黃狗站了起來，急沖沖跑進了小主人的房間，不停汪汪大叫，我們見狀也沖了進去，只見老黃狗的爪子一直在小孩子的大腿上撓著，都快要把褲子給撕破了。

  「嘿，你這條該死的老黃狗，還那麼猖狂是吧？是不是嫌我揍的太輕了！」劉叔看孩子大腿都快被撓破了，心裡一著急，就想要拿一條棍子去將大黃狗給揍一頓。

  可我師傅卻攔住了劉叔，示意他別著急，然後他快步上前把大黃狗從床上抱了下去，接著將孩子的大腿衣服給撕破，我看到裡面好像有兩個淺淺的牙印。

  大黃狗的爪子一直指著那個牙印，似乎在向我們說，小主如今成了這樣，就是那個牙印惹的禍。

  師傅見到那牙印之後，雙眼瞪大，臉色一亮，對著劉叔說：「多虧了你家大黃狗啊，要不然這個端倪，我都無法查出來，以後要多多善待於它！」

  劉叔一聽他家的狗是在幫他的兒子，剎那間整個人怔了怔，死死的望著那條老狗，心裡不是個滋味，對我的師傅連連點頭說是，「那大師現在我兒子到底是什麼問題啊？」

  「哎喲，你家兒子啊，恐怕是沒救了，他中了蛇毒，毒素已經隨血液流通了身子，很快就把它的五臟六腑給侵蝕了！」師傅雙手放入了衣袖裡，站了起來，悠悠說了一聲，劉家人立馬在我旁邊身子一軟就跪在了地面，整個人都恍恍惚惚的，趕緊給我師傅磕頭，求他救孩子一命。

  師傅無奈，把劉家人想要拉起來，可他們死死的跪著，說什麼也不起來，「哎呀，你們要是早點告訴我孩子出了事，或許我還可以救孩子一命，現在耽誤了那麼多時間，他中毒已深，我拿什麼去救他？」

  劉叔看我師傅沒有救人的意思，就流了一把淚，衝著我看了一眼，那眼神里要把所有的責任，都怪罪於我的意思，他說道：「安下呀，就在孩子出事的前天晚上，他的爺爺託夢告訴於我，說他要去為何家做一件危險的事情，如果家中發生了什麼事，就去找何家解決麻煩，現在孩子中了蛇毒，肯定是因為我爹將消息透露給了你們，才致使這個禍端出現啊！」

  「上天啊，請問孩子做錯了什麼事，老天爺要這麼懲罰他，有事就往我身上來。」劉家人哭的甚是悽慘，而且他們說的也有道理，肯定是村長將大蛇在棺材裡的消息透露給了我們，大蛇一時氣不過，就拿劉家開刷，這事情確確實實我有責任，他們怪這個沒有錯。

  「哎，因果自有輪迴，你們家老頭子也算是為村子做了一件好事，既然我那乖徒弟答應了你家老爺子，要幫你家解決麻煩事，那我作為師傅的，就為徒兒全力以赴吧，但我事先要跟你們說好，如果孩子沒有救下來，你們千萬不要怪我們，怎麼樣？」師傅深邃看了我一眼，然後對劉叔等人說道，他們一聽，孩子或許還有些救，就對我師傅說，「只要大師能夠全力以赴救我家孩子，成與不成，就看他的造化吧！」

  師傅閉上了眼睛，點了點頭，然後讓劉家人拿來一把鋒利的刀，即刻來到了孩子的身旁，用刀對準牙印的方位割了下去。

  一道不淺不深的傷口浮現，裡面流出了綠油油的血液，然後我看師傅要為孩子吸、毒素，這事本來就是我的責任，我哪能夠麻煩師傅，就快步上前，將師傅給攔了下來說道：「師傅，這有事就由我來做吧！」

  師傅猶豫一下就點了點頭，我對著那個傷口就吸了下去，一口接著一口將那些噁心得血液給弄了出來，師傅看差不多之後，就把我給攔下來說道：「大概的毒素，你已經弄出來了，至於那些比較深的毒素，需要用藥石之力來清除，你先用符水簌簌口吧！」

  我聽了師傅的話，連忙起來用符水漱了口，然後孩子猛然間失去控制一樣，在床上劇烈抖動，然後一個翻身，便噴出了一口血液。

  師傅看孩子奄奄一息的模樣，大急一聲：「不好，那條大蛇已經有所察覺，它想要我這孩子的命！」

  我聽了師傅的話露出了疑惑，大蛇根本就不知不在這裡，它是怎麼知道孩子的毒被我吸了個大概？

  師傅看孩子嘴唇發紫，就咬破了手指，將孩子的被子翻過來，將衣服給撕破，在他的後背上畫了一個符咒，剎那間孩子的情況就穩定了下來，然後在一旁安靜待著的大黃狗，猛然對著上空的房梁汪汪大叫。

  我順著它的眼神看了過去，見到房樑上好像有一條細微的身影在扭動著，接著我師傅大喝：「我就奇怪了，心想它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裡做事，原來是有間諜！」話音落下，師傅就掏出了一把小型的桃木劍，衝著那條細微遊動的身子出擲，那小蛇逃無可逃，被桃木劍刺穿而死。

  最後師傅看了看孩子說道：「孩子本就中毒已深，又被大蛇剛剛那麼折騰，沒救了！」

  劉家人聽到這個消息如遭雷劈，睜睜的望著床上的孩子，再次跪向了我師傅。

  我覺得也挺可惜的，握住了師傅的手搖晃幾下，求求他救救那可憐的孩子吧。

  師傅閉上了眼睛，沉思幾下，極其為難道：「唉，冥冥之中自有定數，事已至此，只能劍走偏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