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血洗趙家

  「方牧白，你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沒有我趙家，你能有今天？！」沒等方牧白把話說完，斷章取義的趙長榆以為方牧白想跟趙家撇清關係，突然摸出一把匕首架在方牧白脖子上，威脅趙平：「你給我退後，不然我殺了他！」

  趙長榆這傢伙也是狗急跳牆，居然妄想著以這種方式來逃過這一劫。

  

  殊不知。

  他的這點小把戲，在趙平眼裡就跟個幼稚的玩笑一樣。

  趙平深深吸了一口煙之後，隨手將指間的菸頭彈出去，那飛舞的火星猶如劃破虛空的流火，迅猛地擊打在趙長榆的手背上。

  趙長榆的手指被燒得滋啦一聲，直冒煙。

  刀也掉在地上。

  接下來便只剩趙長榆的慘叫聲，他挨腿就往裡面跑。趙平撿起掉在地上的那把匕首飛擲出去，當著趙棠的面殺了他。

  看到自己最後一個兒子後背中刀，栽倒在地上再也起不來，趙棠脖子上的青筋都怒得綻了起來，他緊緊地攥捏著手裡的拐杖，敢怒不敢言。

  確切地說，也不是不敢言。

  而是無法言語。

  現在站在他前面的不是別人，而是趙平，一個連楊天策都對付不了的恐怖的魔鬼般的人物！他這個連走路都要靠拐杖的老頭子又有什麼辦法。

  他忍痛收回目光，望著方牧白痛笑著：「姓方的，是不是早在藥王谷爆發P病毒的時候，你就已經背叛了我？」

  「老爺子，不是我背叛了你，而是你放棄我們。」方牧白習慣性地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不卑不亢地說：「當初藥王谷的P病毒大爆發時，我太太不幸感染了P病毒，死得極慘。她可是您的親生女兒，死了，你們趙家上下誰問過一句？」

  稍作頓時之後。

  方牧白又繼續道：「今天趙家大難當頭，從常理來講，我這個做女婿的本該跟你一起面對才是。但是，你們趙家這些年的所作所為，有多令人不齒，不用我說你也明白，今天是時候劃上一個句號了。只要你活著一天，你的長生夢便不會終止，將來，為此而搭上性命的人也會越來越多。」

  趙平望著痛咬牙根的趙棠，笑道：「老匹夫，現在連你的親女婿都覺得你該死，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老夫沒什麼好說的！」

  話音一落，趙棠突然從拐仗中拔出一把刺刀，一刀捅進方牧白的腹部。

  他望著慘呃吐血的方牧白，獰笑道：「這把刺刀，藏在我拐杖里已經有十多年沒用過了，想不到臨死之前還能派上用場！」說著，他扭頭望著趙平又道：「我殺不了你，殺這個吃里扒里的傢伙還是可以的，有本事你就把他救活。」

  「喪心病狂的老畜生！」

  趙平一拳轟出去，直接把趙棠打得飛進了屋子裡。

  方牧白是基因編輯方面的專家，儘管趙平痛惜這樣的人材，但趙平已經無能為力了，沒法再救他。

  趙棠那一刀，不偏不倚地捅中他的心臟位置。

  在他倒地的那一剎那。

  生命已經走向了終點。

  「爸！」

  身後突然傳來方芊的哭呼聲。

  趙平扭頭一瞧，只見方芊和趙思雨被反捆著雙手，坐在輪椅上的趙恆川手握雙槍，在後面頂著她倆的後背。

  方芊顯然看到了她爸剛才是怎麼死的，哭得梨花帶雨。

  自己的外公。

  親手殺了自己的父親。

  想不絕望也不行。

  跟她並站在一起的趙思雨，這一刻也是眸子裡淚光閃閃的樣子，她噙淚望著趙平，幽咽著問：「你到底是朱尚還是趙平？」

  「朱尚就是趙平。」趙平沒有理會趙思雨的淚眼婆娑，迅速從腰後摸出一把槍，指著趙恆川：「廢物，你以為挾持她們倆個就能威脅我？天真！」

  「天不天真，不試試怎麼知道。」趙恆川竊笑道：「我趙家的人，已經被你血洗得七七八八了，現在就剩我趙恆川一個男丁。真的很謝謝你，謝謝你幫我幹了一票這麼大的，讓我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繼掌趙家的一切……」

  「砰！」

  沒等趙恆川嘚瑟完，腦袋已經被趙平一槍爆出一個血洞。

  這一幕，瞬間令趙思雨心恢意冷，說不出的痛苦，她驀然發現自己可能真的看錯了人，要不然這傢伙為什麼說開槍就開槍，一點顧慮都沒有？萬一要是沒打中怎麼辦？那一秒，喪心病狂的趙恆川還不連開兩槍？

  同樣被槍聲嚇到的還有方芊。

  方芊梨花帶雨的凝望著趙平，不像趙思雨那樣胡思亂想，她只想哭，哭著哭著便向趙平跑了過去，一頭扎伏在趙平胸口上。

  痛哭道：「嗚嗚……剛才你為什麼不救我爸，居然眼睜睜地看著他被那個老東西殺死，我沒爸爸了，嗚嗚……」

  「……！！！」

  趙平一時亂了方寸，真心沒想到方芊竟然會哭得像個孩子一樣。

  他幫方芊把繩子解開，解釋道：「方大小姐，我是人，不是萬能的天神。我怎麼知道老匹夫的拐杖里還藏著刺刀？而且老匹夫擱著我這個大死敵不捅，去捅你爸。他這手段玩得太出人意料了，我來不及反應。」

  「那我怎麼辦，以後誰養我啊，嗚嗚嗚……」

  「我養你。」

  趙平本來的意思是想著，你丫的是生物基因方面的行家，現在你老爸已經掛了，你正好可以接手藥王谷的基因研究工作，以後老子給你發工資，還怕混不過去？但這個簡練的承諾說出來之後，趙平立馬就後悔了。

  某人前一秒帶著催肺斷腸的哭泣聲。

  下一秒便撲進了他的懷裡。

  緊緊地摟著他的腰。

  把頭埋在壞里，不再放聲大哭，只有斷斷續續的抽咽聲傳來，仿佛在絕望連沿找到了可以託付一生的依靠。

  趙平知道她誤會了自己的意思。

  不過，更令趙平無奈的是站在前面的趙思雨，趙思雨是那種眼淚往自己肚裡吞的女人，她不會跟誰賣萌撒嬌，也不會跟誰痛訴苦悲。

  今天這一切對她所造成的打擊，顯然已經超過了她所能承受的底線。

  要不然她不會含淚閉上眼睛說：「給我一槍吧。」

  趙平輕輕推懷扎撲在自己懷裡的方芊，上前幫趙思雨解開繩子，道：「十幾年前，你爺爺派人殺了你大伯趙長楓夫婦，留下趙若一個人孤苦伶仃地活在這世上。十幾年後，你爺爺又派人殺了你叔公趙臣……」

  「你用不著跟我解釋，現在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趙思雨撇頭迴避趙平的目光，道：「今天你血洗了整個趙家，也不差我一個。」

  「思雨。」方芊抹著眼睛，止住抽咽聲上前道：「你們趙家是些什麼人，難道你自己不清楚？你從出生到現在，這二十年前，他們是怎麼對待你的？一直把你當小白鼠！如果不是趙平救你，你能活到今天？」

  「對不起！我不認識趙平，我只認識朱尚。」趙思雨心痛並動情地說：「朱尚不會不顧我的死活，從我們互相認識的那一天起，他就是我的守護神。為了救我，他會冒死去找趙長柏談判，並單槍匹馬地去挑戰老K的整支僱傭軍團。」

  「你是不是傻，趙平就是朱尚。」方芊急道。

  趙平卻只能汗顏，方芊聽不明白趙思雨話里的意思，他身為這件事唯一的男主角，他不能不明白。趙平心裡十分清楚，趙思雨這是在責怪自己剛才冒然開槍的行為。而那個貌似不顧她們死活的行為，無疑加深了她心中的隔閡。

  趙平無奈地解釋道：「思雨，剛才我之所以開那一槍，是因為我有百之百的把握一槍擊斃趙恆川，而且我敢確信，得意忘形的趙恆川沒時間作出反應。」

  聞言，扭頭一側的趙思語兩眼一閉，眼淚像斷線珠子一個滑落臉龐。

  趙平繼續道：「誠然，今天我血洗了整個趙家，並且，我親手殺了你爸。但我並不後悔我今天所做的這一切。如果你想報仇，槍就在你前面，我不閃躲。」

  說著，趙平把槍扔到了趙思雨前面。

  趙思雨低頭一瞧。

  猶豫片刻後，突然把槍撿了起來，將槍口指向趙平。

  幾乎是同一時間，方芊伸開雙臂護擋在趙平前面，沖趙思雨急喊道：「思雨你瘋了！難道那些壞事做盡的人不應該死嗎？」

  「……！」

  趙思雨槍指對方，眼淚逆流成河。

  兩眼始終凝望著趙平，痛斥道：「你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你就是趙平？為什麼要把我當傻瓜一樣利用我？」

  這番斥責，趙平無法解釋。

  趙平撥開擋在前面的方芊，直言道：「我是騙了你，並利用你混入趙家，但我沒想過要傷害你，因為你也是趙家這個大家族裡最無辜的其中一個。還是那句話，該做的我都已經做了，我並不後悔。如果你要報仇，隨時可以開槍。」

  「你走，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趙思雨悲痛地將槍扔在地上，腦袋一撇，儘管閉起了雙眼，眼淚依舊垂入紅塵，仿佛一縷剪不斷的塵緣。

  「既然你不開槍，那我就當你是原諒我了。」

  趙平沒有再理會她的種種悲痛，轉身去廚房弄了桶油出來 ，澆在建築上，然後點上一把大火。

  從大清朝傳承到現在的本草園，歷經一百餘年的風風雨雨，很快便葬身在一片火海中。

  趙平與方芊站在一邊觀望著，而趙思雨則帶著眼淚悄然離開了這個地方，沒有人知道她去了什麼地方。許多年後，當趙平再次遇到趙思雨的時候，趙平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並開始懷疑長生丹是否真的存在於這個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