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暴露
2024-06-14 17:11:29
作者: 賣刀小花
曲清婉的眼中露出皎潔的光,下一瞬,其中便含了些水氣,無辜的瞳孔了寫滿了傷心與委屈。
「清婉知道大人的意思,是我的錯,是我不該不知分寸的跑來說這些話,即使是心中存有擔心和疑慮,也該憋在心裡,今日便全當清婉沒有來過這裡,還望大人不要記在心上,我走便是了……」
曲清婉一面說著,一面歪過頭,用手絹輕輕擦拭眼角滑落的淚水,似是不願讓人看到她這般模樣,小動作拿捏的十分到位,讓人我見猶憐。
這讓王大人面色一僵,當著曲侯爺的面,說哭了他的女兒,這總歸是有些……
王大人用餘光看了一眼曲侯爺,果然看到他的臉色更臭了。
縱使心中一萬個不願意,此刻他也得賠著笑,道:「老夫不是這個意思,曲小姐一片赤誠之心,又何錯之有呢?」
曲清婉心中冷笑,如今才開始著急了?
「王大人,是不是因為小女說了您的壞話,才讓您如此想?可是我的婢女真的看到了,如果不是那樣,王大人身正不怕影子斜,自然是不需要怕,可是,您不能誤會我的用心啊……」
曲清婉水眸半抬,秀眉微皺,長長的睫毛還掛著細碎的水珠,讓人想起早晨霧中帶著露珠的嬌花。
「啊,怎麼會呢,老夫絕對沒有這個意思……」
眼見著屋子裡又有幾位大人出來了,齊刷刷地看向了此處,王大人心中一下子懸了起來。
他當即想到,要快些結束這場鬧劇,不能再和這個黃毛丫頭鬼扯下去了。
但曲清婉又怎能讓他如意。
王大人可能沒有領教過,這內宅中的女子,究竟有怎麼樣的手段。
「可是大人,您真的沒有和蘇家的人見面麼?」
曲清婉上前幾步,雖然她的周身沒有一絲逼迫的意味,但卻不自覺地給人一種壓迫感。
王大人開始向四處瞟了,臉上的皺紋也抖了抖,眼神間帶著也慌亂,倉促的說:「老夫沒有和什麼蘇家公子見面,還請小姐相信老夫……」
「哦?蘇家公子?」
曲清婉眼睛一亮,此刻的臉上還哪有之前的嬌弱之氣。
「王大人,我方才可沒有說,是蘇家的公子。」
曲清婉輕輕地擦拭了眼角了淚珠,垂下了眼帘。
王大人一僵,怔住了,臉上忽然露出一些惶恐來。
「……」他張了張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此時,明眼人都知道,王大人再說什麼,都於事無補了。
「王大人,只怕這事,你要好好解釋一番了。」
曲侯爺臉色陰沉著道。
陸續出來的幾位大人,也大多明白了事情的經過,看向王大人的眼神,立即也變的不一樣了。
眾人都知道,如果他們之中出現了背叛者,那後果是可想而知的。
江辭沉默著,淡淡地看了一眼王大人。
比起對王大人背叛的驚訝,他對身側這位小姐更加感興趣。
這次,他才算是親眼領略到了曲清婉的魄力。
「侯爺,這件事,就交給四皇子來解決吧。」
江辭忽然出聲道:「多虧了貴府,我們才能剔除異己,讓侯爺見笑了。」
隨後,徐厲快步從一眾人後邊走了出來,十分恭敬地對著王大人做出了一個「請」的動作。
王大人忽然向著天空大笑一聲,接著又看向了他面前的曲清婉。
「沒想到老夫一世英明,今日被一個黃毛丫頭給毀了!真是可笑!可笑!」
看著王大人幾乎接近瘋狂的狀態,江辭默默的向前一步,站在了曲清婉的前面。
這讓曲侯爺多看了他兩眼。
很快那位王大人便被江辭的人給帶走了,於是剩下的幾位大人,紛紛誇讚曲清婉聰慧,曲清婉也謙遜的笑著離開了。
其實她也沒有想到,那日畫竹出去,會撞見蘇南和王大人的事情,也沒有想到,今日剛好便看到了這位王大人。
這一切簡直是巧合的不能再巧合,就像是上天都在為侯府鋪路一樣。
這樣也好,這下,侯府對四皇子來說越重要,就越安全。
讓她印象最深的,卻還是江辭方才站在自己身前的動作,這讓曲清婉的心中平添了幾分暖意。
「小姐,今天可真是幸運,居然讓我們迎面碰到了那個所謂的王大人!」
畫竹的臉上喜氣洋洋的,曲清婉朝著她一笑。
說起這次的大功臣,還是畫竹呢。
「是啊,真是幸運,我有你這個小靈通。」
曲清婉輕輕點了點她的鼻子,心情大好的樣子。
畫竹咧開嘴不好意思地笑笑,露出一排潔白爭齊的牙齒來。
此時天色差不多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地面上的熱氣全都消散了,畫竹看了看曲清婉身上單薄的衣服,問道:
「小姐,可覺得冷了?我們還是快些回去吧。」
曲清婉搖頭,剛剛才解決了那樣的事,心中還盤踞著一團熱氣兒,想在外面多走走,畢竟也早屋子裡悶了一天了。
畫竹想了想,於是又道:「那奴婢讓人回去拿外衣來,小姐你就在附近,不要走遠了。」
畫竹囑託道,殊不知她言語之間越來越像一個老媽子了。
曲清婉只覺得好笑,點頭答應了。
正好她想起此處的園子裡也有個小湖來著。
湖水很清澈,倒是讓曲清婉想起了一個人的眼睛。
他那時問了自己手上的鐲子,是希望自己戴著嗎?
真是個奇怪的人。
在見過幾次之後,曲清婉對江辭也更加了解了一些,看起來挺冷清的一個人,神情也總是淡淡的,她便總以為,他應該是一個難相處的人。
但接觸之後,曲清婉便知道,江辭一點都不冰冷,甚至她覺得這個人有些溫暖。
他不像蘇南,面上雖然帶著笑,但卻笑裡藏刀。
江辭卻只是看起來冷淡罷了。
但這也可能和江辭的身世有關吧,畢竟,在他很小的時候,家人便相繼而去,沒有親人,又被人欺辱。
曲清婉正想著,忽然搖搖頭,自己怎麼會想到將他們對比呢?
他們本就是不同的人,又有什麼可比的呢?
曲清婉輕笑了一下,眼神變的清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