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練武

  曲侯爺想著，眉頭緊皺，看著面前滿目愁情的梁氏，心中的沉重之感又添了幾分。

  「你放心，我一定會查出真兇，護清婉周全！」

  梁氏也沒有辦法，只能點點頭。

  她不希望自己的女兒以後榮華富貴，她只要清婉健健康康地長大，再嫁一個如意郎君罷了。

  曲侯爺一生只娶了梁氏一個妻子，府中再無其他姨娘，曲清婉成長的環境沒有許多恩怨報復，梁氏本以為她會無憂無慮的長大，卻不想縱使這樣，還是有人要害她!

  

  不知怎的，梁氏忽然想起了畫竹的話，凝香膏，趙大夫，若舟……

  想到這裡，梁氏忽然打了個寒顫，心中立馬有些歉疚，她怎那麼能懷疑自己的女兒呢？何況若舟和清婉從小一起長大，又怎麼會謀害自己的姐姐？

  可是，若是又是誰指示趙大夫呢？

  梁氏一夕之間多了許多的愁思，此時已是掩不住的疲倦了，但她知道，身為一家之主的曲侯爺，只會更累，她收起了眼淚，服侍著曲侯爺睡下。

  躺在床上，兩人各懷心事，無法好眠，終到天明。

  第二日一早，曲侯爺按例晨起打拳。

  雖然他昨日沒怎麼睡好，但多年來養成的習慣，每天早上他都會在園子裡打拳，風雨無阻。

  他剛出去，便看見了等候在那裡的曲清婉。

  「清婉，你來幹什麼?快回去躺著。」

  曲侯爺急匆匆的上前道，面色鐵青。

  曲清婉一身利落的白色短袍，長發於身後紮成一個馬尾，簡直像一個長相明朗的俊俏男子。

  「父親，張太醫不是說了嗎，這種毒是不會給身體落下病根的，藥到病除，我是可以出來活動的！」

  曲清婉笑嘻嘻地撒著嬌。

  原本曲若舟應該是為了不留痕跡，才會使用這樣的毒，現下倒是方便了曲清婉，即使昨日才中毒倒下，第二日便可恢復如初了。

  曲侯爺自然也是直到的，但他總覺的不太好，皺著眉頭，還是讓她回去休息。

  曲清婉只覺的這樣的父親有些好笑。

  「父親，我問過張太醫了，我是可以出來鍛鍊的！不然我才學了幾日，便又得前功盡棄了！」

  抵不住曲清婉的撒嬌，曲侯爺只好妥協。

  「你果真問過張太醫了?」

  「真的，父親！」曲清婉搖著曲侯爺的胳膊，笑著道，「我從什麼地方開始？先跑兩圈嗎？」

  曲侯爺被她的問題帶著跑偏了。

  「不行，你才剛好，就在這院子裡練一套拳。」曲侯爺開始認真思考，「前幾日教給你的劍法也來一套。」

  曲清婉乖乖點頭，眼裡添了些狡黠，忙著跑開了。

  待曲清婉消失在了曲侯爺的視線中，他鐵板一樣的臉上，有了一些表情，半響，才一拍大腿，道：

  「不對啊，我還沒答應你呢！」

  頓時曲侯爺被氣笑了，他這個大女兒自小便聰慧伶俐，把自己這個父親吃的死死的。

  晨練結束之後，曲清婉和曲侯爺一同前往前廳用早膳。

  「父親，女兒總覺的那柄劍不大順手，府中可還有別的劍？」

  曲清婉轉了轉手腕，感覺一套劍法下來，胳膊一陣酸痛。

  曲侯爺聞言，點了點頭。

  「府中的劍對你來說，是有些重了。」曲侯爺想了想，這些年來，府里只有他一個人用這些兵器，也沒有個女子適用的劍，前幾日一直想為清婉定製幾把適合的劍，一忙起來，便給耽擱了。

  「父親，不如女兒今日親自去挑幾柄好劍？」

  「你知道什麼是好劍嗎?」

  曲侯爺一聽，挑了挑眉。

  「我知道！」曲清婉揚了揚頭，前世雖然沒能學成武功，但她也是下了些功夫去了解的。

  「劍走輕靈，剛柔並濟，乃是好劍。」

  曲侯爺滿意的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那你便去吧。」

  走到半路，又道：「多帶些侍衛。」

  「是是是。」

  曲清婉歡喜點頭。

  此次出門，可不光是為了挑一把劍這麼簡單。

  二人入了前廳的門，便見梁氏和曲若舟已經落座，正談笑有聲。

  「母親。」

  曲清婉上前，坐到了梁氏身邊。

  梁氏見她的打扮，少不得一陣數落。

  「你怎麼又跟著你父親練功去了？身體還沒好全呢！」

  說著她又剜了曲侯爺一眼：「你也是，總是縱著她!」

  曲若舟放下茶杯，也跟著道：

  「是啊，姐姐，昨日才解了毒，今天怎麼不好好休息呢？」

  「不用擔心，張太醫說了沒事的。」

  說著她輕輕笑了笑。

  「也多虧那下毒之人，沒有下損傷身體根基的毒，否則，我也不會好的這麼快啊。」

  她走到曲若舟身後，將手放在曲若舟的肩膀上。

  「你說是嗎，妹妹？」

  曲若舟袖袍中的手再次緊握，臉上露出了明媚的笑容。

  「對啊，姐姐。」

  曲清婉眼中的笑意更深了。

  「對了妹妹，今日我要出門，去挑選合適的劍，你要同去嗎？」

  曲清婉的表情人畜無害，曲若舟卻感覺到一絲意味不明的味道。

  若是放在平常，她一定會去的，但現在一切都已經挑明，她怎麼會和她走的那麼近？若是她出了什麼事，豈不是要引人懷疑自己？

  曲若舟搖搖頭，看起來很惋惜的樣子。

  「姐姐，你知道我是不大喜歡這些個打打殺殺的，便不去了。」

  「是啊，瞧我這記性，想是昨日中毒，受了些影響。」

  曲若舟眼角都快要抽搐了，這早飯，她是一刻都吃不下去了，要不是曲侯爺和梁氏在場，她早就變臉了。

  用過早膳，回到歸月閣中，她將門窗緊鎖，再也無法忍受。

  「小人得志！小人得志！」

  曲若舟氣的發抖，隨手又將一個花瓶摔在了地上。

  潤玉趕忙上前阻止。

  「小姐，小聲些，白日裡被人聽見可不好！」

  曲若舟倚在木廊邊，手指死死地摳在浮雕上。

  「潤玉，蘇公子可有來信？」

  提到蘇南，潤玉的頭便低下去了一些。

  「小姐，蘇公子還未來信。」說著她抬頭看了曲若舟一眼。

  「小姐別擔心，蘇公子定然有辦法。」

  曲若舟狠狠道：「他有什麼辦法？不過是一個商戶，還能阻止曲侯爺查案不成？查到他是遲早的事！」

  「現在只能希望大皇子能施以援手了，若大皇子不幫忙，他蘇家又能怎麼辦！」

  潤玉抿了抿嘴，沒再說話。

  「當初我便不應該找他！」曲若舟忽地想起了那日送自己回家的李傾瀚。

  若是自己選了李傾瀚，大概不會到這個地步。

  他是大理寺少卿的長子，地位自是比蘇南高了多少，做事也會更加方便。

  曲若舟眼中更添了幾分狠歷，好像在謀劃著名什麼，而一邊的潤玉，看著小姐這樣的眼神，心中立即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