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不得好死
2024-06-14 17:07:12
作者: 小鴨咪
隨著兩個人相認,那些被歲月模糊了的記憶又重新變得鮮活。
秦風說:他的師父在那一天找到了他,當時他已經病得極重,兩隻手緊緊拽著秦力,讓他去尋找穆爾薩珠,秦力派人去尋找,手下們在長街上見到了懷抱著陸暄暄的沈朝。
他們認出了玄令司的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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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破廟著了一場大火,大火吞噬了數條人命,這火是玄令司的人放的。陸暄暄當年追查到這,後知後覺的想起了當初沈朝在長街上抱著她,當聽得有人來報時,沈朝望著她那意味深長的目光。
可沈朝從來沒有問過她。
可那個女子是誰?和陸暄暄臉上長著一樣胎記的女子,她在玄令司從沒有見過,她也沒有與任何人提起過小刀疤的事情。可曾經在玄令司確實也曾經有一個最喜歡笑話她臉上胎記的女人。
後來,她被大師兄調走了,再後來,陸暄暄就沒再見過他。
秦風想了想,呵地一聲笑了出來:「這你大概要去問你的大師哥了。」
陸暄暄:「我不能去問大師哥,他並不知道我想對付陳其翼的事情。」她抬起眼,望著秦風:「如今你雖全然無恙,可是開弓沒有回頭箭,又況且我曾經許諾過李大元柏若谷他們,做人該履行承諾。」
秦風:「我總覺得,沈朝始終是知道你想做什麼的。」
陸暄暄:「那不可能,大師兄是陳其翼最為器重的義子,如果他想知道我想除掉陳其翼,他焉能坐視不理。」
「沈朝給小華佗下了毒。」
陸暄暄愣住。
沈朝......
玄令司是由宦官組成的特殊機構,從前,她只知道大師兄名為暮梧,她也是曾經聽得師姐說過,大師兄曾經是皇宮中的一個小太監,做著最卑賤的差事,因得剷除了陳其翼的心腹大患,使得陳其翼對他刮目相看。
原來大師兄姓沈。他是江南沈家的後人。可沈家早已滿門抄斬了.......
陸暄暄決定和秦風先去看看小華佗再說。
他們兩個人披星戴月的回了秦家,悄無聲息的鑽進了小華佗的房間。
小華佗的狀態讓陸暄暄很意外,他躺在床上,張著嘴,艱難的呼吸著。醉心不知去向何方,柳季榕看樣子像是在這守夜的,但他早就爬在桌上鼾聲如雷的睡著了。
陸暄暄掌燈望著小華佗,仔細觀瞧他一番,輕聲問道:「他中了什麼毒?」
「不清楚。我派秦布他們去找他爹了。」秦風說著話目不轉睛的凝望著陸暄暄,他眼中含著微笑,似乎還未從失而復得的驚喜之中回過神來:「反正他爹還有些日子才能到,對了,明日帶你去看桃花吧?」
陸暄暄對視上秦風的眸光,又羞澀的垂下臉,低聲道:「那個先不急。」
「怎麼不急,我挺急的,我都等了十五年了。」
陸暄暄撲哧一聲笑了,肩膀輕輕拱了拱身畔的秦風:「正事要緊,你別鬧了。」
「後來呢?你細給我講講,後來你跟著沈朝走了以後呢?你叫逐星?那是不是和我當時對你說你的話有關係......」
他倆在小華佗面前旁若無人的打情罵俏,小華佗抖著手,艱難的把手抬起來,指著他們,又指指門外,示意他們請快點消失。
「喲,醒了。」秦風此刻心情大好,笑著問小華佗:「你躺這麼多天,還是沒想明白,你們薛家當初怎麼得罪人家沈家了?」
大概是秦風的笑臉刺激到了小華佗,他艱難的喘息著,沉聲道:「薛家世代行醫,懸壺濟世,我施過的粥,比你倆吃過的飯都多,我救過的人,比你倆見過的人都多。」小華佗大概是自暴自棄了,病魔徹底摧毀了他的意志,他憤怒的目光在秦風和陸暄暄二人之間穿梭不斷,沉聲道:「我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淌了你們這對羅剎夫婦的渾水中來......」
小華佗話說了一半,秦泰走了進來,低聲道:「來了。」他抬眼看向陸暄暄,十分震驚:「咦,大嫂!你回來了?我的鏈子呢?」
「呃......」陸暄暄遲疑一下:「你鏈子我拿去當了,不過你放心,過些時日我賠你一條更大更粗的。」
二人說話的功夫,從外面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奔進來一個毛髮稀疏的胖男人,一進門,目光落在躺在病榻上的小華佗身上,呼出一聲:「兒啊!」跌跌撞撞的奔了過去。
小華佗淒聲喚了一聲爹,父子兩人抱頭痛哭。
薛聞廣快馬加鞭日夜奔蹄,馬在路上跑死了兩匹,醉心和秦布根本沒跟上這老頭子風馳電掣的馬,他最先趕到的,到底是愛子情深,薛聞廣此刻老淚縱橫,伸手替小華佗把脈,這脈一搭上,他渾身一震,豁然回頭看向秦風:「沈家後人在哪,快帶老朽去見他。」
秦泰轉頭出去,薛聞廣指著小華佗又心疼又痛恨:「臨行前爹爹如何囑咐你,此番出來絕不許提薛家半字,倘若遇到姓沈的,一定要繞道而行,你......」薛聞廣望著兒子奄奄一息的模樣,難以講出斥責的話,只得長長嘆息一聲。
不會兒的功夫,秦泰把沈朝帶來了。
沈朝一進門,目光落在了陸暄暄的臉上,二人短暫的四目相接,沈朝移開了目光。
薛聞廣抬起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汗珠與淚花,撩起衣擺鄭重其事的磕了個頭。
小華佗震驚:「爹!你做什麼跪他?就是這孫子給我下的毒!」
「豎子休得胡言!」薛聞廣回頭痛罵了一句,沉聲道:「你也過來跪下。」
小華佗起來都費勁的人,何談跪下。
薛聞廣沉聲道:「這都是你二叔造的孽,說到底是咱們薛家欠了沈家的。」
沈朝面無表情的垂眸望著薛聞廣:「你這麼說,我也不會解了他的毒。我不管你們誰幹的,薛家,盜我沈家的秘方,誣陷我的父親給皇上開錯了藥,至我沈家落得滿門抄斬的死罪。剩我這一條死裡逃生的漏網之魚,我當然要你們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