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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心生歡喜

2024-06-14 17:06:15 作者: 小鴨咪

  「朋友。」陸暄暄把紙翻了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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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朝靜默著,黑眸盯著陸暄暄手中壓著的白紙,又垂眸一笑,喃喃道:「不單有了丈夫,還有朋友了。」

  話里噙著幾分揶揄,幾分無奈,還有一些說不出的悽然落寞。

  陸暄暄面色微微一頓。察覺到了眼前人錯綜複雜的情緒,屋裡的光線有些許的陰沉,她也有些喘不上氣。

  沈朝抬起眼,眸中閃爍著意義不明的慍怒:「是什麼朋友?從哪裡來的朋友?他叫什麼?」

  面對沈朝一連串的發問,陸暄暄緘默,卻在心裡油然升起一道慌張,她的心跳得更快了。

  沈朝眼中慍怒更濃:「我是你的兄長,是陪伴你長大的人。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會害你?」這更像是一種質問,質問得陸暄暄啞口無言。

  沈朝強壓下眼中的怒意,將目光落在了她手中壓著的白紙上:「把你的手拿開。」

  他的語氣帶著幾分命令。

  陸暄暄不動,手壓得更死。

  這自稱為她兄長的沈朝為什麼非要看這方子,她雖猜不透,但從沈朝面若冰霜的神情上來看,大概不會因為什麼好事情。

  「拿開!」他加大了些嗓音。

  陸暄暄心裡顫了顫,指尖霎時冷下了下去,腳也有點發軟。

  她面對一群手挺長刀的彪形大漢時,能做到臨危不懼,面不改色。

  可面對眼前這個男人,她莫名其妙的產生了一種敬畏之心。

  但,她的手還是沒有動。

  陸暄暄無法相信眼前這個自稱是她哥哥的沈朝,儘管生死之間他救過她的性命。可姐姐也曾在生死的拷問之下毫不猶豫的選擇護住她,但這不影響姐姐企圖毒瞎秦風。

  他們都有秘密,姐姐,沈朝,秦風,也包括陸暄暄自己。

  可陸暄暄也看得出來,秦風的秘密似乎和她關係不大,但是沈朝和姐姐似乎就不同了。

  她看到沈朝緊繃的唇輕輕顫了顫,抬手倏然打來,千鈞一髮,陸暄暄把手裡的紙揉成了個團,往嘴裡塞進去了。

  沈朝震驚的看著陸暄暄。

  陸暄暄兩頰鼓成一團,油墨在她的舌尖里泛著艱澀的味道,她努力的咀嚼,但小華佗這個傢伙寫了三張紙,她根本嚼不下去。

  她一邊咀嚼,一邊盯著沈朝的臉。

  難以置信與憤怒在他的目光之中交錯,他睜大雙眼,幾乎氣得在顫抖。像是目睹了一隻一向順從乖巧的小白兔陡然咬了他的手,他顫慄著,一字一句的質問她:「你失憶之後,為什麼能脫口而出喊出姐姐,卻不記得我?」

  他又問了一遍相同的話,但與先前的態度大相逕庭,他此刻憤怒著,一雙眼緊緊盯著陸暄暄,這像對於他來說更為至關重要的事情。

  沈朝沉聲道:「你的那個所謂的丈夫,他和你說過什麼?」

  陸暄暄嘴裡塞著滿滿的紙團,她咽不下去,也說不了話,有些回不過神來似的定定的望著沈朝,她不知道他意欲何為,他究竟在憤怒什麼。

  沈朝:「他用了卑鄙的手段,與你挑撥我們兄妹之間的關係,是不是?所以你才會對我這麼百般防備,是不是?」隨著他說話,眼中的怒意愈發深重。

  「你臥胡或。」你莫胡說這四個字,陸暄暄說得不清不楚,她嘴裡含著紙團,憤憤不平的盯著沈朝,極力把字咬得更清晰:「他對我很好,他從未算計過我。」

  她念著秦風,驟覺多了份勇氣,心填得滿滿,辯駁的底氣更足了:「反而是我那個自稱姐姐的朱日花臨走前給他下毒,企圖毒瞎了他的眼睛。你們說話兜兜轉轉,避重就輕,我怎麼信?」

  沈朝深淵一樣的眼凝視著陸暄暄:「花兒說,你愛他。是麼?」

  「是。」陸暄暄不假思索:「我喜歡他。」

  話音未落,由於口中含著的紙團太久,致使一滴晶瑩的口水順著她唇邊滴落。

  這就有點可笑了,陸暄暄抬手擦了擦嘴巴,昂起臉,鼓著雙頰,有些虛張聲勢的望著沈朝。

  沈朝望著陸暄暄眼中閃爍著倔強的目光,像是小時候遇到了心儀的玩具的那個小丫頭,她拉住沈朝的手,鬧換著我喜歡。可沈朝知道她一向喜新厭舊,到手的玩具玩個幾日便就索然無味。日子久了,她遇到了新的玩具,拉著他的手不走時,沈朝總會問她,給我一個理由,買下這個的理由。

  沈朝望著陸暄暄此刻的樣子,突然覺得恰如當年那不諳世事的小女孩毫無半分差別,或許在她心裡,那個人如同一個玩具沒有其他差別,想到這裡,沈朝竟驀然笑了,他突然變得很有耐心,像是小時候那樣,他問她:「給我一個理由。」

  陸暄暄含著紙,不假思索習慣性的答:「我見他便就心生歡喜,沒有任何理由。」

  室內剎那靜下。

  愛一個人,哪需要什麼理由。

  小女孩長大了,通曉了情愛。

  良久之後,沈朝沉聲問她:「他問過你的過去麼。」

  「他不問。」

  沈朝目光最終落在了繡架之上的風兜,眼底泄出了恨意:「他真的瞎了麼?」

  門外有腳步聲響,指骨分明的手輕輕撫摸著門板:「暄暄?你們走了嗎?」

  陸暄暄眸光一動,頃刻之間,沈朝抬手倏然發了一枚銀針朝著陸暄暄肩膀打來,她感覺不到疼痛,卻像是被釘在了地上,動彈不得。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一絲一毫都叫嚷不出。

  後院的柳季榕似乎聽見了秦風的叫門聲,繞過屏風走來,沈朝又發兩針,柳季榕也被猝不及防的釘在了原地。

  「吱呀」一聲。門板被秦風推開了。

  他的臉上帶著面罩,睜著一雙空洞無光的眼輕輕喚著:「暄暄?」

  室內一片寂靜,柳季榕和陸暄暄被釘在了柜子的後面,陸暄暄緊緊盯著沈朝指尖夾住的銀針,他步履如鬼魅,沒有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響,似乎決意試探他秦風到底瞎了沒有。

  秦風就站在原地喚了兩聲:「暄暄?四娘子?」

  秦風的眼前就站著面目陰沉的沈朝,秦風絲毫沒有把他放在眼裡,他的神情放鬆,語調稀疏平常的喃喃自語:「奇怪了,怎麼就走了?不是說好以後我來接的麼?」

  沈朝抬起手,雙指夾著銀針,那根銀針輕輕的朝著他琥珀色的眼球探來,鋒利的針尖,輕飄飄的,幾乎觸到了他濃密的睫毛之上。

  沈朝的手微頓,一個不太光明的念頭狡黠現出,趁著是她死敵之名,手刃了他。沈朝此刻驀然想品嘗一下泄私憤的快感。

  她找什麼樣的男人都好,哪怕去找一個憨厚樸實不善言辭的平凡普通到極致的田間漢子都好。至少那種人還可以陪著她去過返璞歸真的生活,平平淡淡,細若流水的生活,陪她變老,一起養育著兒孫,那才是她該去過的人生。

  卻為什麼偏偏是這個人,這個註定與平淡毫無瓜葛的男人。沈朝痛心疾首,他腦海里嘈雜的妄念不斷交織,愛恨恩怨糾糾纏纏。

  沈朝的眼裡,終於流轉一抹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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