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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免遭了這份活罪

2024-06-14 17:05:47 作者: 小鴨咪

  這本該是好事,卻為何會讓秦風感覺到絕望呢。

  因為他發現她沐浴更衣時候不背著他了。

  屋子裡水汽繚繞,紅燭搖曳。

  陸暄暄站在木桶旁邊,自然的和秦風說著話:「秦大哥,適才柳季榕回來,我瞧著他眼睛紅了,我覺得他可能被徐嬤嬤罵了,要不我明天去問問徐嬤嬤吧?」

  秦風的眼睛也紅了。

  他看著她背對著自己,站在繡著牡丹花的屏風旁邊,她有條不紊的將衣衫一件件褪下,搭在了屏風之上,他如同欣賞著一朵絢麗的花朵,花瓣輕輕飄落,花蕊漸漸露出。她身穿著一件煙青色的肚兜,月白色的里褲,赤著雪白的雙足,抬手輕輕將發上的桃花釵取下,她慵懶的搖了搖頭,秀髮四散,如流雲一般柔軟。

  秦風緊緊盯著陸暄暄反手握住了她纏在後腰的細線,他的喉嚨動了動。

  見得陸暄暄的手頓住了,回頭看向秦風:「你聽見我說話了嗎?」

  秦風將頭轉向另一邊裝瞎:「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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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暄暄回過頭去的剎那,秦風又將頭扭回來,重新望著陸暄暄的背影。

  陸暄暄想起了什麼,再次回過身來望著秦風:「你就別跟我去了,我自己換了男裝去吧。」

  「嗯。」

  兩個人扭過臉來的頻率是相同的。

  那隻手,輕輕的抽開了繩,秦風的心,也跟著一抽。他嘴唇動了一動,倉皇閉起了眼,他突然覺得自己這樣很可恥很卑鄙,很下流,秦風把腕子上的黑色束帶摘了,匆匆纏在了眼睛上,繼續默背清心經。

  清心經也有沒有用處的時候。

  比如秦風這天和陸暄暄一起去水蓮花的青樓談事,秦風飲了些酒,夜裡回了家,酒勁再難散下去了。

  陸暄暄就躺在她身畔,她大概是玩兒的盡興,這會兒人還精神,她枕在秦風的懷裡,也感受到了秦風不規律的呼吸,她伸手,摸了摸他滾燙的臉頰:「你臉怎麼這麼燙呢?」

  「大概是喝得有些多了。」

  「你以前和咱爹喝酒,你們爺倆就能拿喝四五壇烈酒,怎麼今日才喝了半壺而已就醉成了這樣?」陸暄暄關心的問他:「別再是染了風寒吧?」她抬手,將手輕輕抵在他的額頭,試探著他的溫度:「呀!好燙呀,越來越燙了。去醫館瞧瞧吧?」

  她軟軟的小手覆上來,秦風再無招架之力。

  他坐起來了,匆匆穿衣下床,慌張丟下一句:「不是,我......我沒事,我、我、我、我去透透氣。」就不見了蹤影,井邊有一桶涼水,秦風直接兜頭澆了自己滿身。

  這樣下去不是法子,往後的日子又該怎麼熬,他扔了木桶,跑去後院牽馬,一人一馬朝著後山跑馬奔馳。

  黎明時分,華佗堂。

  醉心推開門板,一開門,眼前壓來一道高挑的黑影,發梢往下淌著水珠,髮絲隱隱散發著一團熱氣,醉心駭得叫出了聲,定睛一瞧,詫然道:「秦爺?」

  秦風胸膛起伏,兩隻狹長的眼眸綻放著剔透的光,側身朝著華佗堂里長驅直入,把正在睡夢中的小華佗自床上薅起:「我想了!瞞住不是辦法,早知道我早解脫,到時候去留隨她自己心情。我也免遭了這個活罪!你給她好好治,別再拖延了!明白嗎!?」

  小華佗睡眼稀鬆的盯著秦風,好半晌才回過來神:「你大早晨衝進我的房間,把我薅起來,就說這個?!」

  秦風:「還有另一件事。」

  秦風摁著他肩膀,指著他鼻子的手一頓,道:「你叫什麼名字來著?」

  「......薛宗晏。」

  「河道消融之後,會有朝廷的漕船在渡口停船運輸漕糧。我需要你時,你給我好好干,干好了這一票,這華佗堂來找你瞧病的人會踏破你的門檻,到那時候你會把所有的醫館都擠得經營不下去。」秦風頓住,眯起眼來望著小華佗:「我甚至可以讓你薛宗晏聲名遠揚,譽滿兩京,濟南府薛家滿門,從此,以你薛宗晏為榮光為驕傲。」

  小華佗張著嘴巴,他不知道是自己在做夢,還是秦風在做夢。

  秦風晃了晃他肩膀:「你干不干?」

  「怎麼幹?」

  秦風走到了案前,提筆蘸墨,寫出了一個方子,將紙遞到小華佗的手裡,小華佗抬手揉了揉眼睛,低頭一瞧,第一列就是鶴頂紅。

  他手一哆嗦,臉色白了:「你寫這毒方子作甚?你要給誰下毒?」

  「丁文旺。」

  「丁文旺是哪個?」

  「縣太爺的兒子。」

  小華佗一屁股坐在床上了,手裡的紙哆嗦不停:「你給他下毒做什麼?」

  「讓他吃了你的藥,才能好,這方子還是有漏洞,我怕別人看出來,你得給我仔細研究著,不能讓其他大夫看出這是中了毒。」他頓住,眯起眼來:「最好,像是被毒蟲叮咬所導致的,你需要在他身上製造什麼樣的患處,你就告訴我,我可以配合你。」

  小華佗又問:「怎麼你與丁文旺很親近麼?你還能配合?」

  「這你別管,與你無關。」

  至此,秦風時刻督促在小華佗的鋪子裡,不再像個幽靈似的時刻緊跟著陸暄暄。

  反而是陸暄暄有些不放心,她擔心秦風沒有她伴隨左右走路會摔跤。可秦風決定好的事,向來也不會容她反駁,陸暄暄只好答應了。他當然也會去裘衣鋪子找陸暄暄,只是撈不到什麼機會談情說愛,因為每次進去鋪子裡的氣氛永遠是很不好的。

  柳季榕和陸暄暄各自坐在繡架旁邊,陸暄暄低頭專心致志的刺繡,徐嬤嬤來在陸暄暄的身後,望著她繡的圖樣,欣慰的笑笑,然後默默拿起案上的一根鋒利的繡針,欣慰的笑容漸漸轉變成憤怒的凝視,徐嬤嬤走到柳季榕的身旁......

  「啊——————」

  秦風還沒有進去裘衣鋪,就聽得柳季榕一聲慘叫。

  秦風見慣不怪了,走到了鋪子裡去,見得陸暄暄正拉著徐嬤嬤的胳膊勸她消氣。

  徐嬤嬤幾乎把這輩子能想到的髒話統統在柳季榕的身上罵過了,可這傢伙就是不成器,徐嬤嬤從宮廷之中告老歸來 ,自以為自己活明白了,但她遇到柳季榕之後,她深感自己沒活明白。從前宮中主子太監宮女加在一起上千人也是該有了的,她就沒碰見過柳季榕這種油鹽不進的百年大朽木。

  不過,令徐嬤嬤值得欣慰的是,陸暄暄這丫頭很聰明,徐嬤嬤見得秦風來了,給他沏了杯茶,笑著告訴他:「這丫頭聰明伶俐,學的差不多了,之後便就是熟能生巧了,老身覺得,過了正月十五就能功成身退,去做別的事情去了。」徐嬤嬤半點不想提柳季榕的事兒,看也懶得看他。

  「好。」秦風走到了陸暄暄身旁,摸摸她的腦袋,笑道:「你還真聰明,我本想著得學個兩三月才能學會呢。」

  陸暄暄垂著臉,道:「是徐嬤嬤教導有方。」

  正說話的工夫,外面傳來紛雜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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