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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洞房花燭夜

2024-06-14 17:05:36 作者: 小鴨咪

  此時的新屋裡,秦力秦泰柳季榕早已等候多時了。

  除去他們,還有一群吹拉彈唱的樂師,這幾個樂師蹲在院子裡圍成個圈圈竊竊私語,神情嚴肅。

  敲鑼的低聲道:「我活了四十年,頭回遇上除夕成親的紅事,他們也不怕忌諱嗎?相傳這一天,會有一個叫做年的怪獸出來為禍人間。這日子辦紅事,就不怕衝撞了年獸,萬一那年獸附身在新娘子身上,那不就成娶了個年獸了麼!」

  打鼓的悄聲道:「年獸之說我感覺倒不至於,但除夕夜我聽過老鼠娶親這一說,這除夕夜娶親的人,我也是頭一遭碰見,這家怕不是腦袋有點問題。」

  拉胡琴的低聲道:「我瞧著也不太正常,你看他們家這幾個人,一個臉上帶著面罩鬼鬼祟祟的,那老頭坐在堂屋喝酒就沒出來過,還有一個不男不女的陰陽人,除了這三人,連來道喜的賓朋都沒有,別再真是妖精變的吧?」

  這一句話說完,幾個人汗毛直豎。

  吹嗩吶的是個忠厚人,他沉聲道:「小點聲,當心讓主家聽見!人家新郎官和我說過,當初窮時他媳婦稀里糊塗的嫁了過來,連身喜服喜帕都沒有,他如今日子好了些,置辦了新宅,便就想補給媳婦。更何況人家真金白銀的給了咱們,咱們也得頂嗆!天下之大,不信這些忌諱的人多的是,我瞧著新郎官是個重情重義的漢子。待會兒新人來了,咱們賣賣力氣,給他們熱鬧操辦起來!」

  「來了來了!」吹嗩吶的一抻脖子,趕緊起身。鑼鼓奏起,嗩吶吹響,滿堂紅綢彩帶隨風舞動,秦風和陸暄暄手中挽著鮮紅色的大紅花埋入了房內。

  陸暄暄和秦風拜過天地,行了交拜之禮,二人被眾人簇擁哄鬧著進了房間。

  

  酒席就一桌,擺在院中,秦風把陸暄暄攙回房間,沒有出來敬酒,他連表面功夫都不想做,他此刻滿心只有陸暄暄。

  他的眼睛在小華佗的診治之下,終於得以復明,他終於可以知道那個使他朝思夢想魂牽夢繞的女人,到底生得什麼模樣。哪怕她相貌古怪,他也篤定了要給她一生幸福。

  火紅的花燭綻放著暖黃色的光暈,屋子裡有淡淡的新木味道,室內陳設皆是全新,仿佛無聲的預示著這對新人即將迎來一個嶄新的生活。

  秦風和陸暄暄坐在一張精美的紅木床上,鮮紅色的床帳纏繞在床柱之上,秦風的心情尤為複雜,他的一雙眸子凝視著陸暄暄,她蓋著蓋頭,他看不見她的臉。他曾經於心底無數次的希望自己能夠看清楚的容顏,在此刻,他終於得以即將見到。

  秦風的指尖有些涼,他輕輕的探出手,捏住了她蓋頭的一角,陸暄暄輕聲道:「秦大哥.....」

  她的聲音里透著一絲忐忑和緊張。

  秦風的手頓住,溫聲道:「怎麼了?」

  陸暄暄靜了一陣,才開口問道:「如果...嗯...我是說如果,我的相貌並非是你想像的那樣該怎麼辦?」陸暄暄頓了頓,蜷起十指,緊張得指尖都泛了白:「其實,你如果覺得我相貌並非是你中意的,你可以直接告訴我。我不會糾纏你的,我不會的。」

  「你別瞎說。」秦風放下了蓋頭,緊緊握住了她的手:「暄暄,你就是長了一張小豬臉,我也喜歡。」

  陸暄暄撲哧笑了。

  秦風心裡湧上一番激盪,平定了一下激動的心情,也想讓陸暄暄放鬆下來,他輕聲問她:「你家裡除了姐姐還有什麼人麼?過些日子我可以陪你回家看看。」

  「也沒什麼人了。」陸暄暄輕聲回道。

  室內一時靜下,唯有外面此起彼伏的炮竹聲響,秦風覺得,是時候該將陸暄暄的蓋頭掀起來了,他笑了,輕聲告訴她:「你別緊張。」

  紅綢掀起。

  「轟——」地一聲巨響,院子裡不知是誰點了煙花,巨大的火球直衝夜幕,在雲霄之上轟然炸開,透過慘白的窗紙,映照在秦風比窗紙還要慘白的臉上。

  驚愕自秦風的瞳孔處開始蔓延,漸漸散發至他的面孔,貫穿至周身血脈,一路長驅而入直通心門。

  驚愕漸漸轉為驚駭,他直勾勾的注視著陸暄暄的面孔。

  杏目桃腮,尖翹的鼻尖,微微上挑的唇,她長著一張純潔無瑕的面容。

  是夜,她的眼尾處閃爍著稀碎晶瑩的淚光,她穿著清雅的白色長衫,抱著雙膝蜷縮在樹下瑟瑟發著抖,死咬著嘴唇,盡力不讓自己發出半點聲響,逐星的樣貌,和此刻一身鮮紅嫁衣坐在他身前的陸暄暄交融。

  她就是逐星!!!她果然是逐星!!!

  是那個他用盡惡毒詞彙堆砌起來的女人!

  是他做夢都想殺了的女人!

  秦風此刻深切的感受到了何為五雷轟頂的震盪,他萬想不到,在他新婚之夜裡,洞房花燭時,在這樣滿城喜氣的團圓佳節,上天送給了他這樣一份別開生面的大禮。

  秦風反應過來,第一眼是去看她手裡有沒有刀。

  陸暄暄沒有拿刀,她的手只是緊張無措地攥著袖角,指尖泛著白,秦風仔細的去看陸暄暄的神情,她的唇輕輕向上翹著,雙頰染著一抹紅暈,她沒有對視他的眼睛,纖長的睫毛輕輕的顫抖著。

  她在笑什麼?

  難道給他下毒了不成?

  外面呢?有了埋伏?埋伏的殺手,等著一桌人毒發身亡破窗而入?!

  可外面除了眾人吃酒吃菜的喧鬧嗡嗡聲響與遠處時不時的炮竹煙花聲,秦風再沒聽見別的聲音了。

  千萬種設想在秦風的腦袋裡穿梭不停,千鈞一髮,瞬息之間,他的手始終僵在那,沒有下一步動作。

  陸暄暄輕輕咬了咬下唇,低語道:「秦大哥,你怎麼不說話?」

  秦風如鯁在喉,他真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陸暄暄輕聲道:「秦大哥,我想了很久,我們以後就是夫妻了,有件事我不能瞞著你了,你問我家裡除了姐姐還剩下什麼對我好的人,其實我都不知道,我失憶了,據我姐姐講,我叫朱日生,可我不喜歡這個名字,我還是喜歡陸暄暄。」

  她果然失憶了?!

  秦風在那個自稱陸暄暄姐姐出現之後,他懷疑那個女人就是飛花,而逐星就是陸暄暄。

  可陸暄暄毫不知情的樣子根本不像是假的,然而她卻飽受頭風的困擾,於是秦風懷疑當日他將陸暄暄打至山崖之下時,她撞傷了腦袋,秦風旁敲側擊去問過詢過小華佗。

  可他並不知道小華佗擔心自己的媳婦牽扯進來,選擇斬釘截鐵的跟秦風說陸暄暄怎麼可能失憶?拜託你,不要胡思亂想胡亂臆測。

  秦風見得盤問不出,便就以金銀為誘,暗示給小華佗,不是別的毛病就好,我就怕我娘子當初是因為和我鬥氣,我打了她一巴掌,她暈了幾天,後來醒來,便就忘了此事了。你還是最好不要讓她想起來。

  小華佗倒是個講義氣的人,兩邊不得罪,既沒出賣陸暄暄,又偷偷給陸暄暄治療失憶時故意放水。

  而秦風這邊,默默觀察,幾番試探,詢問陸暄暄的頭風有沒有加重,陸暄暄也斬釘截鐵的跟他說沒有。

  秦風終於後知後覺的意識到,陸暄暄的姐姐為什麼在口口聲聲祝福他們白頭到老的同時,要給秦風下毒讓他瞎了。

  逐朱同音,日生為星,嚴格意義上講,秦風認為,她姐姐並不算是在騙人。

  可飛花為什麼不帶著失憶了的陸暄暄回去?

  「嘭——」地一聲,門板被推開。

  一群人衝進來了,嘴裡嚷嚷著要鬧洞房。

  連樂師也跟著進來了,尤其那個吹嗩吶的男人,由於感念秦風出手闊綽,決定給他賣賣力氣,嗩吶就在秦風的耳邊吹,那聲音順著他的右耳進入,直攻腦殼。

  秦風蒼白著臉,任由那群人擺布,他們嗡嗡嗡地說著什麼話,秦風一個字也聽不進去,那雙眼睛緊緊盯著陸暄暄,目不轉睛。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他整個人已經被綁在了床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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