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我一輩子對你好
2024-06-14 17:05:00
作者: 小鴨咪
秦風十指緊緊纏繞在陸暄暄的手,腳踏月光,在這一方精緻的庭院,陸暄暄微微側目凝望著秦風,他的睫毛上還染著細細密密的小水珠,她靜靜的聆聽著秦風聲情並茂的給陸暄暄講述著自己的規劃:
「還有這,這可以放你買回來的石磨。我還挺喜歡那個石磨的,用那個喝酒喝茶慣了,哦,對了,你知道嗎,小黑回來了,就在前些日子,它好像看上咱家的馬了,可咱家的馬瞧不上它,那傢伙挨了好幾回蹶子了,小黑鍥而不捨,有幾回差點死了......」秦風越說越覺得自己像小黑,心裡頓生一股淒涼之感,摁下這事兒先不表,轉了話鋒:
「這後面有牲口棚,還挺大的,容得下小黑和咱家的馬。左右兩邊,我打算從前院起個門,直接打通了兩堵牆,左右給咱爹和老二住,屋子大一些了,不能讓你收拾,可咱們這種身份還是得先低調著點,所以暫時買不了下人,不過我和水蓮花說了,請她幫我留意著,若有淪落風塵的想出離苦海的女子,咱們把她們贖了,平日裡來伺候著你......」
陸暄暄出神的望著秦風。
秦風說得很認真,那一雙琥珀色的瞳仁泛著清朗澄明的光,他神采奕奕的憧憬著未來事,他甚至提到了很多年以後的事情,他說:
「這地方其實也不算大,你先委屈著,若是以後鋪子能掙了錢,咱們肯定還是得換個大一些的,畢竟以後咱們有了孩子就顯出來這裡小了,而且孩子長大了也會有孩子,子子孫孫滿地跑,這么小的院子肯定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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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的太長遠了,當爺爺的事情都想好了,陸暄暄真的不忍心打斷他。
可不忍心也得打斷。
她身份沒有搞清楚,一切都是未知的,她鼓足勇氣,喚了他一聲:「秦大哥......」
秦風突然就靜下了,眼中澄明而清澈的光芒漸漸褪去,他微微垂下眼帘,靜等著陸暄暄說出拒絕他的話。
他知道,如果他和陸暄暄共度一艘船上,那麼掌舵人永遠是陸暄暄。
她說去哪,這一艘船就駛向何方。哪怕前頭是冰山,他也奈何不得。
可這一次,船竟然沒有撞上冰山。
她望定他一陣,驀地揚起唇角,緊了緊他的手:「贖人可以呀,也算是積陰德的好事,但是不如請她們當繡娘吧?若是來伺候我,那我可真的用不慣。還是把柳季榕叫回來吧,讓他偶爾幫我些小忙,以後裘衣鋪子開了張他也能做做針線活,教那些繡娘針法。你說呢,秦大哥。」
秦風細細凝視著陸暄暄,他漸漸展顏笑了,笑得像個孩子一樣滿足,他攔腰將陸暄暄一把抱起,在院子裡轉起了圈:「當然好了,你說什麼都好,我以後只聽你的,我什麼都聽你的。」
陸暄暄眼前天旋地轉,有風拂著她臉頰,她盈盈笑著,緊緊環抱住他的脖頸,心內前所未有的開闊,她想,去它的未知吧!她此刻只想去過他承諾給她的生活。
陸暄暄被轉得暈了,拍拍他的肩膀,讓他放自己下來,秦風不放,但不再繞著圈子了,佇立在原地,就這麼抱著陸暄暄,他生怕他稍稍鬆手她就像個小兔子似的跑丟了。
陸暄暄指著兩塊土地:「這兩塊地我看很好,不如我們種上梅子樹,釀梅子酒喝!唐嫂子以前教過我如何釀呢,我一直想試試。」
「好!種梅子樹,明天我就種!」
陸暄暄拍拍秦風肩膀:「去前院兒。」
秦風抱著陸暄暄就往前院跑。
陸暄暄指著正當中:「這裡,我要擺個魚缸,裡頭養魚,養荷花,到了夏天推門進來,映入眼帘就是滿缸荷花,多賞心悅目呀!」
「好!我明天就去買缸買魚買荷花種子!」
「堂屋左右兩間房,右邊的咱們自己住,左邊的你拿來放你的弓箭,捕獵用的那些陷阱啊什麼的。」陸暄暄指著東廂房:「東廂房咱們一家人吃飯。」
「好!」
「西廂房留給柳季榕住吧?」
「好......好什麼好?」秦風一愣,昂頭看著懷裡的陸暄暄:「他憑什麼跟咱住一個院兒?讓他跟老二住去。」
陸暄暄:「咱家老二怎麼可能願意跟他住呀。」
秦風:「他住了西廂房,往後咱們孩子住哪?」
陸暄暄眼眸一顫,拍了他肩膀一把:「去你的,哪有孩子呀。」
「我說有就有,還得有一群呢,生他個十七八個的,熱鬧熱鬧!」
「你拿我當豬了呀你!」陸暄暄嘟起嘴,捏他的鼻尖。
秦風再難忍住心裡的激盪,他昂頭,一雙琥珀色的眸子深深的陷入在陸暄暄的臉上:「暄暄,你回來了,真好,像夢似的。」
陸暄暄臉頰紅彤彤的,分外嬌憨,她兩隻手緊緊纏繞住了秦風的脖頸,垂下臉,輕聲問他:「秦大哥,我想要你一句話。」
秦風凝視著陸暄暄,溫聲道:「你說。」
陸暄暄:「你說過,我們不提從前,只說以後,作不作數?」
「當然作數。」
「不問我是誰?」
「不問。」
月夜朦朧,星光燦爛,她靜靜的望著他輪廓分明的面容,抬手輕輕撫了撫他的劍眉,她沒說話,只是滿足的望著他淺笑。秦風輕輕晃了晃陸暄暄:「你說,你要我什麼話?」
「我問完了呀。」
「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她輕聲道。
秦風:「我再承諾給你一句話。」他唇角溢著溫柔而寵溺的笑:「暄暄,我一輩子對你好,一輩子,只對你一個人好。」
陸暄暄偏過頭去,垂眸羞赧一笑。
「嘭」地一聲,秦泰推開門,兩手互交在袖筒里,自東廂房邁步出來,一臉生無可戀的看著他們兩個人:「二位,打斷你們一下,這屋還有個喘氣兒的呢。」他自暴自棄的坐在門檻上,瞥了一眼濃情蜜意的小兩口:「我瞧著,我還是在那山溝子裡住著就挺好,眼不見為淨。」
陸暄暄沒想到秦泰在這,掙脫著自秦風懷中下來了:「老二,我不知道你在這。」
「賴我了,我哥叫我過來收拾著屋子,塵土飛揚的吃了一下午的灰,我收拾得累了,歪在床上睡了一覺,眼皮子一睜,就聽見你們在這裡談情說愛。」秦泰一擺手:「不過我早就習慣了,嫂子你回來挺好,省得我哥整天拿我撒邪火,給你們收拾完屋子我就撤,回那山溝子我落個耳根清淨。」
秦風昂起臉:「你又皮癢了是吧?讓你住哪你就住哪,哪那麼多話。」
秦泰:「我不住,再說了,住這得跟那娘娘腔一個院兒,憑什麼我跟那娘娘腔一個院兒啊?胸脯那兩耳肉合著是兩個餿了的大饅頭,我現在想起來還覺得膈應!」秦泰大概是被膈應得不行,以至於現在想起來還想吐,皺著眉頭歪頭淬了口湧上來的酸水兒。
陸暄暄晃了晃秦風的胳膊,輕聲道:「就讓柳季榕住咱們院兒吧。」
秦風將陸暄暄攬在懷裡:「行,都聽你的。咱們先回家吧,這還得有幾天才能收拾出來呢。」
陸暄暄:「我還是得先去小華佗那住著。」
「你上那住做什麼?」秦風皺著眉:「都和好了,怎麼還不回家住?」
「怎麼也得跟他們說一聲吧,再說了,我東西還在小華佗那呢,而且我在他那治頭風治得很好呢,這些日子我就住那吧。」
秦風一百個不情願,但還是沒捨得違逆她的心思:「行吧,我送你過去。」
秦風帶著陸暄暄一起回了華佗堂,小華佗給他們二人開門,見得秦風也來了,小華佗敢怒不敢言,手裡拿著個雞蛋在腦門滾,敷衍的打了個招呼:「秦爺。」
秦風沒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