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還不動手

2024-06-14 17:04:42 作者: 小鴨咪

  秦家屋裡院外不見人影,秦力不知去了哪裡,窄小的耳房裡卻是擁擠。

  陸大山,柳季榕,小華佗三個人手腳被反綁著,陸暄暄蹲在他們對面,目露凶光。

  冷冽的眼神最先落在陸大山面前,她將他嘴上堵著的白布取下,輕聲問他:「秦風都問你什麼了?」

  陸大山下巴發酸,嘴上還維持著半張,愣怔一陣,才低聲道:「他把我綁來,然後問我在你八歲那年把你賣去了哪裡。」

  陸暄暄倒抽一口冷氣。

  秦風查她。

  陸大山:「我說我不知道,當時想把你賣去青樓的,然後路過了一戶人家,便把你買走了。我說後來你犯了錯,被人家送回來了,我賠了錢,這才了的事。」

  陸暄暄點頭,沉聲道:「等他晚上回來,若再問你,一定往死里咬住了這件事。」

  

  陸大山猛點頭:「明白,明白,閨女,你放心,我肯定不說別的。」

  小華佗皺著眉,滿腹狐疑。

  陸暄暄對視上小華佗狐疑的眼神,訕訕一笑,暗示道:「醉心跪下來求我,我答應了她保守秘密。」

  小華佗如夢初醒。

  陸暄暄轉頭望著陸大山右邊顴骨處聳起的淤青:「他為何拷打你?」

  陸大山瞪了小華佗一眼,沉聲道:「在這之前秦風都沒有拷打我,這小子被帶來之後,我就被帶出去了,我不知道這小子說了什麼對你不利的話,反正這小子來了之後,秦風才動手的。」陸大山眼神紛亂,看向陸暄暄:「這小子來了以後,你男人給我看了一塊玉佩,問我認不認得,我哪認得啊,我根本沒見過那玉佩。」

  陸暄暄把小華佗嘴上的布扯下:「他問了你什麼?」

  小華佗沉聲道:「一開始什麼都沒問,上來就把我珍珠薅走了,後來他讓人把我吊起來,質問我既鍾情於她,為何不帶她走?我以為他說的是醉心,我說我沒錢。然後他便問我,你沒錢,所以指使她來騙我的錢?我說我沒指使她騙你錢啊,總之我倆雞同鴨講好一陣,我才意識到他說的是你。」小華佗停頓住,低聲道:「我說你是來找我治病的,全誤會了。他問我治的是什麼病。」

  小華佗停頓住,絕望的望著陸暄暄。

  陸暄暄追問:「你怎麼說的?」

  小華佗:「我說只是脾胃虛熱的小毛病。」

  陸暄暄吃驚的望著小華佗:「你為何不告訴他我有頭風?」

  「你頭風加重是因為淤血導致。」他頓住,沉聲道:「我怕.....醉心....會牽扯進來。」

  陸大山看向小華佗:「醉心是誰?」

  「跟你沒關係,少打聽。」陸暄暄沉聲道。

  陸暄暄心中分析:在秦風聽起來,小華佗僅僅告訴他自己是脾胃虛熱的小毛病,可脾胃虛熱摁腦袋幹什麼?所以這根本不足以讓秦風相信,或許秦風在心裡產生了兩種猜測,第一,他認為自己和小華佗有私情在。第二,他懷疑她的身份。

  那玉佩是什麼她不知道,可她能確信一點,秦風是不信任她的。

  柳季榕到現在嘴上的布也沒被取下來,秦風綁他純粹為了解氣,這裡頭他最無辜, 他極力擺頭,示意陸暄暄把他放了。

  陸暄暄將三個人逐一鬆綁,強撐起最後的精力告訴他們:「你們大概知道,秦大哥和黑水如今在一起,出去若是亂說......」

  三個人異口同聲承諾守口如瓶。

  三個人七嘴八舌的問她這事該怎麼辦,陸暄暄就坐在地上,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她也不知道自己冰涼的地上坐了多久,回過神來的時候,耳房裡已經空無一人了。

  夜深,她也沒點燈,聽得屋外有腳步聲響,她晃晃站起身來,立在門框旁。

  推開房門,秦風朝著院中走來,見她開門,他站定,聲音淡淡的:「你把他們放了?」

  陸暄暄沒有回答秦風的問題,反問他:「你不信任我?」

  這一句話說完,她抿住了唇,雙目泛紅,在星月之下遙遙望著院中的秦風。

  她邁過門檻,朝著秦風走來,露出一絲苦笑:「你懷疑我?什麼玉佩?給我瞧瞧?」

  秦風盯著陸暄暄的身影,負著雙手,沉默無言。

  「雖然我不知道那是什麼玉佩,可我也能猜得出來,你必然把我當成與那刺客是一伙人了,對吧?」她難以遏制自己的激動:「憑什麼這麼冤枉我?」

  秦風:「我誤會了你和薛宗晏,我委屈了你,你卻不僅不怒,反而主動向我示好。你分明還是有所隱瞞的。」

  「主動示好?呵呵.....那在你眼中看來,竟是主動示好麼?」陸暄暄眼睛紅了:「自我嫁來秦家,可曾做過一件對不起你們的事情?平日裡我盡心照料你們的飲食起居,你給我的錢我都留著,我想著,咱們攢夠了銀子,開一家裘衣鋪子,以後有了更多的銀子,就算老二的事被查出來,咱們也能有錢疏通。我做的樁樁件件都是為了你們打算,可我沒想到自開始你便就不信我的,你盤問我的父親,在我八歲那年把我賣去了哪裡,你查我,甚至給我的父親去看玉佩......」陸暄暄停頓住,自嘲一笑:「我會錯了你的意,我以為你綁了他們是源於醋意,卻沒想到你始終不信任我。」

  陸暄暄終於難遏制心中怒火,她索性挑明了:「好啊,秦風,既然到了這一步,那我便就告訴你,我的確不是陸暄暄。」

  秦風眼眸微微一顫。

  陸暄暄昂起臉,目光蕭索:「你聽好了,我為了爭奪家產,把我親姐姐錯手殺了!我隱姓埋名,冒名頂替陸暄暄,做了陸大山的女兒!秦風!我不怕你去官府揭發,因為你的底子也不乾淨。知道我為什麼瞞著不說麼?就因為我在乎你!就因為我怕你知道我不是你喜歡的那種軟綿綿的小白兔!」

  她話至此處竟然笑了,抬手指著秦風:「可我現在什麼都不在乎了,告訴你這些也無所謂,秦風,我看錯了你,也信錯了你,算我從前瞎了眼!」她說完了話,邁步離開,與秦風擦肩而過。

  她昂頭挺胸,走得瀟瀟灑灑。

  秦風就站在那,一個字也沒說,一雙眼眸明暗交雜,誰也不知他在心中想些什麼。

  半晌,秦力自屋後繞了出來,擰著眉,望著秦風:「我就說那丫頭怎麼可能是刺客。她和那三個人根本沒說旁的,聽到最後,丫頭還恐嚇他們,說你如今與黑水在一起,你綁了他們的事,讓他們不要亂說。若要真是美人計,丫頭想下手早就有機會了,怎麼會等這麼久呢?」

  陸暄暄這邊一路擦著眼淚朝著陸家走。

  王八蛋,不信任她,天天給他們當牛做馬,到頭來還冤枉她,她越想越生氣,一路朝著陸家暴走。夜裡起了風,吹得她滿心凌亂,烏月下,一棵蒼翠的梧桐樹上蟄伏著一個男人。男人左右四顧,自樹上悄無聲息的落下,在陸暄暄背後驀地喚她:「你怎麼還不動手?美人計也該有個限度了吧!為了找你山里亂成一團!你等著回去挨辦罷!」

  一句話說完,猶如一道霹靂在陸暄暄頭頂炸開,她僵立在原地,猶如老僧入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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