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貼身大丫鬟是個老爺們
2024-06-14 17:04:04
作者: 小鴨咪
秦風的手忽而一頓,垂下眼帘望著她,四目相接,秦風知道避無可避,只好承認:「還看不清楚。只是朦朧的一道虛影而已。」他怕自己失去她的信任,忙解釋:「真的,你瞧我眼尾處還有紅腫,等到什麼時候眼尾處的紅腫消了,眼睛這才算痊癒。」
陸暄暄半天沒說話,最後握住了他的胳膊,擰了一把。
秦風「嘶」了一聲,手卻沒躲,還在輕輕的替她揉著太陽穴:「你掐我幹什麼?」
陸暄暄紅著一張小臉,輕聲斥他:「你自己心裡清楚。」
秦風自知理虧,不多說話了,只老老實實給她摁腦袋。
陸暄暄輕聲問:「那刺客是什麼人?」
秦風:「仇家派來的,只是我想不通,他怎麼會發現我。明明我帶著面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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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暄暄在黑暗之中沉默了一會兒,輕聲道:「還是小心謹慎一些為好,看來是我不小心了,不該去街上瞎轉。」
「跟你沒關係,別往自己身上攬。」他輕柔的給陸暄暄揉著太陽穴,溫聲道:「下次還想去就告訴我,我還帶你去,沒事。」
陸暄暄眼眸一動,輕輕撩起眼帘,望著他英挺的臉,下意識的笑了笑。
秦風輕聲道:「睡吧,我在這守著你。」
陸暄暄早就疲憊不堪,闔上眼不會兒便就睡著了。
秦風坐在炕沿邊陪伴陸暄暄,凝視著窗紙由黑慢慢變成了灰,天才蒙蒙亮,他去洗了把臉,戴上了面罩,取了掛在壁上的弓箭便就出去了。
他推著獨輪車去了山上打獵,半路瞧見了破損的車板和韁繩,大概是小黑驢已經掙脫束縛跑走了,跑得挺好,秦風心想,他今兒個正好去買馬。
半山腰的陷阱里墜進了一隻可憐的野豬,秦風下去,將野豬拖上來,將折損的細竹重新換上鋒利的新竹,鋪好了野草,灑了誘餌,便就去了城中賣。
清早,柳季榕像往日一樣來到秦家,他怕被姑母碰見,不知從哪弄了一頂冪籬戴著,冪籬頂中是空的,上頭的兩把丫鬟小髮髻暴露在外頭,白紗影影綽綽遮住了他的臉。他賊一樣回頭瞧瞧,把腦頂的冪籬摘了,放進了灶房忙活早飯,早飯作好之後發現屋前的門仍舊緊閉。
柳季榕走過去,推門進去瞅瞅,聽得左邊門裡鼾聲如雷,右邊門帘子裡也沒動靜,便就知道是他們一家子還沒起身,柳季榕把角落的髒衣竹簍抱出來,打算在院子裡浣洗衣裳,見得秦風推著獨輪車回來了。
柳季榕把髒衣服放下,兩手放在腰間一疊,福了福身子,對著秦風請了個安:「姑爺吉祥。」
秦風拍了拍手上的灰:「暄暄昨夜不舒服,我便獨自去城裡把獵物賣了。」他自袖中拿出了一包銀子遞給柳季榕:「也別讓你白來一趟,辛苦了。」
柳季榕霎時一驚,心想,沒賣獵物,竟然還給他賞錢?簡直是財神降世臨凡了!
然而秦風接下來的話,讓柳季榕心裡咯噔一下。
秦風罕見的以一種語重心長的語氣和柳季榕道:「四娘,你想沒想過直接來我們家住著?」
柳季榕「蹭」地一下看向秦風。
昨天弟弟抓他胸脯上的大饅頭,今天當哥哥的就來問他想沒想過來家裡住著?
這是要提親了還是怎麼的?
秦風揉揉脖子,道:「聽說你孤身一人,我是想著,你在自己家裡也是住著,若是來我家住著,好在我這邊背靜,也不會讓人碰見說三道四的。我得辦點事,這些日子在家裡住不了,只能白天去山裡打獵之後把獵物給你們送過來我就得走。我找個女人來的目的也是想幫襯著我娘子做些家務,再者女人之間,我娘子使喚著也方便些。可是你平時下午就走了,晚飯還得我娘子做。」
柳季榕脫口而出:「可是、可是、可是只是晚飯啊,平時我可以做早飯,午飯,還能洗衣裳,還能.....」
柳季榕話說了一半,幡然醒悟,人家相公這是連晚飯都不願意讓娘子沾手。
秦風:「也怪我先前想得不周到了,但是我確實需要這麼個人給我娘子幫手。」
秦風話說得比較委婉,可柳季榕聽得出來,自己若是不願意,大概只有滾蛋的份兒了。
柳季榕清楚的明白,人家若是買個丫頭,也就一次給個幾十兩銀子的事兒,大戶人家也沒聽說過一個丫頭一天能給二十兩銀子的。他覺得自己能來秦家,這要歸功於姑母的幫助,以及陸暄暄的撒癔症。
如果沒有秦泰昨日襲胸事件,柳季榕肯定也能答應。
可昨兒鬧了這一出,他怎麼應呀?!
他吞吞吐吐的問秦風:「姑爺,您幹什麼去呀?晚上不回來了是什麼意思?而且我住哪啊?」
秦風沒回答柳季榕幹什麼去,只是告訴了柳季榕他住哪兒:「你就和我娘子住著吧。」
柳季榕暗自抽了一口涼氣。
秦風貼心的告訴柳季榕:「有暄暄在,我弟弟不敢欺負你,你離我弟弟遠點就行。」
【我離你弟弟遠點,然後我跟你媳婦住在一個炕上。】
【好刺激!】
柳季榕兩片嘴唇合不攏,眼睛直愣愣的望著秦風,對方這是當真把他當成陸暄暄的貼身大丫鬟了,萬一有朝一日秦風若是發現了他家娘子身邊的貼身大丫鬟是個老爺們,到時候浸豬籠恐怕都是輕的!
柳季榕仰頭看了一眼比自己高出不少的秦風,渾身打著哆嗦,冷汗下來了。
他臉都白了,又怕著了行跡,迅速抬手擦了擦腦門子的汗,把在家描好的眉毛都擦花了:「那什麼...姑爺,我回家尋思尋思這事成麼。」
「可以啊。你不願意也沒事,我再找找別人。」
陸暄暄醒來已經日上三竿了,她洗漱之後出屋去看,秦力和秦泰的房門關著,大概仍在補覺,陸暄暄去了灶房,灶房裡也空無一人。院子裡晾著衣裳,往下滴答水,不知道柳季榕去哪裡了。
陸暄暄掀開鍋蓋,裡頭有柳季榕做好的飯菜。
直至下午,不見柳季榕和秦風的蹤影。陸暄暄放心不下昨夜的事兒,去問秦力,會不會是昨夜的事情引得什麼變節,秦力心挺大,不妨礙吃喝,坐在八仙椅子上吃著鹵花生,品著小酒兒:「不可能。這個你放心。」
他們吃過晚飯,秦風也沒回來。
陸暄暄去了院子裡磨玉米,磨得累了便就歇歇,走到灶房去倒了杯水喝,夜色漸深,她聽得身後有沉重的腳步聲,陸暄暄飲了口水還不待咽下去,一回頭,沒見到秦風,卻看見了背著大包小包的的柳季榕。
柳季榕望著陸暄暄喪眉耷臉,兩個人在黑夜之中對視。
陸暄暄突然萌生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果然,柳季榕開了口:「小姐,姑爺讓我給你帶句話,他說他這些日子不回來睡了,讓我陪你睡。」
「噗————」陸暄暄驚得一口清水噴了柳季榕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