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沈凌赫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因，此時也沒有了之前強勢跋扈的態度，相反，多了幾分柔和與溫順。

  簡直是判若兩人。

  就練明若初跟著沈凌赫這麼多年也是鮮少見過此情此景。

  他垂眸並未馬上接話。

  沈凌赫想著他們結婚這麼多年來，幾乎沒有什麼甜蜜的時刻，有的多是清湯寡水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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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他也有想過，自己為什麼要和一個不愛的人結婚，又或是耗著彼此的感情，可是見到明若初的時候，自己又總是做不到直接的拒絕。

  他對感情並不敏感，很多事情都是後知後覺。

  以前說不喜歡明若初呢，他又是割捨不掉的，若是說很喜歡她，可偏偏自己又做出了不少傷害她的事。

  有時候他也挺討厭自己的。

  搖擺不定。

  「若初，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夠好，總是會因為別人傷害到你。」

  沈凌赫深深吸了口氣，看向明若初的眼神真摯又誠懇，「我並非讓你馬上原諒我，有些事情我也還需要一定的時間去處理和過渡，但是你相信我，我說過的話，從來不會食言。」

  「真的……對不起。」

  說實話，明若初看著男人的面容有一瞬間的錯愕，就好像是第一次見到他時那樣，眼神受傷，整個人就像是一隻淋了雨的小狼，不失獠牙，可卻是有些狼狽可憐的。

  而且，能從他口裡聽到一句對不起，也算是了不得的了。

  「呵，沈凌赫，你自己說過的，道歉是這個世界上最沒用的東西，事情已經發生，我也不可能當做什麼都不知道，我沒那麼大度。」

  明若初正色，其實她又何嘗放得下，可只要是時間一長，總歸是可以的。

  她現在對於愛情這種事情，基本上是不強求了。

  反正大概率是不可能天長地久，那又何必呢。

  自尋苦惱罷了，還不如不要。

  沈凌赫自嘲笑了笑，「我知道，所以我說，我並不是一定要你現在原諒我，但是我向你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做出傷害你的事。」

  「那如果是蘇淺語呢？」

  明若初冷不防的一句話讓沈凌赫一愣。

  其實他最近一直都在調查這件事情，他越來越覺得蘇淺語不可能是當初救自己的那個人，可是每次查到關鍵時候，線索就總是斷掉。

  所以他也一直在投入大量的金錢和時間在這件事情上。

  其實他也有想過，自己對於投入在蘇淺語身上的資源和人力已經不止一星半點了。

  她就像是個無底洞，又或者是蛭，只要扒在人身上，要麼等她吸夠血自己離開，要麼就只能讓她沒有翻身的餘地。

  於情於理他做不到，畢竟有救命之恩，但是沈凌赫對此已經是身心俱疲，畢竟每次蘇淺語惹下的麻煩事，都是自己幫著解決。

  見沈凌赫不語，明若初眸含諷刺的勾了勾唇，像是已經知道了答案。

  她嗤笑一聲，「你看，你總說不會再傷害我，但是只是一個蘇淺語就能讓你遲疑，沈凌赫，你說我憑什麼相信你？」

  「我看你酒也醒了，沒什麼事就趕緊走吧，我要休息了。」

  明若初撇過頭不想再看眼前的男人，剛才升起的稀疏期望在此時瞬間又泯滅。

  見她起身要走，沈凌赫最終還是伸出了手，利用巧勁將她拉入懷中，細嗅著專屬明若初身上才有的香味，將頭埋入她的頸間。

  明若初蹙眉，想要推開他，但是卻被男人緊緊桎梏，「沈凌赫，你放開我！」

  「若初，我對蘇淺語只有救命之恩的感謝，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沈凌赫嘆息一聲，呵出來的氣息熱的明若初頸間痒痒的。

  「我不想騙你，也不會騙你，這件事情其實一直都是我心裡的鬱結，如果不是當年她救了我，我現在說不定早就已經死了。而我只想著報恩，但是我有時候也會想，是不是我真的做錯了。」

  沈凌赫自顧自地說著，明若初將他的話都聽了進去。

  細細想來，兩個人最大的矛盾還是梗在他們之前的蘇淺語。

  明若初強忍住想要告訴他真相的話，其實她很好奇沈凌赫究竟會怎麼做。

  這並不影響她接下來的計劃。

  只不過既然他都這麼說了，自己總歸是想知道，沈凌赫得知當年救他的人不是蘇淺語而是自己時，會是什麼反應。

  懊悔？

  還是震驚？

  想到這，明若初心中隱隱有了些快感。

  就算還喜歡沈凌赫又怎麼樣，總得讓他付出點代價吧？

  她才不相信沒有代價的成長。

  「然後呢？」

  明若初看著他並未再掙扎。

  察覺到她平靜下來的語氣，沈凌赫有些錯愕，「什麼然後？」

  「你說這麼多，究竟想表達什麼？」

  沈凌赫眼中閃過一抹光亮，這話的意思是不是說明，她願意給自己一個機會了？

  感覺到希望，沈凌赫抿了抿唇，「我希望你能給我一點時間，讓我處理好蘇淺語的事情。」

  見明若初沒有說話，沈凌赫繼而說道：「當然，我不會讓你等太久的。」

  明若初勾唇，並不打算做出回復，在她沒有看到任何行動之前，她都不會選擇相信。

  期待越高帶來的失望也會越大。

  她不喜歡。

  「沈凌赫，我只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我不管你是出於什麼目的，只要讓我知道你在騙我，那我們之間就絕對沒有可能了。」

  「並且，我會讓你這輩子都找不到我。」

  明若初鄭重說道，臉上認真的神色不像是在說假話。

  沈凌赫凝眉，表情嚴肅，「好。」

  不知為何，沈凌赫能夠感覺到明若初說的有多真切。

  從一開始，她就不是自己養在家中的金絲雀。

  更像是一隻能隨時飛走的蝴蝶。

  「那是不是說，你已經原諒我了？」

  沈凌赫勾唇，小心翼翼的臉上總算是有了些笑意。

  「並沒有。」

  明若初此話一出，沈凌赫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眼中有些迷茫。

  他不懂。

  明若初趁著他還沒反應過來之際，連忙掙脫他的懷抱，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總該為自己做出行為付出代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