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劃清界限

  不一會兒，明若初臉色大變：「果然是塞繆爾！」

  一切就和她猜測的一樣，這次是塞繆爾知道了他們在調查鏡子企業，所以就給了他們一個警告。

  而查理斯自然也會知道，事後出手幫助。

  「查理斯又在幫我們。」

  沈凌赫微微頷首，「不錯，而且很巧妙。他沒有干預，只是事後儘可能相助。我想這也是這麼多年他沒有被發現端倪，還能留在塞繆爾手下的原因。」

  查理斯畢竟也是個聰明人，十分擅長把握那個「度」。

  「你的手下也很厲害，那麼快的時間就趕到了現場。」

  對於沈凌赫知道薇薇安是自己手下這一點，明若初並不覺得奇怪。

  算上他們被聞旺帶走的時候，沈凌赫和薇薇安已經是第三次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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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或者以他敏銳的直覺，早在那次遊輪上就已經察覺到什麼。

  明若初沒有順著話題往下，反而問起了灰鴞的事：「那這次，塞繆爾是提前策反了灰鴞嗎？」

  「未必。灰鴞是我信得過的人，塞繆爾只是知道這一點，才故意這麼做的。」

  沈凌赫將自己已經收到的監控視頻打開，是出事那天那段公路、以及灰鴞那棟小別墅的監控。

  綜合看起來，灰鴞的確無辜，但是他也的確知道塞繆爾要做什麼。

  但是他沒有出手幫助。

  明若初察覺到沈凌赫為灰鴞開脫，便問：「你還能繼續信任他？」

  「為什麼不？」

  這一句反問讓明若初愣住。

  為什麼不。

  她下意識回覆：「可是為什麼要？」

  「人與人之間的合作，只看利益。灰鴞有自己的團隊要養，不僅僅是那天你看到的人，還有一堆小孩子。」

  從沈凌赫的解釋中，明若初才知道他和灰鴞相識的過往。

  雖然省略了很多細節。

  原來，灰鴞當時是沈凌赫在出一個任務的時候遇到的，當時他就帶著自己手下那堆小孩子，在Y國一處偏僻的窮人區居住。

  當時他手下的孩子手腳不乾淨，在沈凌赫這裡偷東西，被他當場逮住。

  而後灰鴞前來道歉，表示自己一定會好好管教，說那孩子是他這兩天從別人手中救下來的，很是可憐，因為家裡沒錢就被賣掉，結果發現對方和一處神秘違法實驗室有關，買賣的小孩都會被作為實驗體。

  也因此，灰鴞才幫助那個孩子，但孩子在被賣掉途中學會了弱肉強食，如果不偷東西就沒有飯吃等的「道理」。

  說到這，沈凌赫嘆口氣，微微眯著眼睛說：「看得出灰鴞身上也有秘密，但是具體他沒有告訴我，我們由此相識，後來他那些孩子都被培養成可以搜集情報的人，一次機緣巧合我們兩個接觸更多了。」

  明若初很直接地問：「你當初為什麼去Y國，又是什麼機緣巧合需要街頭的情報？」

  他們相識是在Y國，但是現在鏡子企業又在M國……

  明若初感覺到，沈凌赫一定是省略了很多的細節，並沒有告訴自己。

  而沈凌赫沉默片刻，才說：「有些事，我現在不能告訴你。」

  「為什麼？」

  明明都是合作的關頭，明若初不明白這有什麼好隱瞞的。

  沈凌赫臉色變了又變，過了會兒有些艱澀地吞口口水，才說：「當時的任務，直接導致我在回國以後出了一次事故……當時我受了很重的傷。」

  但是這次任務並非全都是和沈氏有關，是當初僱傭他的那個組織。

  這一點，沈凌赫是無法告訴明若初的。

  明若初在心裡對了一下時間，驀然想到什麼，便問：「你那次受傷，是不是在腹部，差一點就會傷害到胃。」

  沈凌赫明顯震驚地看著她，「你怎麼知道？」

  明若初無言。

  她怎麼會不知道，那次沈凌赫受傷，就是她在孤兒院附近發現了他，而後偷偷將他救回去。

  那時候明若初自己私下研究中醫藥很久了，加上有聞旺幫忙找到的秘密師父幫助，明若初進步神速。

  不過她不敢貿然用藥，還是先穩定了沈凌赫的情況，後來又讓人將沈凌赫送到醫院。

  往事一幕幕在眼前閃過。

  沈凌赫牢牢盯著明若初，問：「你怎麼會知道這件事？那次受傷明明是……」

  蘇淺語的名字還沒說出來，兩人的對話就被打斷了。

  打開門，正是聞旺。

  看著來開門的明若初，聞旺臉色明顯很差：「你怎麼在這兒？」

  明若初頓時有些心虛，解釋一番。

  畢竟這次沈凌赫也是幫了忙，而且現在他一個人住在這裡，不來看看總覺得過意不去。

  但是即便如此，聞旺的臉色依然很是糟糕。

  「我就出去這一會兒，給你們買食材，你就跑到他家裡。」

  說著壓低聲音，似乎是有點恨鐵不成鋼。

  「小初，你這樣……你當初都決定離婚了，現在又是做什麼呢。」

  這句很輕很輕的喟嘆，恰好被走過來的沈凌赫聽到。

  他站的地方，因為視角的問題，聞旺和明若初都看不到他。

  而沈凌赫腳步很輕，站在牆後，安安靜靜聽著。

  他在等待明若初的回覆。

  過了好一會兒，聞旺又嘆口氣，「走吧，回去給你燉排骨湯喝……」

  但是話說到一半，被明若初打斷了：「大哥，你沒必要操心這麼多，我現在的確是和他有聯繫，但並不是要復婚。」

  「過去的事都已經過去了，我現在最想做的就是問清楚我媽媽的事，其他東西我是不會放在心上的。」

  明若初知道，聞旺和梁禮都是關心自己。

  但相比之下聞旺的關心更加實際一些，他做事本就一板一眼，不喜歡什麼事反覆糾纏。

  聞旺瞭然，但還是關切道：「總之你自己知道你在做什麼就行。」

  「等調查完媽媽的事，把這一連串事情結束，我和他應該就沒什麼交集了。」

  明若初這話，不知道是說給聞旺聽，還是給自己做的決定。

  聞旺又說了幾句話，自己才回去準備排骨湯了，讓明若初也趕緊回去。

  而明若初關上門，打算回來和沈凌赫說一聲，剛走幾步，就和拱形門後面站著的沈凌赫對上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