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 抄襲
2024-06-14 16:19:06
作者: 紅糖糍粑
同樣的一首邊塞詩,使之塞上,寒伯遠的意境和顧念江差不多,在手法上卻差了好幾個檔次。
顧念江背地裡叫好,卻覺得很沒面子。
寒伯遠故意的吧,兩個人關係本來就不好,現在他又寫了這樣一首詩,未免讓顧念江覺得,他在針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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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寒伯遠看了過來,帶著挑釁的眼神。
偏偏父親臨門前還叮囑過他,不能和這個傢伙起衝突,顧念江咬牙,忍了這一次。
裴恆發話:「寒大公子這次,可算寫了一首好詩。」
這句話明面上在誇人,仔細琢磨卻總覺得像在貶低別人一樣,顧念江沒忍住笑了笑。
梁昭和梁殷跟著笑,掩飾尷尬。
「聽說伯遠兄這一年努力得很,每天挑燈苦讀,果然蒼天不負有心人。」
寒博遠得意的笑了笑,望著顧念江這邊:「太子謬讚,不過一時的靈感。」
一時靈感能寫出這種詩?太子接著道:「你這詩里,最妙的就是那句大漠孤煙直。」
寫詩講究動靜結合,這個不僅動靜結合,還詩中有畫。
可謂七言絕句中精品。
今日詩會能得這一首,已是不錯,可見今年詩會精彩之程度,還有那兩位沒動筆呢。
裴恆拿起筆,欲起身去寫詩,因為下一個就輪到他了,結果一道聲音讓他停止了動作。
「等等,這首詩是抄襲的。」
顧念江一臉驚訝的看著李虎子,想要捂住他的嘴但是來不及。
寒伯遠這個人,自己只敢暗地裡較氣,更何況李虎子這個平民百姓,不管他說的是真是假,已經得罪寒伯遠了。
裴恆挑眉。
梁賞抹了一把汗。
梁殷無措。
寒伯遠他們了解,什麼挑燈夜讀啊,那都是好聽的說辭,平日裡就愛賣弄才華,其實文采也就那一籮筐。
所以今天他寫出這首詩的時候,梁殷等人著實驚訝了好一陣子。
等人夸完了,李虎子卻站出來說,他是抄襲的,這不是明白著砸場子嗎?
雖然寒伯遠可能真的抄襲了。
可是李虎子沒名沒分,就這樣指認,就算寒伯遠抄襲的可能性再大,也沒人願意買單。
一時間,場上啞口無言。
外面的賓客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這人是誰啊,膽子真大,趕得嘴寒公子。」
「不過有一說一,寒公子的能力,能寫出那樣的詩,我不相信,所以他真的是抄襲的?」
聽到李虎子那句話的時候,寒伯遠的臉色瞬間暗下來。
沒錯,他就是抄襲的,為了這場詩會,一年的時間裡他到處找好詩。
這首詩從一個很遠的地方買過來,按道理說,根本不會有人發現。
然而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這才第一次亮相,就被人指認出來了,寒伯遠當場質問自己的心腹:「你怎麼辦事的?」
那人慌慌張張的說:「小的也不知道,公子,那個人我沒見過,不是賣詩給咱們的。」
他眼珠子一轉溜:「說不定是污衊咱們的呢?」
他抄襲不止一次,去年就有人揭發,所以一下子寫出這麼好的詩來,肯定會有人懷疑。
所以對方可能是詐他的,就是想騙他承認。
寒伯遠嘴角上揚,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可不上當。
眾人啞口無言,還是梁賞先發了話,他是這場詩會的主辦人。
「李公子,咱們先進行詩會,終於抄襲的事情,後面我們會進行核對。」
寒伯遠的父親寒千乃禮部尚書,朝中大臣,這分薄面得給。
至少不能讓寒伯遠在這麼多人面前丟人。
這種說辭明顯想息事寧人,李虎子聲音更冷了。
使之塞上一詩,他在去年十里鎮的詩會上,早就寫過了,隨便找一個夫字都能作證。
如果詩會上,包容抄襲現象,那詩會辦著還有什麼意義,李虎子眼裡揉不得沙子,就是要把這件事捅出來。
王公貴族如何,做人要有基本的道理。
即便這首詩原主不是他,他知道寒伯遠是抄襲的也要站出來發話。
顧念江扶額,拉了拉他的袖子。
「李兄,你可千萬別說了,這種場合,對你不利……你可知寒伯遠睚眥必報。」
李虎子輕輕甩開,無詩他的提醒。
「不用核對了,因為這首詩的主人就是我,早在去年,這首詩就被我寫下。」
他的話,梁賞相信,顧念江一樣信,包括裴恆,他眼裡多了幾分欣喜。
可是,梁賞不得不承認,他不可以明面上認同李虎子的話。
「李公子,空口無憑,你總得拿出點證據來。」
於是李虎子便道:「你們可知有一個叫做十里鎮的地方,那裡去年曾舉辦過一詩會,使之塞上就是我在詩會上所作。」
寒伯遠心一涼,這個時間剛好對得上。
不過他不慌,那麼遠的地方,想要查證,肯定需要時間,而且總不能真的去查。
他不屑道:「這種小地方誰去關注,你是不是故意挑難查的地方來說。」
「我記得你好像叫李虎子來著,不過第一輪詩會拿了第一,就想在這一輪污衊本公子,哪來的膽子?」
「還是說你從小地方來,不懂這邊的規矩……」
他一句句,毫不留情面,聽的顧念江倒吸一口涼氣。
不行,這不能忍,抄襲還有理了?
他剛想站起來,葉沐辰死死拉著他,耳邊傳來低聲的話:「定北侯囑咐過我,要盯著你。」
「這種招人閒的事,你還是別出頭吧。」
梁賞皺眉道:「李公子,我說了詩會繼續,至於你說的證據,還不能直接查證……」
寒伯遠笑的肆意,就算李虎子真的是原主又如何,還不是得被他踩在腳底下。
他數落的話一遍遍落在眾人耳中,沒人制止,還是太子忍不住呵斥一句:「伯遠,詩會上,少說點,莫失了文人氣質。」
一面他對李虎子道:「李公子,這中間可能有什麼誤會,還是讓詩會繼續進行下午吧,你要是有什麼不滿的,詩會完後,可以來找我。」
一碗水端平。
若這首詩也是李虎子所作,那他真的算得上人才。
李虎子立在原地,表情晦暗不明,他再次感受到了無力。
明明自己有理,反倒成了無理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