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五章 小嘍囉
2024-06-14 16:18:56
作者: 紅糖糍粑
詩會並不是人人都可以進去,如果不是王公貴族,只能憑著最新一年舉人的錄取名單去。
雖然李虎子沒有名單,但他是新一年的第一,所以有人記得名字,這才進去了。
一進去,李虎子感覺有些不適應。
這裡到處是交際的人,大家推杯換盞,笑語晏晏,多的是客套的話。
宴會喧囂,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正式開始。
李虎子感覺自己融入不進去,倒不是因為他找不到人說話,而是不會客套。
在私塾也是這樣。
他找了個地方坐下,沒一會兒就有人過來和他搭話。
「兄台,我看你面生,第一次來詩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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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虎子微微頷首,表示自己根本不了解詩會的情況,言下之意是讓他講一講。
其實來之前,李虎子特地查過詩會,但是,真正來了,才發現跟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樣。
那人輕笑:「無礙,反正像你這種小嘍囉,第一輪就下來了。」
他的話里包含了極其的輕蔑意味,李虎子聽著刺耳,本著息事寧人的態度,他握拳,打算換一個地方坐。
對方攔住他:「我話是說難聽了點,但這是事實。」
「兄台,你這樣想在詩會上亮眼的人我見多了。」
李虎子乾脆坐下來,冷冷道:「那你倒是說說,你又有什麼過人之處。」
那人把手翻過來道:「看到我這手鐲沒,上次詩會太子賜給我的。」
李虎子不知道真假,只是隨便撇了一眼,純金的,詩會也會賞賜這些財務嗎?
他以為會給些古籍。
那當真是爛透了。
李虎子也算明白,這個突然靠近的熱心人,只不過是想在自己身上找些高高在上的感覺。
只可惜,他找錯人了。
「我雖不識兄台,卻也明白一個道理,真正的君子,從來不屑於彰顯自己的才華。」
對方不是啥子,聽到這句話後,知道他在罵自己偽君子,眉頭一皺,諷刺幾句。
「你等著吧,第一輪不亮相寫詩就會被淘汰下來。」
在這裡李虎子知道了第一輪的規則,就是自己在紙上寫下一句詩,然後拿去展示給那些皇子丞相,由他們評選出合格的,才能參加接下來的比賽。
「我告訴你,去年我那句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開,直接拿了第一輪的第一。」
寫好一句詩有何難的,更何況是單句,李虎子輕笑一聲。
「兄台,待會見。」
這句話意味著,第一輪他一定會通過。
等這個莫名其妙的人走後,還有另外一人過來與他搭訕,李虎子想直接避開,奈何別人站在他的前面。
「小兄弟,你看著好生面熟啊。」
李虎子抬眸,注視對方,一瞬間也有熟悉的感覺,但是並不強烈。
許是記錯了,來京城以後見過那麼多人。
這位公子言行端莊,眸子清澈,看著人心生歡喜,比剛才那位比起來,天差地別。
李虎子眉頭舒展些,露出在林小念面前才會展現的輕鬆神態。
「敢問兄台貴姓。」
小公子很熱絡,直接道:「我叫顧念江,你呢。」
當李虎子說出自己的名字之後,並沒有得到對方的嘲笑,顧念江反而開心笑道:「這個名字真可愛,不像我爹娘給我取的……」
顧念江嘆了口氣。
念江,念江,說出來都膈應人。
他拍了拍李虎子的肩膀道:「你不要在意剛才那個人的話,他是宋御史家小公子,平常最新高氣傲了,連我都看不上。」
他眼睛亮了亮,「我知道你的名字,李虎子,今年舉人里的第一,雖說沒有考中進士,這個成績還是不錯的。」
李虎子之所以現在還不是進士的身份,就是因為還沒參加考試,如果進士科也考中的話,那便連中三元了。
顧念江覺得這個人有戲。
「顧家小公子又在和誰聊天呢,怎麼,說不過我們就來欺負別人啦?」
兩個人拿著酒杯過來,面色有些紅暈,大概喝了很多。
「羅卜,我說過多少次了,來這種地方要正式一點,不能光喝酒。」
「我受不了你,自然出來找人了。」
被喊到名字的人打了個酒嗝:「要不是三殿下,非要我過來,我不敢撫了他的面子,誰願意來這種文縐縐的地方?」
羅卜家裡三代武將,自己也是新一輩裡面的小武將,背詩都不會,更何況作詩呢。
偏偏又要他來撐場子。
旁邊一人也微醉,捂住羅卜得嘴:「這話要是被別人聽到了,又得參你一本。」
幾個人聊著自己聽不懂的事情,李虎子垂眸,心情有些複雜,到底還是走開了。
等顧念江回神的時候,他已經走開。
「都怪你們兩個,光和你們說話去了,沒注意到李兄。」
葉沐辰看了眼李虎子的方向問道:「你還真和些人聊上了?」
「不過這個人還真有自知之明,知道我們在聊天會走開,而且他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顧念江立馬點頭:「對吧,我就是因為這個才和他搭話,後來發現李兄是個很好的人。」
羅卜醉了,聽不清他們的話,還在一個勁的鬧著要去打拳,葉沐辰直接給他腦門上來了一下,人倒是安靜了。
就是扶不動。
「你要是真喜歡他,可以招來做幕僚,反正你不小了,你父親總不會一直管著你。」
顧念江趕緊搖頭表示否認:「還不管著我,我上次出去和你們喝酒,他回來就質問我是不是聊收幕僚的事情。」
尋常的父親看到自己兒子上進,不是應該很高興嗎,怎麼到了他這裡就成為一種負擔了,顧念江不明白。
許是那個人在父親心目中的地位還是太重要了。
看到他有些失落的神色,葉沐辰邀過他的肩膀,笑道:「再說了,我看你每天只想著搞你那些字畫,也沒招幕僚那個意思啊!」
確實是這樣,顧念江平時總喜歡收藏字畫,自己也是一個高超的畫者,要不是礙著他的身份,不好給一些人作畫,估計他家門檻早就被全京城的人踏破了。
為此他的母親不止一次把他那些字畫收起來,讓他收心,但是顧念江改不掉。
畫,就是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