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是他妻子

  另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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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管家開著車，在暴雨中載著兩個病人急速駛向醫院。

  正如溫寧所預估的那樣，司楠斷了兩根肋骨。

  他疼得只能倒吸涼氣，卻仍然不忘大罵溫寧。

  「該死的！那個賤人！我一定要殺了她！」

  「二哥，你忍著點……至於溫寧，你不用氣，我已經幫你教訓她了。我把她跟思思關在一起了。」

  司芊芊勾唇涼涼一笑。

  司楠眼皮猛地一抬。

  「思思？你瘋了？會出人命的！」

  司芊芊毫不在意地說：「有什麼關係？就算她真的死了，也是死有餘辜！更何況，動手殺她的可不是我們，警方的人就算上門追究，我們也可以把責任全部推到思思身上。」

  司楠也很痛恨溫寧，可溫寧到底是老太太親定下的人。

  他躊躇地看了眼還在昏迷中的老太太一眼，道：「可萬一奶奶醒了，知道她出事，我們……」

  「放心，我已經想好藉口了，我們就說，是她自己非要去找思思玩，所以才出了事的。」

  「這樣……倒是也行。」

  司遠開口：「二哥，你別想那麼多了，現在最重要的是你跟奶奶的安全。」

  「嗯……」

  司楠閉上眼睛，可不知道為什麼，腦海中卻浮現出溫寧穿著婚紗出現在家中禮堂的場景。

  瘦瘦小小的一個，彷佛一陣風都能把她吹倒。

  可她的眼睛卻又大又亮，讓人有些移不開視線。

  其實，溫寧是個美人胚子，可惜她太瘦了，皮膚泛著不健康的黃，連頭髮都是枯黃如雜草般，似乎被人虐待了很久才導致的營養不良。

  當時他還覺得溫寧看起來也挺可憐的。

  可誰曾想，這女人竟然這麼惡毒！

  對自己動手就算了，居然還能狠心對年紀那麼大的老人下手。

  雖然不知道這女人的目的是什麼，但他們家向來孝心重，威脅了老太太生命的人，就該死！

  汽車的顛簸讓司楠身上再次痛得不行，他再顧不上溫寧的目的是什麼，只想快點到達醫院。

  一個小時後，車子終於來到了中心醫院。

  兩個人都入住了急診病房。

  「CT室還在排隊，司楠患者還要等一會兒。」醫生拿著一個表格，遞給司芊芊讓她填。

  司芊芊頓時怒了，直接扔掉手裡的表格。

  「排隊？你知道我們是什麼人嗎？竟敢讓我們排隊！」

  醫生半笑不笑地望著她。

  「當然知道，前首富司家嘛！」

  對方刻意咬重的「前」字，讓司芊芊猶如被人潑了一盆冷水。

  「你簡直就是找死！」

  「算了，四妹！」司遠連忙安撫司芊芊：「先讓他們看看奶奶吧，二哥應該一時半會兒不會有事。」

  說著，司遠低聲提醒：「現在不是以前了，你收斂一下脾氣。醫藥費我們都還不一定夠呢，到時候奶奶如果要動手術，說不定還得求他們寬限幾天……」

  司芊芊咬住唇，雖是滿心的怒火，卻也知道現在不比以前了。

  虎落平陽被犬欺，這句話以前她只在書里看到過，現在卻是切身體會到了。

  「抱歉……這位醫生，我妹妹比較衝動，您別跟她計較。拜託您，先幫我們看看我奶奶吧！」司遠懇求道。

  司遠的低聲下氣，讓司芊芊再也受不了屈辱，崩潰地大叫一聲跑出去了。

  她要去找嘉怡姐，讓她幫自己好好教訓這些狗眼看人低的傢伙！

  「四妹！」

  司遠大喊著司芊芊，可司芊芊頭也不回地跑了。

  老太太還昏迷著，司遠也不好去追，只好讓司管家跟著，自己則是再次懇求醫生為司老太太治療。

  醫生見司遠還算識相，臉色稍稍好了一點。

  「我是骨科的，老人家是另一位醫生負責，他應該很快就會過來……」

  話音剛落，那位醫生眼睛一亮，道：「瞿專家。」

  「嗯。」

  應聲進來的男人皮膚白皙，眉眼端正，一襲白衣醫生服讓他更顯英俊。

  司遠認出了對方。

  這是剛從京都調過來的醫學奇才，瞿子昂。

  因為年紀輕輕就完成了一台超高難度的心臟手術，長相還十分英俊，上了各大新聞的頭條，堪稱醫學界的男神。

  之前老太太體檢，大哥還花了高價讓他來負責。

  老太太的心臟病，也是那時候查出來的。

  只可惜，如今物是人非，他們已經請不起這位醫學奇才了。

  卻見瞿子昂徑直朝他走來。

  「司老太太突然暈倒了？」

  司遠反應不及，慢了半拍才回答：「是、是的……」

  「我是老太太的主治醫生。老人家本來不是我負責的，但司先生對我有過知遇之恩，我讓下面的人把她轉到了我手裡。」

  司遠眼眶一紅，險些哭出來。

  大哥出事後，這是第一個沒有落井下石，反而主動對他們施以援手的人！

  「謝謝、謝謝……」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一個勁地道謝。

  「不必，我先幫老人家看看。」

  司遠連忙退開一步，對瞿子昂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嗯。」瞿子昂微一頷首，戴上聽診器來到老太太病床邊。

  一番檢查後，他原本冰冷的眼底竟浮現一抹錯愕的神色。

  「這、這怎麼可能……」

  「什麼怎麼可能？」司遠驚恐地問：「奶奶的情況很嚴重嗎？」

  「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

  瞿子昂神色複雜地搖搖頭，說：「我現在也不確定，得去做一個精細的檢查。」

  說完，瞿子昂吩咐護士，把老太太連同病床一起推往檢查室。

  檢查室是不得進入的，司遠只能焦灼地在門口徘徊。

  印象中，他從來沒見過瞿子昂露出過當時那樣的表情。

  那種表情，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震驚。

  醫生露出這種表情，是不可能有好消息的。

  他們兄妹三個，在大哥的庇護下，只會吃喝玩樂，別的什麼都不會。

  這陣子，家裡都是靠老太太撐著的。

  萬一老太太也跟大哥一樣出事，他們家真的就徹底完蛋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司遠的內心也在極大的煎熬中掙扎著。

  另一邊。

  司芊芊也來到了沈家門口。

  管家追上來，替司芊芊撐著傘。

  「四小姐，這麼大的雨，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我不回去！我要留在嘉怡姐家裡！我受夠了這些日子的生活，我不會回去的，你自己走吧！」

  司芊芊一把推開管家，摁響了沈家的門鈴。

  沒多時，便有人來開門了。

  一身管家服的中年男人撐著一把黑傘出來，神色不耐。

  「沈管家！」司芊芊認出對方後，連忙說：「嘉怡姐在家嗎？我找她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