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尋藥
2024-06-14 14:55:55
作者: 霧斐
戰狂瀾和慕九歌自此就在安城的城主府上安心住下了,府里的屋舍是清一色的簡樸無華,即便城主讓人安排了最好的客房給他們住,也還是比尋常客棧好不到哪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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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他們兩個行軍多日,早對享受沒了興趣,又滿心裝著更重要的事,進屋就歇下了。
戰狂瀾見房內家具完好,各處都整潔得很,已經對這環境很是滿意,他替慕九歌備了晚上秉燭夜讀時所需的燈燭,方才將心中疑惑問出了口:「安城城主的毒很棘手麼?我看你當時很嚴肅。」
「不算棘手,只不過是跟你所中的毒有些相似,大概是出自同一人的手筆。」慕九歌早已經將李鴆的毒物秘籍翻過了不知道多少遍,其中的內容更是被她爛熟於心,可以背出來。
因此,她取過紙張,沒費什麼功夫就將可能用得到的藥材和毒物給寫了出來。
「其實解毒並不一定要有多高明的醫術,毒術精湛的話,也可以以毒攻毒。」慕九歌看出安城城主所中之毒不比戰狂瀾更深,但他堅持的時間夠久,定是有些獨門的法子,若是她能幫他解了,自然可以照貓畫虎用在戰狂瀾身上。
傍晚時分,一名衣著素淨而體面的老嫗親自來到了小院中請人,她身後跟著幾名僕從,應當是安城城主的夫人。
「臣妾參見陛下,參見王后。」夫人依著禮數問候過,又要接著再行大禮,結果還沒等跪下就被慕九歌給扶住了。
「夫人,我們這趟來是微服私訪,您這樣一套大禮行下來,便是什麼偽裝都白費了。」慕九歌可不想被人當成案桌上的貢品給供著,她說著,將城主夫人扶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穩穩坐好。
城主夫人比城主更為多思,見狀並未徹底放下心來,而是坐如針氈道:「這怎麼行呢?二位是貴人,雖然不易暴露身份,可尊卑有別,晚上府里準備了宴會,到時候還得為二位接風洗塵。」
他們自己生活簡樸,但該有的禮數卻是從來不會怠慢,聽得慕九歌一陣頭疼,連忙婉拒道:「夫人,我們兩個真得沒有別的打算,這一趟來安城還是希望入鄉隨俗的好。」
戰狂瀾在外人面前從來不多話,聞言也坐到她身邊附和道:「沒錯,晚上依你們的規矩就好,我看你們府里清雅得很,想來就是清粥小菜,也自是別有一番風味,我和九歌都很想嘗一嘗。」
「這可真是折煞老身了。」城主夫人看著他們兩個默契的樣子,不由的想起來年輕時剛嫁進府里那會兒,也是跟城主琴瑟和鳴,感慨道,「你們的感情可真是好。」
慕九歌面上一紅,略顯不好意思的說了句:「多謝。」
戰狂瀾則是坦坦蕩蕩的握住了她的手,頷首道:「承您吉言,若是我和九歌能像您和城主一樣恩愛到老,也算是一種服氣。」
城主夫人聽了這話,總算是不再緊張了,她和藹一笑,又道:「那我就讓廚房按著平日裡的規格備菜了,不知二位可有什麼忌口?」
「沒有。」慕九歌輕輕搖頭道,提了個要求道,「不知能否讓人將飯菜送到小院裡來?我對城主中的毒已經有了些眉目,只不過還要再 心鑽研才好,時間寶貴,今晚還是想多試驗一番。」
城主夫人身為城主的枕邊人,自然不在被瞞著毒藥一事的其他人之列,聽說自家丈夫有救,喜不自勝的答應道:「那是自然,你們若是還有什麼需要,一定要隨時告訴府里人。」
慕九歌也沒跟她客氣,當即將方才寫了藥材的紙張推過去:「我需要這些東西來製藥。」
城主夫人不通醫理,但對大夫有種天然的信任,她立刻收起藥單,離開後沒多久就讓僕從去城中藥鋪買齊了藥材,給他們送到了小院中。
與此同時,雲絕塵和夢飛歡那邊也有了不少進展,兩人先是扮作外出遊玩的兄妹,被前方城池中的守軍抓了個正著,又靠偽造的關文取得了他們的信任,然後便打著投軍的名義混了進去。
前方的城池乃是一座要塞,跟安城這樣對戰廷風來說可有可無的添頭不同,城中的守城將官早就換成了戰廷風的人,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仲天。
雲絕塵憑藉外貌優勢,裝成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主動找到軍中百夫長幹了抄寫的活兒。
夢飛歡一個姑娘家,投軍毫無優勢,又不能顯露武功,索性跟在他身邊賣慘,自稱是無處可去,這才被留了下來。
這天晚上,兩人照例在晚飯時分湊在一起交換白日裡打探來的消息。
這邊軍隊裡的伙食實在是比他們那邊差得遠,兩人啃著餅子都很有味同嚼蠟的感覺,還是雲絕塵從袖中摸出一包肉乾給夢飛歡遞了過去:「這是我幫人寫了家書換來的,湊合著吃點吧。」
「多謝。」夢飛歡自己拿了一塊,又給他也遞過去一塊放在美滋沒味的餅子上,這才說到,「雖然我臨行前是仔細給咱們改扮過的,但若是真得見過面,只怕是瞞不過去。」
他們倆原本就做好了被發現的準備,是在城中如入無人之境遊蕩數日,才大著膽子決定混進來的,卻也沒想到行動比計劃順利那麼多,如今已經漸漸放下戒心,篤定是仲天還沒有來了。
夢飛歡不覺得這是好消息,嘆了口氣道:「若是戰廷風真得不打算再啟用仲天,我們這趟豈不是白來了?我可不想輸給雲城城主那個倚老賣老的傢伙!」
她一想到雲城城主先前趾高氣昂的模樣,就氣得要死,感覺手裡的餅子都好吃多了, 掰下來一塊塞進嘴裡,就好像被扯下來的雲城城主一般。
「我倒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雲絕塵咽下一口餅,結果當場被噎了個死去活來,還是又吞了口冷茶,才憂心忡忡道,「你沒發現咱們的進展似乎太順利了麼?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人希望我們可以混進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