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拉攏

  慕九歌聽了雲絕塵的話，靈光一現道：「你說的不速之客該不會是戰廷風那幫子人吧？」

  「除了他們還有誰。」雲絕塵一提起這位篡位的前任齊王就忍不住要搖頭，「如今祈陌幽同我已經是形同陌路，自然不會來拉我入伙，倒是皇城中的人一波波的來，仿佛忘了當初是怎麼對我們的。」

  四大城中的勢力已然分成三派，除了祈陌幽和夢飛歡已經接連表態，絕無要轉圜之意外，雲城和鳳城都有可能成為牆頭草，因此無論是戰狂瀾還是戰廷風都急於拉攏。

  慕九歌自知那個見錢眼開的爹是無法指望了，只得將希望放在了雲絕塵身上。

  在接風宴上，她跟戰狂瀾一唱一和道：「雲城主，九洲大亂已成正局，在這種情況下若是想要庇護城中百姓，最好的辦法還是找一邊站定，從此以後再不動搖。」

  

  戰狂瀾不肯讓人瞧出自己如今的疲態，淡聲道：「雲城主應當不是背信棄義之人。」

  雲絕塵見他們兩個一唱一和，垂眸道：「請二位放心，雲某是絕不會忘記鳳城是如何有今天這一步的，定會知恩圖報，以報當初王后為鳳城出謀劃策，讓百姓們能夠安居樂業的大恩的。」

  他所管轄的鳳城雖然實力不弱，又因為慕九歌出的奇招而讓糧食增產許多，但還是沒有跟皇城中的兩股勢力交戰的資本的，因此他哪一方也得罪不起。

  戰狂瀾也沒有逼雲絕塵立刻表態的意思，見他肯考慮一下，也就沒有再過多的追問。

  雲絕塵連腹稿都打好了，卻連派上用場的機會都沒有，先是怔了一下，才又繼續打太極道：「時辰不早了，城中已經為二位備好了住處，就在上次的水閣中，還請早些休息，明日再去城中與百姓們敘舊吧。」

  先前慕九歌為了讓鳳城中的糧食能夠產量翻倍，是親自下過田壟的，後來她莫名失蹤，有許多百姓都感念她的恩德，差點為她修了生祠。

  翌日早上，慕九歌從柔軟舒適的大床上醒來，反倒是感覺不適應了，她揉了揉發疼的脖頸，正準備去用早膳，就瞧見了戰狂瀾的身影。

  「你可算是醒了。」他心事重重，昨晚根本就沒怎麼睡。

  慕九歌見狀，反而是沒有特意關懷他，而是調侃到：「這太陽也就剛升起來沒多久，要是這都算晚，那我只能去跟公雞比早起了。」

  戰狂瀾輕笑一聲，眉宇間愁容並未淡去多少，只道：「你對雲絕塵有幾成把握？」

  「七成。」慕九歌是認真考慮過後才這麼答的，「他心中最看重的就是這座城池，只要是為了百姓好，他就一定會去做，如今只有我們才能幫他，別忘了，戰廷風和太后可是最喜歡用苛政的。」

  戰狂瀾默默無語，是他的疑心不容許他在這時候毫無保留的相信雲絕塵，哪怕慕九歌為他打包票也沒用。

  恰在此時，一名雲絕塵身邊的侍從恭敬的出現在院門外，又將一封請柬給送了進來。

  「一點小事而已，倒是將形式搞得很正式。」慕九歌看過後，無可奈何道，「看來七成的說法得改成五成了，他擺明了是不願意捲入戰火，為此寧可跟我們打太極，既是如此，就赴約去瞧一瞧吧。」

  雲絕塵在請柬中所寫之事很簡單，不過是想請戰狂瀾和慕九歌去參觀一下之前的成果罷了，之所以要弄得這麼麻煩，完全是因為不願再給他們當面提前昨日之事的機會。

  雙方是在農田附近碰的面，為了方便行動，都脫掉繁瑣的禮服，換上了便於行動的短打。

  雲絕塵一見他們倆的打扮就心領神會的拋棄了繁文縟節，只保持著最基本的禮節道：「百姓們聽說慕姑娘回來了，都很是激動，我思來想去，也覺得沒有必要再繼續讓飛賊的謠言傳播下去，索性讓城門撤了禁制。」

  「無妨，我們帶來的護衛也是好手。」戰狂瀾給不遠處的阿七遞了個眼神，示意他在暗中護衛。

  慕九歌回到熟悉的田間，心情亦是澎拜，她已然忘卻了被祈陌幽的人擄走之時，先行一步的走到了由她手把手改造的農犁旁，如今這已經不是什麼稀罕物了，由工匠仿製後在城中隨處可見。

  「慕姑娘，你真得回來了？」一名來修農犁的工匠一見到她，就激動不已的迎了上來，其他人聽到這話，也紛紛跟過來，場面瞬間就熱鬧起來。

  「慕姑娘回來了？原來城主說得是真的！」

  「太好了，有了她幫忙，這農田的產量估計還能再往上升，日子又能好過了，我改日得到廟裡再上兩柱香。」

  聞言，慕九歌登時好奇起來，是不知道這上香跟自己回來有什麼關係。

  可還沒等她開口，就有一名老翁跪倒在地，淚水縱橫道：「慕姑娘，你的大恩大德，我等沒齒難忘！」

  「老人家快快請起，您是長輩，跪我這個小輩實在是折壽。」慕九歌連忙伸手扶人，差點跟他對著跪下。

  老翁拗不過她，只好跟著站了起來，又顫聲道：「慕姑娘，你來的正是時候，今日便是村裡的農會，若是有你參加，必然是蓬蓽生輝，還能夠讓農神來年保佑鳳城風調雨順，五穀豐登。」

  他這話說得文鄒鄒的，一看就是村中主持祭祀的長老，聽得慕九歌一愣一愣的，眨著眼睛追問道：「什麼是農會？」

  戰狂瀾用餘光瞥見雲絕塵要答的動作，立刻搶答道：「就跟皇城中的祈農儀式差不多，但是要簡單得多，主要是還會有流水席，以及用新谷做得麥飯。」

  「好，我一定會來。」慕九歌一聽說有美食，目光登時一亮，說什麼都不肯走了。

  戰狂瀾寵溺一笑，淡聲道：「我就陪你一起去吧，權當是與民同樂，看一看這鳳城中的變化了。」

  一旁的雲絕塵見了他們倆的默契樣子，心中一陣苦澀，落在慕九歌身上的目光久久未能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