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成功的手術
2024-06-14 14:25:31
作者: 子木瀾山
將羊皮卷遞給他,眉宇間掠過一縷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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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那影衛入這幽影閣,是前兩年的事,這次刺殺溫景妍,他既是幕後主使,也是唯一僥倖活下來的人。」
陸景淵唇角抿成冰冷的直線,看了這份證詞,卻質疑地搖頭,「這個人沒說實話,他是恭親王手下得力的影衛,後來雖是進了幽影閣,但也和溫小姐無冤無仇,怎的會不遠萬里跑去刺殺溫小姐?」
「而且溫小姐當時才剛剛與您和離,但凡他們心存忌憚,都不會在這個時候出手,更何況,殿下不是派了暗衛前去保護溫小姐?」
「若不是有人投放了煙霧彈,讓他以為您對溫小姐已經棄如敝屣,他如何敢對溫小姐下手?」
見傅長陵面色凝重,陸景淵摸了摸鼻子,也不好抹殺太子殿下的功勞,「不過,這上面的罪行,足夠他在大牢里蹲到下輩子了。」
本以為這安慰能起點作用,卻沒想到,傲嬌的太子殿下冷哼一聲,「罪行沒招完,就想這麼輕易的死了?敢招惹本太子的人,我就讓他生不如死!」
傅長陵垂在身側的雙拳隆起了一圈遒勁的青筋,他的耐心已經快要耗盡。
「來人,去把罪犯的妻兒抓來,若是不招,便讓他親眼看著他的妻兒和他受一樣的苦楚。」
陸景淵聞言心中也是一驚。
世人皆知他鐵面無私,被稱為活閻羅,卻從未有人知曉,他不過是傅長陵手下的爪牙,所承皆是殿下的意願。
不過殿下剛正不阿,有當上的氣魄,他身為臣子,自當盡忠職守。
傅長陵來去匆匆,陸景淵吩咐間,他人已經邁出了府衙。
另一邊的溫景妍,再次獨自談完一曲,並未尋到知音後,便放下了竹琴。
她聽到蕭聲是從溫府附近傳來的,還以為是表哥,但次日提及此事時,他卻否認。
「妍兒夜裡彈琴了?都怪我夜裡睡得入神,竟然分毫未聽見。」
溫景妍愕然回神,並未在意,「那便是精通音律的陌生人了,無事。表哥這是要去慕恭的院子?」
杜長淵頷首。
溫景妍本想著親自把食盒給兩人送去,既然遇上了表哥,便想著讓他一塊帶去。
「裡面是雞絲麵,表哥和慕恭都有,我今日還要去找芊芊,便不過去了。」
溫景妍今日著了一件杏色馬面襦裙,上面的波浪繡紋精細的很,隨著她的走動晃動起來,像是在水波上前行。
杜長淵望著她的背影,不禁惋惜,也不知是哪位公子如此幸運,居然有幸和溫景妍合奏。
不過話說回來,他並不善 ,而善長笛。
若是以後還有機會,不知能否和表妹合奏一曲。
溫景妍背著醫藥包,帶著小漆,一大早便出城去唐家軍營去尋唐芊芊了。
「溫小姐,我們大小姐還未回來,不如您先在這等會兒?」
「沒事,我先去看看追風。」
追風也許知曉自己終於要上「手術台」了,一雙渾濁的眼睛罕見的露出了一抹光芒,熱烈的打了個長鳴,又甩了甩黃棕色的長尾。
小漆都感受到它的興奮了,若不是手邊沒有個紅綢帶,真的很想給它系一隻大紅花。
「小姐,追風精神頭真棒!」
溫景妍也高興,摸了摸它長長的鬃毛,雙手又慢慢地往後褪去,直到摸到了它圓鼓鼓的肚子。
追風這就不樂意了,儘管溫景妍的力度並不大,但被重力擠壓的滋味並不好受。
溫景妍沒再繼續,讓人把它送回馬廄,準備等唐芊芊回來了再開始。
「小姐,這些銀針都消好毒了。」
「妍兒,我回來了,沒想到你來的這樣早。」
唐芊芊把馬鞭丟給侍從,快步朝著馬廄走去,「你瞧過追風沒有?它昨夜一晚沒睡。」
「看到了,追風的狀況還不錯,我一會用麻沸散給它全身麻醉,它會昏睡過去,暫時感受不到疼痛。」
唐芊芊有些擔心,「那會不會對它的神經造成損害?」
「會,但比起一直拖著,這已經是最好的辦法了。」
進去前,唐芊芊一把抓住溫景妍的手,問了最後一個問題,「妍兒,你實話跟我說,你到底有幾成把握?」
溫景妍不敢托大,她的櫻唇緊抿。
「……四成。」
唐芊芊握住溫景妍的手有些發緊,後者看向她的臉,發現她眸子裡也涌動著淚花。
「沒關係,沒關係,四成呢,至少不是一成,我相信你,妍兒。」
溫景妍安慰地抱抱她的肩膀,再未遲疑,徑直走進馬廄。
這處馬廄是追風獨立的窩,為了做手術方便,唐芊芊還專門為其打造了一隻鐵床。
「手術要求的條件比較嚴苛,我翻遍醫書,為了避免感染,不方便將它放在柔軟的稻草上。」
雖然追風躺在鐵床上,未必有躺在稻草上舒服,但長痛不如短痛,唐芊芊相信溫景妍這樣做一定有她的考量。
《後漢書·華佗傳》載,「若疾髮結於內,針藥所不能及者,乃令先以酒服麻沸散,既醉無所覺,因刳破腹背,抽割積聚。」
溫景妍便是按著這個方子讓追風服下麻沸散,待它昏睡過後,才尋了一隻鋒利的短刃,破開追風的腹部。
因其姿勢問題,腹內的血水並未噴濺而出,但唐芊芊見到的一瞬,也仿佛被釘在了原地。
巨大的腫塊,仿佛吞進去的一塊石頭,被一層薄薄的瓣膜包裹著,而其他器官,都被擠壓得變形。
溫景妍神態自若,拿了一根空的竹管,把淤積的血水慢慢抽出。
竹筒大的竹管,足足抽了四五管,追風的肚子才消減下去。
溫景妍縫合肚皮的時候,唐芊芊眼睛已經紅透。
「呼——」
縫完最後一針,溫景妍的腰已經麻的不像自己的了。
「小姐,奴婢扶著您,您慢慢起。」
小漆也被這陣仗嚇慘了,臉色蒼白如紙。
溫景妍彎腰蹲在地上將近一個時辰,為了防止手抖,連動都不敢動,生怕戳破了追風的某個器官。
等到站在外面,吹著來自京郊的清風,她才切實感受到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