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二章陷入沉默

  聽完教養嬤嬤的講述之後，裴琳陷入久久的沉默。

  不知道該對眼前這個老人該抱以同情，還是該抱以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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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時之間覺得唏噓不已。

  這應該就叫做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害人者人恆害之。

  說句實在話，裴琳對於教養嬤嬤的遭遇，實在是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

  甚至可以說，沒有上前去踩兩腳都已經不錯了。

  畢竟他做了這麼多壞事，還害得昭明母妃年紀輕輕就殞了命。

  也害得昭明從小就沒有了母妃。

  這件事情當中的誰對誰錯已經沒有了評判的意義。

  裴琳就想到趕緊把這事弄清楚，完成皇上的交代。

  「這一切都已經過去了，以後的日子會越來越好的。」裴琳乾巴巴的安慰了一句。

  教養嬤嬤的目光有些哀痛，帶著幾分對於往事不堪的回首。

  「麽麽，我有一個不請之請，希望你能答應。」裴琳有些遲疑的說道。

  「你先說來聽聽，我一定會……」教養嬤嬤下意識的就鬆了口，然後突然反應過來，趕緊把嘴緊緊的閉住。

  因為裴琳要說的事情，兩人都心知肚明。

  「我希望您能跟我們一起回宮，向皇帝陛下說清楚當年的往事，同時也還昭明母妃一個清白，洗去他的冤屈。」裴琳帶有幾分急切的說道。

  教養嬤嬤避開了裴琳真摯的目光，低垂著腦袋，久久才細若蚊蠅的說了一聲，「老婆子就不去了。奴婢發過誓，此生不贊去往京城。」

  裴琳又苦口婆心的勸說了許久，卻依舊沒有得到教養嬤嬤的鬆口。

  「姑娘，夜深了，還請早些去歇歇，老婆子就不送了。」

  面對教養嬤嬤這般說，裴琳實在沒有辦法再繼續待下去遊說。

  只得起身告辭。

  回到住的房間，裴琳發現隔壁的廂房還有幽暗的燈光透出來。

  那個房間正好是二哥裴琅的。

  此時她正好睡不著，就去敲響了二哥的房間。

  他看到二哥眉宇之間也是聚滿了陰霾。

  他趕緊把剛才從教養嬤嬤那裡得到的消息轉述給二哥。

  裴琅在聽完自家妹子說過的話後，眉頭緊緊的擰在了一起。

  他總覺得事情好像沒有表面這般簡單。

  尤其是那個教養嬤嬤，對許多事情都是支支吾吾的態度。

  這就讓人很是生疑了。

  就算是年齡大了，也不可能把那些重要的細節忘得乾乾淨淨。

  這其中肯定是有問題的。

  裴琅把他心裡的猜想說了出來。

  裴琳仔細回憶了一番，教養嬤嬤說話時的語氣，神態和動作。

  發現確實如二哥所說的一般無二。

  老嬤嬤對於許多事情的細節一無所知，只是囫圇吞棗的把整個事情串聯了一下。

  再去問一些具體的，他就說不上來。

  「二哥，你說這教養嬤嬤會不會不是真正的宮女？」裴琳略帶遲疑的問道。

  裴琅他心目當中也是這般猜想的，當下點了點頭，「很有可能，真正的宮女可能是另有其人。」

  「那現在應該怎麼辦？我們怎樣才能找到這個宮女，這好不容易的線索又突然斷了。」

  「事情可能沒有你想像的這麼複雜，簡單一點。」裴琅輕聲的提醒道。

  裴琳本來就不是什麼愚笨的人，聽到二哥這樣的提醒，一下子豁然開朗。

  輕輕的驚呼出聲，「哦，我知道了。這個教養嬤嬤能這麼清楚的知道當年發生的事情，那肯定真正的宮女就在這個城主府里。」

  裴琳說完之後，裴琅向他投去了一個讚賞的眼神。

  還不算太笨。

  順便兩個人又商量了一些細節，裴琳才起身，回房睡下。

  第二天一大早，裴琅隨意找了一個藉口，說是要在城主府多逗留幾天。

  其他人並沒有對此表示不滿。

  他們一行人，就出了城主府，在浮雲城裡到處轉悠閒逛。

  裴琳一直跟在他們身後，趁著眾人沒有察覺之際，悄悄回了城主府。

  一路上避開人的耳目，找到了教養嬤嬤的住處。

  此時的教養嬤嬤正在打掃小院裡的落葉。

  看到他過來，臉上的神色微微一怔，很快又恢復了正常。

  「姑娘，可是還有什麼事要先老婆子？」教養嬤嬤溫和的問道。

  「沒有什麼大事，就是想要跟您說一聲，我們的人查到了，當年您生下的那一個孩子的下落了。

  我一得知道這個消息，就趕緊回來跟你說了，想必你也很想知道他的下落吧！」

  裴琳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面上的表情裝得真摯而又誠懇。

  教養嬤嬤聽到這一句話，猛地一愣。

  孩子？什麼孩子？他怎麼一點都不知情？

  教養嬤嬤完全慌了心神，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

  足足緩了好幾秒鐘，他才平復下心情。

  「當年那個孩子不是早就已經夭折了嗎？」教養嬤嬤胡謅了一句，但她臉上的神色已經完全出賣了他內心的惶恐。

  「啊？應該是不可能的，我們調查這事的人是大理寺的，不可能會出現這麼大的差池。」裴琳一副篤定的語氣，她的目光有些懷疑的看了看教養嬤嬤。

  教養嬤嬤被他這樣的目光注視著，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就像是要跳出胸腔一般。

  裴琳看出了她的窘迫和不自在，趕緊慌亂的告辭，「那可能是出現了什麼差錯吧，既然嬤嬤你這般確定，那我就不多打擾了。」

  說完，他就轉身離開了。

  就像是完全沒有看到教養嬤嬤臉上慌亂的神情。

  教養嬤嬤一直目送著她的背影，直到完全消失不見。

  教養嬤嬤警惕的看了看周圍，察覺到四周無人，一把扔掉手中的掃帚。

  邁著矯健的步伐，快的朝著城主府正院的方向跑去。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她剛一跑開，裴琳和裴琅兩人，就從旁邊高大的樹木走了出來。

  跟上他的腳步，徑直來到了正院裡。

  裴琅本身就是習武之人，耳聰目明。

  很清楚的看到教養嬤嬤，跟一個打扮十分雍容富貴上了年紀的女人說著話。

  不知教養嬤嬤對她說了什麼，女人直接癱坐在地上。

  聽到不遠處傳來了腳步聲，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之後，兄妹兩人就趕緊離開了。

  跟著他們一同過來的人也回了城主府。

  一些人在房間裡秘密探討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