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本是純潔的天使

  突然間一隻小手輕輕地拍著我的臉，那手指修長很是暖和，這讓我有點疑惑。

  「這到底是是誰的手？」我在心中自問道。

  「怎麼樣？小弟弟現在你應該可以說話了。

  聽到護士姐姐的聲音我鬆了口氣，嘆了口氣十分感謝的說道：「嗯，又麻煩姐姐了。」

  我試著睜開眼睛，卻還是之前那樣，睜開一道縫就無比的疼痛，讓我立馬又閉了上眼。

  「姐姐我的眼睛...」

  她打斷我說道：「你眼睛感染的嚴重現在還在恢復，你的情況比預想的還要好。應該不出所料過個十幾天就會好了。」

  「姐姐，她們走了嗎？」

  對於許忻和如雪我還很是擔憂，擔憂如雪會受到傷害，也擔憂許忻...

  「沒有她們都在等你，沒想到你艷福不淺嘛。」

  

  她噗呲地笑著，我抿著嘴沒有說話。

  她推著我出了屋子，隔著眼前的布我能感受到一陣光亮照射在我的臉上。

  老媽擔憂的開口說道：「怎麼樣醫生？」

  「很好！比預計的還要好，他恢復的很快，現在已經能說話了。只不過眼睛還要個十幾天才能恢復。」

  「真的能說話了嗎？浩兒？！」

  聽到老媽那激動的聲音，我有點心酸。

  「嗯，老媽這麼大驚小怪幹嘛！我的身體你還不知道。」

  我不知道該用什麼語氣說出這話，大概是歡喜吧。

  「江浩！」

  許忻撲在我的懷中哭著，我很想伸手給她擦拭眼淚，可我的手怎麼也使不上勁。

  「許豬！沒事！我很好。」我輕聲安慰著她，心裡那股愧疚感更加的強烈。

  「江豬！大江豬你怎麼那麼傻！你要是走了我可怎麼辦？」

  她的淚打濕了我的衣角，聲音很是低落。

  我沒有回答，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這個問題。那一刻我什麼都沒思考，唯一的想法就是我要救如雪，這算是自私嗎？可能吧！

  她把頭埋在我的懷中，感受著她臉上的柔軟，我的內心開始出現了分歧。

  「我是不是該放下？」

  或許分開是對許忻來說是最好的選擇，一隻純真無邪的天鵝不應由我染黑她的世界。她的世界本就那麼絢爛多彩，而我...

  窗外的雨聲如同一曲悲壯的交響樂，還在不停地狂暴著敲打著窗戶，發出陣陣急促的響聲。雷聲不時地劃破夜空，像是蒼穹的怒吼，震耳欲聾。

  我能感受到許忻內心的害怕，她往我的懷中靠的越來越緊。

  「我柔聲開口道：「沒事，有我在。」

  她用手捏著我的左臉就像是在調戲我一樣，讓我感到那個屬於她自己的那份天真又回來了。

  「如雪，我渴了。」

  我乾咳了一聲，扯下嗓子又咳嗽了一下。

  「嗯。」

  聽到她的回答聲，我鬆了口氣。還好剛剛沒說出口。

  「不用你！我去！」

  許忻強勢的聲音響起，一旁的動手聲淡了下去。

  「許忻這件事不怪如雪，你別這麼對她。」

  我開始勸說她，這一切的責任並不怪她，我多麼想直接告訴她如雪的事。

  可我知道有些事，不能說出來，這樣說出來可能會受到許忻的同情，可這樣並不是在幫如雪說話，反而會讓她感覺到面子的自卑，她本就是個要強的女人，許忻的那份可憐在她心中只會感到自卑。

  或許是我太在於如雪，沒有考慮到她，可能對於她來說我就是偏心吧。

  『蹦』的一聲響起，玻璃的破碎聲接著響起。

  「傻子！你為了她命都不要！說她兩句你就生氣了！」

  聽著她急促的腳步聲，我的心也隨著疼了起來。她離開了房間，我不知該如何挽回她，也許這樣就好。

  如雪的哭泣聲響起，我沒有說話。有些事發泄出來總比憋在心裡難受，我的心很複雜。

  「江浩，對不起！對不起！」

  這是她第三次的道歉，她果真把一切都壓在自己的身上。再怎麼也改變不了她心中的那份自卑，自責。

  我嘆了口氣，輕聲開口道：「如雪抱抱我好嗎？」

  她坐到了我的身旁抱住了我，她的眼淚一直沒有停下，徑直地往我身上掉。

  「如雪，老媽她們走了嗎？」

  「走了，阿...阿姨她們走了。」

  不知道是她臉上的淚還是我自己身上的汗流向了我的嘴角，那味道很是苦澀。

  我嘟著嘴小聲的說道：「親我一下好嗎？」

  沒想到她居然直接親在了我的嘴上，柔軟的唇瓣像是含著清晨的露水，輕柔地覆蓋在我的唇上。我能感受到她微微顫抖的身體，以及那從唇間傳來的微弱喘息。

  我們的氣息交織在一起，她的鼻尖輕輕地蹭著我的臉頰，帶來一陣陣痒痒的感覺。我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氣，像是混合了雨後的泥土芬芳和女子特有的體香。

  雨水還在狂暴地敲打著窗戶，雷聲震耳欲聾，閃電照亮了房間。但這一切仿佛都變得遙遠，只有我和她，被這個吻緊緊地捆綁在一起。

  不一會，她鬆開她那軟柔的小嘴，貼在我的耳畔輕輕地說道：「江浩你就是我最後的選擇！就讓我為你而活。」

  聽到這話我心中感受最大的並不是欣喜而是憂傷。如果她真是這樣為我而活，那她將變得不是自己，再也沒有那天真可愛的笑容，再也沒有那可愛的笑容，再也沒有那......

  她本是一個無比聖潔的天使，現在卻在慢慢地變成那漆黑的黑天鵝。

  我心裡還伴隨著些許的擔憂，萬一我有一天就此離開，那她會不會和上次一樣.....

  固執的她一定會選擇離開，她本就像是那斷了線的風箏，靠在我的線軸上。如果有一天線軸斷了，那她一定會從那高空之下跌落。

  「對呀！江浩你自己又在猶豫什麼？你是想害了她嗎？你已經害了她，你還想再繼續傷害她嗎？」

  「就讓她以自我而活，這樣至少讓她對以後的生活還有嚮往。也許時間會改變她呢？這並不是你的錯，是你拯救了她，你又再擔憂什麼呢？」

  我的腦中就像是出現了兩個不一樣的天使在爭辯著，讓我一時無法選擇。

  「是呀，我已經害了她，又何嘗能給她未來？終究是我太過於自私了。」

  我嘆了口氣，也許通過時間會改變她，在此路上還能由我陪著她就好。

  可我還是選擇了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