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7

2024-06-14 13:21:35 作者: 錦竹

  閻老正在不斷的削弱厲莫言在社團的權利。剛開始厲莫言並不十分在意,可看著三天兩頭這麼來一次,他確實有些吃不消了。跟他的兄弟那麼多,當初想著自己少賺一些算了,不能虧了兄弟。可現在的危機,不是他一個人能承擔得起的。

  厲莫言這幾天忙了起來,每天晚上回來,總是筋疲力盡的。童向晚覺得自己很沒用,什麼忙也幫不上。所以她現在開始跟著保姆學著去做補湯,給厲莫言補一補。

  厲莫言一直不虧待她的,即使再累,總不忘給她點小「性」福。她著實過意不去了,就只能獻殷勤給他點補湯,犒勞犒勞他這位在外賺錢的男人,順便跟他商量一件事兒。

  那天晚上剛下了一場大雨,厲莫言回來的時候,身上還打著水滴。童向晚在門口等候多時,接過厲莫言脫下的外套,放在衣架上,然後拉著厲莫言到沙發旁,匆匆去浴室拿毛巾去了。

  厲莫言隨意掃了下眼前的茶几,見上面正端端正正擺放著冒著白霧熱氣的白瓷碗,他拿起來看了下裡面的食材,見她「賢惠」的表現,忍不住撲哧笑了一番。

  嘴角的笑容還來不及收回,便見童向晚風塵僕僕地跑過來,拿著兩塊面巾過來,一塊乾的一塊濕的還冒著熱氣。童向晚把濕熱的那塊面巾遞給厲莫言,吩咐道:「敷在臉上吧。」

  而她自己,則拿著干毛巾開始為他擦濕漉漉的頭髮,樣子看起來既認真又嚴肅,總的來說,倒是有些搞笑。童向晚一點兒也不溫柔,胡亂地給厲莫言擦頭,厲莫言只感覺自己的頭皮都快拉扯掉了。

  

  「晚晚啊!」他剛想抗議一下,童向晚就把手上的毛巾扔在一旁,殷勤地端著手裡自製的補湯送到厲莫言的嘴邊,還很溫柔地吹了吹早就不燙的補湯,舀了一勺給他嘗嘗。

  說實在話,厲莫言真的沒有這個勇氣喝這口湯。在他的印象中,童向晚似乎沒下過廚,他很難確定,她有這個天賦,第一次做湯就能做的入口。

  「怎麼了?」見厲莫言遲遲不肯動口,某人有些奇怪了,用一副天真的模樣看著自己獻殷勤的對象,還以為此對象哪裡不舒服呢。

  厲莫言只是笑了笑,很不情願地微微張著嘴,抿了一口勺子,入口後,覺得味道還算可以,便欣慰地開始一口又一口喝了起來。

  「還要。」喝完以後,厲莫言很不要臉,還想來一碗。也不知當初是誰提心弔膽不敢喝一口。不知情很傻很天真的童向晚立即兩眼放光,拼命地點頭,一溜煙地跑到廚房再盛了一碗過來。

  厲莫言張著嘴,一副小孩子樣。

  「你自己喝。」童向晚直接把碗遞給他了,不打算再來一次餵食。

  厲莫言撇了撇嘴,雖然表面看起來不是很樂意,但也不掙扎,自個舀了起來往自己嘴裡送。他覺得,已經全然沒有剛才那個味道了。

  童向晚見厲莫言現在心情良好,她開始跟他商量一件事兒來了。

  「莫言。」她試探地喚了一句。

  「嗯?」

  「我覺得吧。」她好不容易鼓足勇氣想說,但見厲莫言那認真的樣子,又失了半點勇氣,到嘴裡的話又給吞了回去,她只好吞了吞嘴裡的口水,斟酌了片刻,繼續道:「我在家裡混吃混喝,我有點不習慣。」

  「然後呢?」厲莫言一臉笑眯眯,看不出心裡在想些什麼。

  童向晚索性一鼓作氣了,她繼續說:「七七說她認識一位老中醫,現在在外開了個門診,我想去那裡幫幫忙,打發下時間。」

  「不想當全職太太?」

  童向晚的小臉忽而紅了一下,她還沒嫁給他呢,怎麼稱得上是「全職太太」?不過,她還是自我領悟這番話的另一層意思,她緩慢地點了點頭。

  厲莫言回答地也乾脆利落,「行。你想去就去吧,只要有精力晚上陪我就行。」

  這話……

  童向晚乾咳兩下,佯裝沒聽懂,直接說:「那我明天就去報到了哦。」

  「可以。」厲莫言摟著她,把唇朝她貼了過去。顯然,簡單的親吻無法讓厲莫言饜足,他毫不猶豫地把童向晚打橫抱起,準備上樓好好禽獸一把。

  「等……等!」童向晚忽而小臉又紅了起來,結結巴巴地說:「家裡沒安全套了。」

  「我不就是給你安全套的安全感嗎?」厲莫言眨巴兩下大眼,一臉的壞笑。

  童向晚登時雙頰又充了一層血,紅上加紅。確實,厲莫言的技術,即使沒有安全套,她也感覺很安全。她不再反對什麼,只是很小女人的窩在厲莫言的懷裡,不吭聲了。

  厲莫言見她這副樣子,心癢難耐,火速上了樓,來表達自己對她的愛意……

  童向晚一直是個做事認真的姑娘,第二天早上,當厲莫言想摟懷中的人兒溫存一下,不想掏了個空,旁邊的床位上已然空了下來。厲莫言睜著迷迷瞪瞪的眼,無奈地笑了笑,跟著起床忙活自己的了。

  也許他們兩個都不是已愛情為主的人。

  童向晚跟著的老中醫姓王,原先是在中醫院當主任醫師的。王醫師為人很謙和,大大的肚囊,兩鬢雖已經花白,但笑起來兩眼一眯,別提有多「彌勒佛」的慈悲樣。

  因為是老中醫,加上有些名氣,在外開診所也有三四年,來此看病的病人倒是不少。忙活了一天,童向晚覺得相比在家裡無所事事要好的許多。

  臨近下班的時候,王醫師還不忘誇讚童向晚,「這在哈佛畢業的就是不一樣,啥都知道,比先前那位助理要好許多啊。」

  童向晚只是笑,笑的挺自豪的。

  「向晚啊,在醫院實習一兩年,不就可以拿執照了嗎?什麼時候回去啊?」

  王醫師問的很無心,但童向晚卻聽的很難受。是啊,她用血和淚學了苦心學了八年,眼看就要成功了,只要暑假一過,她回美國實習一兩年,就可以拿到美國的醫學執照,到時候,無論在美國,更甚至在中國都能混的很好。

  可是……

  一想到厲莫言,她心裡就忽然沉重起來。讓他等一兩年,他願意嗎?她不知道。男人的一兩年也許會發生很多變化。雖然在這八年裡,厲莫言身邊沒什么女人,可不敢保證這一兩年裡會不會發生什麼變故。

  而且她也跟自己下了決心,不再離開他了,想跟他過一輩子。

  再說了……

  童向晚突然撇著嘴苦笑,厲莫言的那類圈子,跟她這個醫生的職位,似乎格格不入吧?有得就有失,這是亘古不變的道理。當初她選擇了學費,失去了厲莫言對她的所有,如今她用前途似錦的後半生換回厲莫言對她的所有,她不知道還來得及不?

  她忽然覺得自己好蠢,兜兜轉轉這麼多年,若是當初就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就不會浪費這麼多年了。

  人的一生,哪有那多的八年去揮霍,去等待?

  童向晚沒有正面回答王醫師的話,而是訕訕笑了笑,就脫下白大褂,拿起包包準備回家了。她在回家的路途中,給厲莫言打了個電話,暫時無人接聽中。

  她剛剛把電話收回包里,忽然,有人從她背後硬扯她的包,她沒抓穩,被人搶了走。那包里幾乎有她所有的家當,她連忙一邊追,一邊喊,「抓賊啊。」

  可是路途只有一堆「看客」。

  那個「賊」的速度並不快,連她這個十足的運動白痴都沒甩掉。她緊跟到一處僻靜的小巷子的時候,她忽然發現有些不對,當她打算放棄掉頭準備離開的時候,她的面前立即橫亘著兩名人高馬大的小混混。他們一臉的痞子樣,那□的笑容,讓童向晚渾身一激靈,很不適。

  「你們是誰?」她覺得搶劫這事,其實是請君入甕之計罷了。他們是想把她引到這裡好下手?這麼如此煞費苦心,想來這件事是有人指使了。她能涉及到這個圈子,唯獨她是厲莫言的女人,眾所周知。

  跟厲莫言有關係。

  厲莫言這個圈子,果然是不能掉以輕心。她才出來第一天,就要死於非命了?

  「我們老大想請你去個地方而已。」眼前的高大男人,扯著嘴皮,陰險一笑。

  童向晚手無縛雞之力,手機也在包里被搶了。在這僻靜的巷子裡,她沒見到一個人,喊了也白喊。她剛還是琢磨著先順從他們,等到出了巷子她再大喊,免得自己受無妄之災。

  可她想的太天真了。這些老手肯定有自己的準備。直接把她嘴裡塞了滿滿的白布,頭上套了個麻袋,一個悶棍下去,她什麼都不知道了。

  醒來的時候,光線很暗,四周都是雜物,看起來是個儲存室。她剛想起來活動一下,忽然有人開門,從外走了進來,見童向晚醒了,硬拉著她去別處。

  她還有的選嗎?也沒不願意了,直接順從的跟他走。

  那拉著她的小混混笑眯眯地讚嘆,「還算個聰明女人哈。」

  童向晚不想理會他。她現在的心情糟糕透了。

  沿路走來,童向晚發現這是一處長期沒怎麼人住的別墅。家具什麼的都是80年代,下樓時,扶手上都洛滿了厚厚的灰塵。

  大廳里,站著很多人,形形色色打扮的年輕男人們。在這群男人里,只有一位三十多歲,留著兩撇鬍子的男人是最重要的。幾乎都是以他為中心。

  他翹著二郎腿,手掌里有兩個石球在來迴轉,吸著雪茄,昏暗不明的室內,氤氳著淡淡的青煙。

  「就這貨色?」那男人上下仔仔細細地打量著童向晚,然後十分不屑地囔了一句。

  哎,她就這等貨色了。童向晚不禁在心裡給自己補充一句。雖然她很想反駁,但她是保住小命重要,少說為妙的好。

  「懷孕了?」那男人這次是問她了。

  童向晚問,「你是誰?」

  「啪!」在她旁邊的黃毛忽然揚起手,一巴掌毫無防備地打在她嬌嫩的臉上,頓時粉紅的五指印印在她臉上了。

  那男人一臉嗔怪卻不怒地對打她的黃毛說:「你很沒禮貌耶,說什麼這位小姐也是厲莫言現在捧在手心裡的寶寶,到時候他拿你是問的話,我可保不住你哦。」

  打她的黃毛唯唯諾諾地低著頭不語。

  那男人起身走了過來,他吸了口雪茄,再把那濃重的煙吐在她的臉上。難聞的煙味嗆得她很難受,她十分不舒服地皺了皺眉頭。

  「哎呀呀,我忘記了,孕婦不能聞煙味,對胎兒不好。厲莫言那俊俏的小子好不容易有了個種,可別給他生出個怪胎來或者醜八怪呢。」

  童向晚不想和他廢話,既然剛才挨了一巴掌,也不怕第二個巴掌了,她直接問:「你有什麼目的?」

  「我有什麼目的?」那男人扯著嘴皮陰狠地笑了笑,「你男人是什麼個東西?搶客人敢搶到老子身上?以前就是靠那張臉吸引了大小姐的注意爬的快一點,現在小白臉翅膀長硬了,惹惱了大小姐遭封殺,居然敢搶老子生意救急?老子是那麼好踩在腳下的嗎?」

  童向晚悶著不說話,等他的下文。

  但是他沒繼續說,而是又坐回在原來的椅子上,悠閒地翹著二郎腿,一邊吸雪茄,一邊打量著站在他不遠的童向晚。

  他似乎在等什麼?童向晚不禁皺了皺眉頭。只見搶她包的小混混,忽然從她包里掏出手機,遞給那男人。童向晚見到手機的那刻,忽然大腦靈光一閃,明白了他的用意。

  他沒有立即打電話給厲莫言,為的只是試探我在厲莫言心中的地位。要是厲莫言一直不打電話過來,他也許會放了她。因為他不想冒然和厲莫言叫板,為了她這麼個毫無意義的人。可要是厲莫言打電話過來,他就會接這個電話,後面的事情想都不用想,肯定是要挾威逼,逼迫厲莫言做他不想做的事。

  此時此刻,童向晚多麼希望厲莫言不要打電話過來,然後自己安然的回家,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時間滴答滴答地慢慢流逝,童向晚的心臟每一次跳動都是那麼隆重。她怕下一次跳動,鈴聲會想起,她十分膽怯有鈴聲的到來。

  「鈴~」綿連帶著詛咒的刺耳鈴聲忽然響起。

  她狠狠咬著唇,差點自己的下唇都要咬出血來。不該來的,終究是來了。她身上忽而起了一層濕漉漉的冷汗。

  拿著她手機的那男人,忽然冷冷一笑,悠閒地接起電話,「厲莫言,你好啊!」

  原本剛剛忙完自己手頭事情的厲莫言在準備回家的時候,見到未接來電是童向晚的,他順手回撥了過去,電話那頭卻響起小鬍子的聲音?他好一陣錯愕,而後也似乎明白了什麼,他冷冷地問:「你知道你這麼做的後果是什麼嗎?」

  「哎喲,我好怕哦。」小鬍子做出一副「我怕怕」的膽怯聲音,隨後又擺正腔調,「我手上有張王牌,你說我還怕怕嗎?」

  「說吧,你想怎樣?」厲莫言坐上車,摸出石向北的手機,在手機上打了幾行字給石向北。石向北看了看,上面寫著——問問線人,小鬍子在哪裡。

  石向北便立即打了電話過去。

  「你現在是不是找人打聽我在哪裡?不用問了,我告訴你。」小鬍子笑呵呵地忽然說道。

  厲莫言深深地蹙起眉頭來,揚起手,手懸在空中好一陣。石向北的號碼還沒撥通,收到厲莫言的指示,便把電話掛斷了。

  「我在馬科夫別墅內,只能你一個人來,我要是看到其他的人,你的女人還有她肚子裡的孩子,你就等著收屍吧。」

  「那就請你恭候著吧。」

  「不見不散哦,小白臉。」小鬍子歡快地掛斷了電話。

  厲莫言聽了好一陣忙音,臉上的表情凝重不已。石向北忙問:「莫言哥,出什麼事了?」

  厲莫言沉吟片刻,幹著嗓子說:「下車。」

  「什麼?」

  「下車。」

  一輛車呼嘯而過,留下原地的石向北,茫然無措……

  那小鬍子又抽起第二支雪茄,耳邊凝聽著門外有沒有車子的馬達聲,眼睛卻一瞬不瞬地盯著童向晚看。他總喜歡用探尋的目光打量她,好似她是一件非常奇特的文物一樣。

  「你是不是床上功夫特別好?」

  童向晚笑,他探尋了半天,竟然探尋出這麼個答案?她不急不慢地搖頭,「不是。」

  「你又不漂亮,又床上功夫不好,憑什麼把大小姐比下去?」他對她一臉的不屑一顧。

  「我不知道。」童向晚懶得跟他多說話了,但又不能不跟他說話。她現在人在他手裡,他想幹嘛就幹嘛,她現在最怕的不是一刀捅死她,而是找身邊這群男人非禮她。

  這比直接殺了她還要殘酷得多。她想,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刻,她當即咬舌自盡,也不要受到如此的侮辱。

  所以,她不能惹怒他。

  「其實,我也不知道。」小鬍子呵呵笑了兩下,「但我覺得,你跟大小姐提鞋都不配。」

  他的眼神出賣了他。即使在這昏暗的室內,童向晚還是輕易的撲捉到他眼底那光彩奪目的愛慕之意。她不禁苦笑,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

  門外忽然傳來汽車的馬達聲,恍若比賽的預備聲,在場所有的男人,都個個精神抖索起來,豎起全身的汗毛,聚精會神地等待什麼。

  終於來了鈴聲。

  童向晚的手忽然抖了起來。她不知道等下會發生什麼?會不會一發不可收拾?還是和平解決問題?一想到厲莫言是一個人前來,她的心就抖得不行,總有一股不好的預感,從中而生,那麼強烈,那麼無法自己。

  門打開了。

  從屋外偷溜進來的光,一下子艷殺了屋內所有的黑暗。在逆光中,童向晚撲捉到了再熟悉不過的身影,依舊那麼高大,依舊那麼挺拔,依舊那麼讓自己潸然淚下。她還來不及開口,嘴裡又被塞了白布,所有想喊出來的話,只剩下單調節奏的「嗚嗚」。

  她就那麼傻傻地看著厲莫言從逆光中漸漸沒入黑暗。他的眼神似鷹一般尖銳,他說:「我來了。」

  不要來,不要來……童向晚在心裡吶喊著,想說什麼也說不出來,淚水無法抑制地狂流不止。她剛才看到了,看到小鬍子的腰間別了一支槍。

  「哎呀,來來,小白臉。」小鬍子一副笑臉盈盈的招呼著厲莫言過去。

  厲莫言用他撼人的鷹眸步步逼退圍繞他的小混混。當他走到小鬍子面前的時候,小鬍子忽然掏出別在自己腰間的手槍,很囂張地用黑洞洞的槍口有一下沒一下點著厲莫言的太陽穴,「小白臉,我等這一天很久了。搶老子的生意,真有種啊!」

  厲莫言依舊挺拔地站著不動,冷冷地看著他。

  小鬍子見他這不服輸的表情,狠狠地用槍口指著他,用力戳他的腦門,「你信不信,我一槍崩了你?」

  「那你就試試。」厲莫言依舊不服輸地盯著他看。

  忽然,門外傳來的警車的警鳴聲。

  小鬍子登時睜大眼,怒目而視,「我草,厲莫言你個龜孫子,居然叫警察,看我斃了你。」小鬍子一著急,居然真準備扣槍把。厲莫言猛然抱住小鬍子的脖子,兩人雙雙倒在地上開始扭打起來。突然一連串地槍聲震撼了當場所以的人,然而每一次「砰」聲都敲打在童向晚的心頭之上,差點敲碎了她的心。小鬍子捂住脖子,毫無生機的從厲莫言身上翻身而下,背著朝地,仰著頭,瞪著一雙死不瞑目的魚眼癱瘓在地上。他的心臟處正好插著一把刀,那樣準確無誤地沒入身體。

  厲莫言歪歪扭扭地站起來,身上帶著斑駁不堪的血跡,不知是小鬍子的還是他自己的。他捂住肚子處地方一直涌涌不斷出紅色液體那刻,童向晚差點失聲尖叫。

  童向晚崩潰地搖著頭,發出悲鳴地嗚嗚聲……

  不要再走了,不要再走了。

  血從他的指尖低落到地上,一路朝她走來。

  他拖著血跡走到童向晚身邊,用一雙無力的手輕輕扯掉童向晚嘴裡的白布,從他的嘴角處溢著淺淺的笑意,帶著血的手撫摸著她滿臉淚水的臉頰,他的嘴唇慘白不已,他低沉無力地說著:「不哭,晚晚。」

  下一刻,他垂著腦袋很安逸地躺在童向晚的懷裡,好似那才是最後的港灣。

  童向晚此刻的眼淚已如潮水般淹沒了自己。

  破門而入,幾抹深色制服舉著搶,來掃尾。作者有話要說:這一章,好長啊……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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