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剖析

2024-06-14 12:51:50 作者: 靈岩曾

  旁人不知怎麼回事,他焦龍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當時秋華良那鹹豬蹄就快要碰到楚婠時,自己正準備將楚婠拉過來,誰想到師父的拂塵更快,一縷塵絲掃過來,堪比七星銅錢劍。

  秋華良捂住傷口起身,忽然焦龍對他小聲警告:「你應該慶幸,剛才那絲線是對準你的胳膊,如果是對著喉嚨,你可就完了。」

  秋華良臉色變了變,朝在座匆匆告辭。

  小皇帝笑笑,安撫克羅:「既然誤會,那我們繼續欣賞歌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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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場只有克羅一個異邦,天家又明顯有偏頗,眾人不是傻子,自然不會胳膊肘往外拐。

  克羅此刻才想明白,自己這是給人當靶子了。

  當即和眾男寵團離開英親王府。

  焦龍鬆了口氣,轉頭看楚婠。

  「沒事吧?」

  楚婠臉色白了白,之後滴水未進。

  回去的馬車上,焦龍見兩人又不發一眼,識相的和馬車夫坐在一起。

  又過半晌,楚婠看了看窗外的夜景,思緒湧上心頭。

  秋華良故意招惹自己,無非是給那幾個人看看,對縢宴爍的猜測有沒有錯。

  然而實際上,不只他們,連楚婠自己都驚到了。

  事情似乎有點超出她的預想。

  縢宴爍終於睜開眼睛,掃過楚婠。

  「今日若不是你,換做焦龍或者其他人,我一樣會出手。」

  楚婠懵住:「師父,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管你是什麼意思,」縢宴爍打斷她的話:「國師府上上下下幾百號人,內門弟子幾十號人,無一都不可以是隨便欺負的對象。」

  縢宴爍說著,看她一眼:「你也是,其他人也是。」

  楚婠點點頭,「謝謝師父。」

  看來是她誤會了,縢宴爍比想像的還要多一顆守護之心。

  難怪在紛繁複雜的帝都,唯獨國師府獨善其身,淵源流長。

  楚婠心裡的結化開,想到其他事情:「師父,那個克羅到底是哪邊的?」

  為何處處對付他們。

  縢宴爍語氣放輕:「不重要,月底就回去了。」

  太后既然不承認婚事,縢宴爍也樂得做甩手掌柜。

  楚婠聽見「回去」兩個字,當即八卦:「不成親啦?」

  原本她還以為小皇帝不會聽太后的呢。

  縢宴爍冷眼看過來,壓低聲線:「怎麼?想為師娶妻不成?」

  楚婠連忙擺手,「不敢不敢,師父自然是不會和秋華良平起平坐的,您若想成親,帝都天街都能給人踏破了,一個克羅算什麼。」

  楚婠越吹越來勁,差點站起來:「十個克羅……哎!」

  還未說完,前方焦龍和馬車夫一個急剎車。

  楚婠瞬間失去平衡,向前撞過去。

  焦龍穩住身形,並未掀開門帘,解釋道:「師父,是溫素知擋在前面。」

  聽見人名,縢宴爍唇角下壓,看了看眼前跪在她懷裡的人。

  楚婠抬眸,兩人正巧視線對上。

  楚婠覺得如果師父的眼睛能殺人的話,那必定連風流子都不是對手。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只要一對上縢宴爍的眼眸,就沒轍了。

  縢宴爍側臉落在暗光里,沉聲道:「他來接你?」

  楚婠半天才緩過神,剛才好像聽見焦龍說溫素知三個字。

  只好回答:「師父,那我先回府了。」

  縢宴爍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悄悄捏住對方衣袖,旋即鬆開手。

  「下去吧。」

  溫素知擔心楚婠此行兇險,便一直守在國師府門前。

  看見焦龍趕緊迎上去,差點撞到馬車。

  他站定,聽見焦龍和裡面說話聲,這才安心守在這。

  直等到快要沒了耐心的時候,楚婠才掀開門帘走出來。

  縢宴爍坐在馬車內,耳力極好。

  溫素知走到側邊,伸手想扶楚婠時,楚婠已經輕快跳下馬車。

  兩人並排而行,溫素知問今日如何。

  楚婠回答一切都好。

  兩人的呼吸聲均落進縢宴爍耳朵里。

  縢宴爍忍不住,掀開馬車窗簾,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

  溫素知低頭說話一直盯著楚婠,眸光中的一池春水根本藏不住。

  進了國師府,焦龍先下馬車,還未開口,忽然一道金光,馬車一半直接被劈開。

  嚇得駿馬往前多跑幾步。

  焦龍擔心道:「師父,你沒事吧?」

  一道符印之中,縢宴爍整個人被光罩住。

  良久,光印消失。

  縢宴爍皺著眉站起身。

  一言不發走回臥室。

  焦龍丈二摸不著頭腦,腹誹道:「師父,這又是怎麼了?」

  英親王府內,齊桓回想今日爭端,篤定道:「那個女人必然是縢宴爍的命門。」

  齊蒙卻搖搖頭:「國師府向來護短,這樣試根本說明不了什麼。」

  齊桓轉身,和齊蒙平行而坐。

  齊蒙掃過一眼,表面波瀾不驚。

  齊桓卻沉靜在自己思緒內,渾然不覺。

  他開口道:「剛才秋華良可只是要搭楚婠肩膀,而不是要動刀動槍,何來護短?國師明明是吃醋了!」

  在他當時的方向,正巧看見縢宴爍一雙眼睛可是一直落在秋華良和楚婠方向的。

  不喜他們聊那麼久,所以才爆發一下。

  齊桓又道:「以我和國師打交道的直覺來看,那道拂塵的光已經是殺招了,若今日你不在,飛過去的絕對不會是拂塵。」

  齊蒙納悶:「那會是什麼?」

  齊桓回憶和縢宴爍對壘情景,解釋道:「會是那柄見神鬼皆無懼的七星銅錢劍!」

  臥房內,縢宴爍將道袍換下時,隨身佩劍發出靈靈清光。

  月華下,光影似乎破劍而出。

  縢宴爍皺眉,甩了一下拂塵,那道劍光才稍稍收斂。

  剛才,秋華良要碰到楚婠的那刻。

  他的本命劍已經感應到自己的心思,隨時準備破劍而出。

  但若是在天家面前動了兵器,可能今日國師府也不會再存在。

  他只能用拂塵。

  幸運的是,秋華良是個繡花枕頭。

  若是那刻換做英親王,或者其他人。

  縢宴爍不知道自己會不會頂著滅府的危險,也要護楚婠周全。

  他只穿了裡衣,踱步到窗前。

  隔壁燈火通明,稀稀落落的喧鬧聲傳進耳膜。

  縢宴爍不知為何,只要聽見楚婠的聲音,整個人都安靜了。

  無論是思緒還是身體。

  都無比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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