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師父,我錯了
2024-06-14 12:51:18
作者: 靈岩曾
眾人朝下樓的兩人也紛紛行了注目禮,楚婠興趣更濃,這人看來在大齊還很有名。
孟滎與楚婠站到一處,「你眼睛真夠毒的,剛出來一雙靴子就能看出來是美男?」
「美人在皮不在骨,你不懂。」楚婠指著前方,難得耐心解釋:「你看他那身白色金紋錦袍,一般人可駕馭不了,你再看這下巴線條,這嘴唇齒白唇紅的,還有這雙眼睛,鳳尾狹長,如明月高空,鼻翼如山丘堅挺……」
她正誇得如痴如醉,直等到那人抬頭和自己對視一眼。
空氣中似乎連塵埃都被定住了,楚婠張開的嘴巴也未闔上。
這是什麼仇什麼怨?
孟滎瞅了瞅遠處縢宴爍的冷臉,幸災樂禍道:「那的確是美男,國師大人可是一直穩居大齊美男排行榜的。」
楚婠用手捂臉,悄悄對孟滎道:「縢宴爍怎麼會在國子監?」
他不是一早就去了祈福台了嗎?
「我哪裡知道。」孟滎一臉壞笑:「會不會是國師掐指一算,專門跑這來逮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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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楚婠臉都綠了,心道:不會吧?
「你這有沒有……」話未說完,溫素知從另一處樓梯走上來,看見楚婠果然在這裡,乾淨的面容露出笑意。
「剛才有人說孟滎帶了個朋友來國子監,我就猜是你。」
溫素知說完見楚婠挎著張小臉,低頭關切問:「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縢宴爍站在原地,從他的視線看到的是溫素知和楚婠低額交談的模樣。
心裡如翻江倒海般不舒服。
縢宴爍終於開口:「楚婠,過來。」
眾目睽睽之下,楚婠只能乖乖走下台階。
孟滎連忙拉住正欲阻攔的溫素知,低聲道:「楚婠今日不肯領罰,偷溜出來玩的,你若是再拉偏架,把這件事鬧大對誰都不好。」
孟滎說完還將前因後果說給溫素知聽。
那邊楚婠已經走到國師身邊,她先是朝老夫子拜了拜,然後乖乖站在縢宴爍身後不發一言。
在遠處的溫素知見到這幅場景,等縢宴爍帶著楚婠離開國子監的時候。
終於還是忍不住。
溫素知追上前:「國師大人。」
縢宴爍覷了一眼楚婠才轉身:「你有何事?」
溫素知自知自己如今還是個學生,無任何官職,在縢宴爍面前比小透明還小透明。
可他還是為了楚婠,仗義開口:「懇請國師大人不要怪罪楚婠今日來國子監,是……」他想了想,胡亂找了個藉口:「是伯父托她過來送參湯給我,這才不得不來這裡。」
楚婠連忙點頭,一臉希冀看著縢宴爍。
誰料想縢宴爍眼皮都未抬:「送到天機樓,順便看看美男圖鑑?」
這才楚婠不敢再有任何動作。
心道:師父自從她闖進天機樓看帥哥的時候,估計就知道了。
溫素知被懟的啞口無言,面上焦急:「總之希望國師大人不與她小女子計較,素知在這裡替楚婠道歉。」
誰知縢宴爍臉更黑了,楚婠只覺得溫素知會把這件事鬧大,朝跟過來的孟滎使眼色。
孟滎馬上接手,找了個藉口拉著溫素知就跑。
寬闊學子路中央只剩下他們兩人。
楚婠不敢隨意開口,怕撞槍口上,只好聳拉著脖子,一副等候發落的模樣。
平日裡國師出門辦事都是一身道袍,她老遠就能認出來,誰想到今日換了服裝,她有些反應不過來,再細看即使是尋常錦服,穿在他身上也是美得令人銷魂。
楚婠閉了閉眼睛,只能在識海中欣賞。
縢宴爍見她不說話,以為還在為清晨的事生氣。
當即開口:「不是說要去邙山?」
楚婠反應飛快,連忙給自己找台階:「師父,我覺得邙山沒有國師府修煉效果好,能不能讓我繼續在國師府修煉?」
縢宴爍低頭,對上視線:「真的?」
「當然,」楚婠笑容推到一起:「國師府離我家又近,來回方便,我才不去邙山呢,萬一被妖獸吃掉了,師父還趕不過來幫你我。」
聽到此,縢宴爍這才心中稍稍平靜了些。
楚婠接著問:「師父,你不是去祈福台的嗎?」
如何會出現在這裡。
縢宴爍答非所問,他走近將落在楚婠發頂的白瓣梨花拂去。
緩緩道:「既然今日不想修煉,回府煮茶喝。」
「真的?」楚婠驚訝道。
原以為這次鐵定要受罰了,竟然沒有被罵。
縢宴爍點頭,他看了眼身後這偌大的天機樓,「還是你想繼續在這裡垂涎男色?」
楚婠一邊拉著手臂,一邊頭搖的像撥浪鼓:「天底下好看的男人集合在一起,也抵不過我師父半分!」
縢宴爍不知何時開始,竟然對楚婠這種溜須拍馬特別受用。
偷偷跟蹤的探子跪在英親王面前。
「回王爺,國師大人回去之後先去國子監和老夫子敘舊,然後帶著徒弟回府,兩人一下午在書房煮茶閒聊。」
齊桓將桌上的茶杯摔碎:「知府大人沒去請嗎?」
跪在地上的侍從回答:「請了四五次都被駁回來了,說國師大人不讓打擾。」
話音剛落,地上又多了幾塊碎渣,有一塊還砸到侍從臉上,眾人皆俯首跪在地上。
不敢吭氣。
這時小皇帝從裡間走出來,寬慰齊桓:「皇叔不要怕動怒。」
齊桓憤憤不平:「他也太不把天家放在眼裡!」
齊蒙無奈:「你玩的那些,也不是一般人都能接受的,想考驗對方底線,如果考驗出來了,以後便知道分寸。」
縢宴爍可以靜觀別人屠殺,手段多殘忍他都不會看一眼,可他自己不願沾上。
刀柄可以送人,卻永遠不會將尖頭對向自己。
英親王眼中閃過陰霾,「想獨善其身,想的也太美了。」
事成之後,走著瞧!
齊蒙透過餘光看齊桓一眼,心中已經瞭然對方所想。
他將手中金龍紋的茶杯輕輕放在案几上,面色不動。
將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準。
只要皇權在他手上就行。
楚婠與縢宴爍坐在一處喝茶,直等到牆外那些人散了去才開口:「師父,那個齊桓監視你?」
縢宴爍已經習慣楚婠沒大沒小,此時能感覺徒弟也不喜那人,心中更舒坦一些。
「在朝中做事,就會有千百雙眼睛盯著你,我早已經習慣。」